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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院子《修改稿》(发)尹燕忠

(2021-04-10 17:08:54)
分类: 散文

老戏院子 尹燕忠

老戏院子就在三里湾老公社驻地,解放前叫老四区,后称公社、区、乡、镇。老戏院子就在西北方向,九十年代被退耕还田,将旧址复垦为土地,我到那里经常看一看,在瓦砾间寻觅已逝去的人形物,还原历史的文化府号,老戏院子是乡村农民文化的根,多少次回忆起它,忘不了它给贫瘠文化的农民带来了不少的圆润与水灵的滋润,给人们枯竭的心田注入一股清凉的泉水,使乡民心里才有了快乐,也有不少的困惑。 毕竟戏台上演出过不少的悲喜剧,该上演的演了,不该上演的也演出了,总之,也谢幕了罢。 三里湾的老戏院子东有小学,北有北方荷花坑,全是石砌的墙,南北长不足二百米,东西长三百米,南临村大队部,演戏时十间光滑屋顶上坐满了人,也有在东边树上结出了人,在上边树杈上猴巴着看戏,北边的墙上边垒的是“哗啦墙”,一动就掉下石头砸人,没人敢上去。墙北边是一条蛇弯胡同道子,道往西是一个媚娘们姜狐狸家,家有一个美女儿叫兰梅,看戏前便有人进入其家去,不知干什么,后来那个白净左眼稍钭的姑娘跟剧团团长当了小老婆,后来疯了,引起人们的叹息。 老戏院子有东大门,两边有高大宽而长的石门把边,门宽有三米,沒有按门,一赶演戏,有四个人把门检票,门南四米处有个石壳台在卖票,人压人,人摞人,后边推着,前边拥着,急着挤进去买几张票,那时的票价一角钱,也不算贱,别忘了,省市县先进单位的八里洼,一个整劳力苦累一天才挣三四角钱呐。买上票的笑意从脸上往下掉,买不上的苦丧个脸,嘴得拴只羊。 那个时候沒有电灯,仅挂个罩子灯,昏黄的灯柔柔的照,三里湾几个美丽的大姑娘在结伴嬉闹,从后边双手攀上同伴的双肩,把脸伏上去,前拥后倒,引起小伙子的注目,有些流气的小青年,如二拴柱,还有找鸡子等就打哄,瞅机会就摸一把,拧一下,那个白净大眼而高挑的吕三妮子和白雪般丰腴的王云芽很惹人眼,不时发出“嘎嘎”的浪漫笑声,也有发出尖锐叫声的,不知戳痛了何处?这俩姑娘后来下场不好,吕三妮与后来被男人抛弃了,王云芽被当兵复员后成了正式工人又不娶她了,云芽婚外生一女,无奈跟了一个比她大四十岁的老男人当了媳妇,说是工资月收入一万多元,女儿美如林黛玉,这个老人精力过剩,竟然包了她娘俩,女儿二十一岁了,至今未婚。世道人间,戏外有戏,戏中有戏,老戏院里演过古装戏,后来就演样板戏,人们都扛去板登去听戏,锣鼓一响人心动,铿锵铿锵一阵响,李玉和上场,李奶奶随上,李奶奶念白,铁梅拿酒去!铁梅说,奶奶沒酒了,瓜干酒也沒了哟!无奈,李玉和一仰头,喝下一碗干酒,唱了一大段“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把人给唱开锅了,掩埋了刚才失场的倒彩声。 那一年,进行阶级教育时,上演《沙岗风云》,有个地主女儿方英彩给贫农青年李强志用舌尖递糖吃的情节,下边议论,唉哟,皇天老奶奶来,地主有这么美颜的女儿么,心眼又不孬,人长得嫩如莲下藕!那个男青年不要人家,才是傻熊哩!搁我就揽护上了。 正演着,大地一陈晃荡,北边墙“哗啦”了,吓得人往外跑,地震了。不久,饰演地主女儿的女孩方英彩死了,肚子都大了。 老戏台上经常去主持的是牛文法和一个瞎眼狗,都是五性不全的人,当上了头,又没文化,上去净撂二半吊子,不骂奶奶就骂娘,下边就用坷垃砸他俩,他们就找老板后台斗一下,可就是找不着。他就紧在上边胡啰啰,人们太厌倦烦极了,上去几个楞头就掐下来了,戏就开演了,俩二货急得跺脚乱骂,又有土块砸来了,一物降一物,人家夺权了,他又落魄了吧。 戏台上不断变幻人物,镇反时,斗过一个刘司令,说是罪恶滔天,他站在台上,气宇轩昂,不一会,有飞机飞过,他脸上掠过一丝笑意,苟宰把子说,你甭看,我送你早些上路!那天适逢大集,游街他也头昂着,装成英雄范儿,有人用剪刀和锥子刺他,上下身鲜血淋漓,仍不服软,赶快把他弄到南山根去,一枪又补一枪,脑灵盖飞了。 我看到一个打眼的人物,五短身材,红脸子,鼓眼泡子,像个圆球,那时人都瘦,人家怎么吃的呢?真长脸,他里边的肉要撑破绿军衣。说他是当过团长,看他样子官得不小,其实在公社才是一个委员而已,在农民眼里就楞显山露水的了,见了点头哈腰的。后来才知道他仅是个供销社主任,不久他栓住了,可怜巴巴,他死了人去的可真不多了。 人情有冷暖,花开有落时,开场也有落幕那一霎。 戏空场了,晚上就有电影上演了,那时的电影全年看不了十几场,都是电影公司下乡,他们三四个人拉着地排子车,拉着放映机和汽油发动机,先贴电影广告,那时的电影就是《地雷战》、《地道战》、《铁道卫生》、《南征北战》、《红旗谱》、《苦菜花》等,发动机在戏院子外,发动起来扑腾扑通的响,轻快而有节奏,外边喇叭是个方盒子,挂在水泥电线杆子上,里边播放着《公社是棵长青藤》、《洪湖水浪打浪》等优美歌曲,放一段后,那个高鼻梁,有些瘦黑长脸尖下巴的电影人就拿起播音筒,用嘴嘘几下,呼呼的响,然后就讲:喂,喂,喂,今天晚上演出的是彩色战斗故事片《战上海》,嗯嗯嗯,《战上海》,沒有来到的同志们,请马上买票入场了,入场了,屋顶上的,树上的社员快下来,去购票了,不要看便宜电影么?屋顶上的人趴下或躺下了,树上人动一小动,罢了。那个电影公司讲话人声音浑厚好听,汽油味也好闻,一切都太美好。电影上映了,人们不放过一丝影像,全神那个贯注了。 电影院紧西头是个小石门,路北乃田家宅院,往西是个圆形的深水湖,荷花开着,鱼戏着,王八动着在吹泡,西边石屋墙上立着几砣大碾盘。 电影在继续放映,冉瘸子也在四庄八邻得手而归,他腰间一个皮包扎在右侧,鼓鼓囊囊,高兴了,他在光滑的湖边石板上来回走动,啍小曲儿,平儿来了,掏他皮包,瘸子榄住,将平儿扑倒了,后来要了她,不知啥时会上戏台唱戏了哩。 2021、4、10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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