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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文友约我参加一个企业家土安的酒场,不愿意乱插垡子地,可也盛情难却,被强拉去了。
据讲,土安是个方圆百里闻名的农民企业家,承包一个钢铁厂,自家存款有千万元,他娘死了,是个抗日女英雄,他找了个老实本分的作家天岩写了本书,以此纪念英雄母亲,也算有孝心的。他蹲过监獄,蹲了18年,就因当年荷尔蒙过剩,强奸了一位八十岁的老太太,当时也是丰韵老美女了,她恰是铁岭村书记的亲婶子,事闹大发了,县里派员侦查,取出精液化验,恰是土安喷出的秽物,铁板砸钉,无奈何土安只好供认不讳了,把他坚决掐监拨狱,宣判后游街示众,四外八乡出了臭名。他出獄后,垂头断牛角,抬不起头来,沒人理沒人睬,臭狗屎一堆。可是土安的表哥秦山湖在一个山城当市长,给一把手胡某人大顶茬。胡某犯案出事,秦山湖当上了一把手,恰又与上层一位领导是同学,也便呼风喚雨了。
秦把土安插在一个钢铁企业大厂里,一俟企业改制,土安就顺风顺水当上了老总是董事长吧,秦山湖给表弟聘来了高级知识分子当高管,土安的钢铁厂子如虎插翼,利润大增,不知怎么又当上了政协委员,电视上伸头夜猫,扬头晃脑,不可一世,老人认出,那不是强奸犯土安么,怎么上去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哟,谁能一斧子劈到底呢?时势难料哟,是不是?他有钱了,就经常出入歌舞洗浴厅,包了八个富贵牡丹厅,情人有一个班。不想他把个女博士生房石平给睡了,比土安小十八岁,土安给房石平父母买了楼房,为其弟买了宝马车,房石平可高兴了,结婚后两人合谐相处,男欢女爱,众人称羡。有钱了,就想政治上抬头,笼络有关人物想翻自己当年强奸老妪的案子,可是不管怎么上下活动,毕竟铁案如山,终是翻不了案子了,把他急成了狸猫换太子也白搭糖。
土安有自慰之术。他突然想起了母亲海凤,母亲一生艰难传奇,飞驰白马持双枪,击毙鬼子抖神威,不料在十八里沟战役中被日本鬼子铁壁合围,被老县长掩护突击后负伤倒在九里地的大虎岭中,海凤奄奄一息,老县长光荣牺牲。于艰难中,海凤被金岗村的一位青年农民救起来了,他找来水给海凤喝下,这个青年名叫土腊月,他杀鸡熬汤用汤匙喂下,精心照料,仅四个月就好了伤病,日久生情,土腊月与海凤同房了,一年后生下了小土安。海凤与部队失去了联系,她要出去找,土腊月暴躁,打了海凤,她只好过金岗村的组织生活。
解放了,上级把海凤安排在行署当了妇女干部,她风光无限的走马上任了,谁料,土腊月大吵大闹,打骂无情,海凤只得回家当了一名农妇,任金岗村妇女主任,士腊月耍流氓无赖,又硬说海凤有十几个相好的,不是打就是骂,海凤忍受不下,跳山崖死了。 人们欷觑之余,经常忆起海风英勇斗争的故事,怀念她勇敢打敌人的光荣史,更为她的不公平命运而慨叹! 插叙到这里,就说到,这个酒场我参加了,土安把西南乡的名人都兜搂去了,有文联主席廉阳光,有作协主席焦显玉,有县纪委书记的爹,有公安局副局长的表大爷,有土安当年的女老师,丈夫是金岗村土安一个庄的。与我同去的是个高职教师朱博,他嘴好使,同学也撑劲。一看阵势,我就后悔才不该去哩,去就去了吧,其地点是在西南乡的星级大酒店二楼牡丹厅里,威武雄壮,我看到了一个主陪座上的土安,他中等身材,偏瓜长脸,鼓眼泡金鱼眼,长发,穿唐服,彰显文化儒雅劲儿。人不起眼,可是有派,钱多气粗,他拔拉着手机,正记官头的手机号,并加微信,他有些傲气。出版商去了,是个美女,眼波四射,显示出商家的机灵鬼儿,讲好条件,讲好价钱,说好何时出版,印刷多少册?她先拿出样书,土安也沉稳捷智应对,滴水不露,去另一室签了合同。书名叫《抗日女大侠传奇》,作者天岩,他与朱博乃表亲,35万字书,土安不想给天岩报酬,朱博一阵唇枪舌那个剑,便把土安拿下了,现点现试,付与天岩先生5万元便罢了,喜得天岩两口子紧拍大腿根,一个劲的搓手吐唾沫,嗯嗯。
南边副主陪乃土安其妻房石平,她漫长瓜子脸,白净如雪,杏眼波光,杨柳细摆腰,唇红齿白,十指纤纤,不断的倒茶撩水,不时的看土安的脸色,又钭晲众人,纪委的书记的父母骄矜如铁,老太婆凶相毕显,官气时时旁逸。什么局的表大爷沉寂如金,文联作协官头妙语连珠炮,处处显文才,那位老太婆脸浪荡着,自认为土安是其学生,不拿旁人当一筷子菜。文联主席严正指教,并对大作提出金贵意见,作家海岩只好唯诺点头,嘘嘘的成了闷头将子了死罐子了,可不就为他出书而设场么,哈哈哈。
土安一声令下,金石叮咚响:快上菜!美女端上,上来倒酒女郎,各斟上酒,不喝的不强让,土安气脉大,时而餐巾纸,时而王八喝汤,时而书记,时而饭店老板乃朋友。他主张喝个四喜酒,六六顺,升起了,快升官,十全美,后来就大干快上了,几口闷下去,我有些出汗了。 几杯酒下肚,局长作协里的,有些颠狂。土安更显狂放豪壮了。他说,我日他娘,俺爹个王八蛋光揍俺妈,扯后大腿,要不俺妈官大起来了。老头真不成气!要不,俺就成了干部的子女了!跟了这槽老头,水平差远了呃!他老婆房石平偷眼瞪他,又不敢明敲。而土安他却装看不见,席上人哭笑不可得。也只能心想土安真个半吊子二百五了。他又把饭店小姐叫来,叫着妹妹,甜言蜜语,又放胆扳住细肩膀肉使劲摁两下子,拿出两个袋子把苞米与地瓜装进,拿起来。随口说声撤席,拜拜再见,众人红脸辞谢!
土安的形象与局长父母的势头嘴脸老在脑中映出,不怎么拙劣,可也不敢恭维的。 土安毕竟混出了个人样子,只有钱罢了。 2020、9、13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