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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闻商洛著名作家贾平凹先生的大名,虽为乡党,却一直无缘相见,这始终是一个遗憾。 这次,我终于在张老师的引荐下,成功邀请到了先生到我家做客。 开始,我还以为,我一个寂寂无闻的写作新手,是万万请不到贾平凹先生的,人家那么忙,怎么会屈尊寒舍呢?没想到,托张老师的福,贾平凹先生一口应承了下来。 于是,我着急忙慌地打扫庭院,收拾房间,并郑重其事地把自己的藏书全部摆到了桌子上,并在最醒目的位置放着先生那本著名的小说《废都》,以证明我是一名文学爱好者,更是一名贾粉。 之后,我准备去桥头的小卖部买一些烟酒茶糖,再去县城买一些瓜果菜蔬、鸡鸭鱼肉之类,用以盛情款待贾平凹先生。 当我从家里走到麻坪桥时,就在我回头的一刹那,我看到了贾平凹先生。他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我一下子感到很高兴,又很窘迫。高兴的是,先生竟然会这么低调,一点名人的架子都没有,而且这么守时。窘迫的是,我在家里拖拖拉拉的打扫卫生,却忽略了提前买东西来招待客人。 一见面,我与先生简单地寒暄过后,竟然开口就向他换零钱。因为我没有零钱买副食,钱包里只有一张整钱500披索,而小卖部的老板没零钱找给我。没想到先生外表冷峻,却并不让人觉得有隔阂。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当我提着东西从小卖部走出来时,一只黄狗朝我不停狂吠,却看不到贾平凹先生的身影了。 我笑着醒来了,原来是一场梦,门口的黄狗叫的正凶。 我很奇怪,离故乡万里之遥,怎么会做这个梦呢?我人在菲律宾,竟然拿着披索在老家买东西?这太不可思议了! 首先,可能是我最近读了姜福军老师的文章,在作者简介一栏里,看到了他与贾平凹先生的合影,于是就很羡慕他能有这个机会。 其次,我似乎遇到了写作瓶颈,写文章毫无章法不说,有时写着写着就跑题了,有时写着写着就写不下去了。我有一大堆写作方面的问题,想当面请教一下贾平凹先生。 再次,可能是我真的想家了,想念故乡的一切,想见故乡的文朋诗友。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因为我最近在读贾平凹先生的代表作《废都》,里面有周敏和唐宛儿邀请文坛顶尖人物庄之蝶到家吃酒席的情节,而且他们都是潼关老乡。莫非是我将自己代入到了小说里面,莫非是我也想托贾平凹先生谋一份编辑部的工作? 图片 陕西三大著名作家路遥先生、陈忠实先生、贾平凹先生,至今我读过路遥先生的《平凡的世界》和《人生》,读过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唯独没有读过贾平凹先生的小说。 路遥先生去世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所以无缘相见。倒是见过一次陈忠实先生,那时我在西安上大学,他来我们学校做了一场关于“现代文学史"的讲座。记得那天下雨,话筒杂音也很大,先生又操着一口浓厚的陕西方言,很多同学似乎听不大懂,从而表现得很不耐烦。先生很生气,对同学们一番训诫之后,又接着讲了。 两位先生已作古,唯有从其作品中继续汲取精神营养了。三位文坛巨匠活跃在当代陕西文坛的只有贾平凹先生了。 以前,我只读过贾平凹先生的文章《丑石》,他以朴实的语言讲述了一个普通的石头被人们发现和认识的过程。人们常常以“有用”来衡量一件事物的价值,孰不知,这种固有的思维却是人们自我局限的桎梏。 就在昨天,我在朋友圈里读了他的文章《最好的风景是在街头上看人》。先生在文中说要对所有人有所敬畏,因为不管是什么人,不管他们以什么样的方式生存,“他们都是以各自的生存方式在体验人生”,这样想的话,你就会“消灭了等级差别,丑美界限,而静虚平和地对待一切了。” 在文章末尾,他写道“在街头上看一回人的风景,犹如读一本历史,一本哲学,你从此看问题,办事情,心胸就不那么窄了,目光就不那么短了,不会为蝇头小利去勾心斗角,不会因一时荣辱而狂妄和消沉,人既然如蚂蚁一样来到世上,忽生忽死,忽聚忽散,短短数十年里,该自在就自在吧,该潇洒就潇洒吧,各自完满自己的一段生命,这就是生存的全部意义了。” 就像在菲律宾封城的三个月期间,有一回,我站在门口,看到大街上依旧有行人不顾禁令到处跑。 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社会底层为了生存而努力的人,我就感动的落泪,他们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他们不怕炎热,不惧艰辛,面临着感染病毒的危险,依然顽强地活着。即使有一线生机,他们也不放弃!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在哪个国家,无论在哪个时代,无论国家遭受灾难与否,底层老百姓的生活永远都是最苦的。看似时代的机遇很多,他们却永远无法抓住,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像蝼蚁一样卑微地活着,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对他们怀着深深的同情和敬佩,更为他们对美好生活的执着追求和不惧艰险、不怕苦累的精神所感动。 贾平凹先生不愧是名家,任何普通的事物在他笔下都能上升到一个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但愿今生有幸能够见到先生,亲自向他讨教一回,我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