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瓜长得又憨又粗拉，真给个墩瓜似的，憨厚得可以，可是他父亲在供销社当主任，人撑劲，说媳妇也就好说一些，说了不少，不是墩瓜不愿意，就是其父亲赵淘不愿意。

正好，供销社缺了个木工，是锡场人，名叫张紫，把他招进来了，张紫有个女儿名叫张苹果，长的细高挑个子，翘臀鼓胸，脸白里透红，红里透白，是个人见人喜欢的主儿。 赵淘一看要是苹果能当儿媳妇可真是烧高香了，两口子一嘀咕老伴马秋菊一看就应下了，墩瓜见过苹果给她爹拉大锯，一卧一仰，胳臂一伸一缩，前后线条优美，有时露出后臀洁白的皮肤来，墩瓜看呆了，浑身酥了麻了，口水流下来，拉成了丝儿。晚上他睡不着觉，有时梦里就喊苹果的名字，说些不好听的昏淫话儿，父亲赵淘和秋菊一开始不知怎么回事，后来看到墩瓜只要见了苹果就瓷眼珠儿，人也瘦得垮拉了，自然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因由儿，原来墩瓜看上了苹果了，愿意娶苹果做媳妇儿。这个好说，赵淘托过去供销社肖会计去操心一说，张苹果扭了个曲线花，嘴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您二老看着行，俺也没说的啦。

苹果也见过墩瓜，长的瓷实色道好，憨厚朴实，人家爹那么撑劲，吆三喝六，说啥是啥，还盖了二层楼亩多地的场面在供销社东头，多么威风哟，就是在乡镇驻地也是拔尖的主。 赵淘办事果断，立说立行，马上小见面大见面，随乡入俗，一个环节也不少，紧接着就来了个换柬换帖，快刀子热水，赵淘掏出了六万元钱用红纸包起来递给了儿子，又给苹果递去一个眼色，儿子会意又递给了苹果，苹果全家乐开了花心蕊。那一天，赵淘示意儿子把苹果留下了，赵墩瓜见了苹果疯了，像大黑叫驴一样捣腾，乱踢乱咬，一黑夜沒闲着，弄的个苹果乱叫一个劲，小二层楼上都动摊了。 张紫每天来回骑自行车在供销社干维修工，工资长上去了一半，女儿也随着干活，也有了工资收入，后来办了个合同工手续，成了供销社职工。事不宜迟，赵淘让儿子墩瓜办了结婚手续，不久就结婚了，光席就办了四十桌，礼也收了不少，在社会上也抖擞起来了。人家说赵主任娶了个儿媳妇给个天仙似的，有人说，张苹果门前站，不给干活也好看。可是话虽这么说，也有不遂心的事就上门了，结婚这么几年就是不生养，这真是个头疼的事儿，赵淘一家罩上了愁云了，沒了一丝喜气氛儿了。外人的一些瞎苞爷们也说咸道淡的，教给赵墩瓜怎么办事，用什么姿式。第二天有个八大神就问墩瓜照样办了么？墩瓜脸一红，勉强点了点头，眼里有了泪花子。 张苹果的婆婆马秋菊也指茄子骂黄瓜，早晨在一楼撒鸡窝时就叨叨成一个蛋：“您娘个蛋的，王八操地，白喂你一伙，连个熊鸡巴蛋也不繁一个，真是个养材，要你这个什么鸟用唵，干脆杀了擀饼吃了，散鸟伙！”张苹果也只得忍气吞声，把泪水含在心里头了。 一次，赵墩瓜出去顶供销社的名额任务去外地出工程了，他给公社负责人说要回家一趟了，主任问干么去呀，忍不住了吗，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是馋狗不离锅沿哟。墩瓜说：怕俺娘好忘事，怕黄鼬掏鸡吃喽，俺回去堵鸡窝子去！不行么？主任看在与赵淘主任的面子上，不便驳面子，也就允了。夜色朦胧，急速家转，已锁门了，他攀爬臭椿树从北墙上到二楼上去了，“吱悠”一声，一个黑影躲进了一个另间里去了，墩瓜没多想，火速进屋，苹果惊恐的问：“你怎么回来了？冒失鬼，还沒你吃的了，咳哟，干么？”苹果打着牙巴骨问。墩瓜说：“堵鸡窝哩！”接着又是一阵雨打芭蕉声，猫舔浆糊音。随后，墩瓜失意的说，走了半拉月了，俺喝点酒，媳妇给弄点菜行不？苹果不敢怠慢，麻溜的穿衣下床，一陣忙活，随着一阵锅碗瓢盆交响曲，一个炒鸡蛋，一个现成烧鸡，一个王八汤，一个驴鞭肉四个菜给端上来了，瞧苹果那嫩嫩的玉手纤指，看那苹果的粉脸团儿，丰硕的奶在鸽子般飞跃着，墩瓜心跳急速了。墩瓜喝了八两酒，苹果也陪着喝了三两拐弯儿，看着苹果如花似玉般，墩瓜猛虎一般爬上了苹果的白雪玉砌般的身子，苹果喘不上气来，断继的说，畜牲，沒夠了？酒后生痴子，知道不？墩瓜说：屁，生个土拉石头，你就不给俺个儿子玩玩么？俺种子又不孬。唉，我看到一个黑影在屋里闪出去，鬼么？ 苹果咕哝着，嗯嗯嗯，看花眼了，就备不着鬼……。苹果软了，墩瓜野蛮的呼叫，我要儿子，我要儿子！下的种子好，地不行，地不行！苹果说，要什么？什么好鸟种子，你的种子也是发霉的秕巴种子，不发芽了！ 苹果一说，墩瓜大叫一声，哭丧了，苹果说，好墩瓜，别灰心，面包会有的，会有的。 墩瓜回到了工地上，主任问他：墩瓜呀，鸡窝堵好了么？八大神诡秘的一笑，说，墩瓜，种子霉了么？种子行？地行不？借个种用么？ 墩瓜骂了一声，自己能听到，脸红紫黑灰的。 连续几天，八大神都回家去，人家说，八大神家娘们像个刺猬蛋，丑陋别说，还扎人！真他娘的沒出息！ 夜里，赵淘睡得死狗一般，只有邻居喝酒行令的杂音。突然，苹果听到脆响一声，借月光看到一块银元从门缝滚进来。 “一块银元，两块银元……”听到一个浑浊的男音在叫喚，是哪个王八犊子呀？ “又一块银元，俺是您哥，神仙来伐银元喽，想妹想苹果美女心出汗，你要不把门来开，继续伐银元不断弦……。”苹果半裸上身子，吱扭一声开了门，不等苹果把银元放桌上，两人上床绞在了一块儿……。 墩瓜盼生儿子，赵淘要孙子，可就是生不出来。赵墩瓜去找中医牛方老中医，老中医说，墩瓜你沒出息，房事过频，营养不足，分住一月，多吃各种瓜果菜蔬加鸡鱼，我给你开副中药吃下即可。 与苹果才分居二十天，墩瓜熬不住了，找了苹果沒好气子，一晚上好几回，苹果瘫了。不久，苹果山前怀里鼓凸了，生了个女娃子，全家欢天喜地，总算有了一丝希望了。 乐极了，悲来了，赵墩瓜却在修理电线中触电死了，赵淘老两口子哭死了几回。时间一长也就服下水土了。却也凑缘，供销社体质改革，集体所有制成了个体承包制，张苹果仗势老公公赵淘的杆，也包下了门头房三大间，她火红的办起了超市，人们奇怪，张苹果守寡七年却不找主儿，有人说，她为了赵家财产，也有人说她守贞节，人们看到在她超市门前打牌的人多了，八大神每场必到，他在偷偷动手摸捋张苹果，她不拒绝，八大神的楼就在苹果门楼前，有时苹果就呆呆往上瞭，八大神把丑婆打发赶驴上城赶集去，苹果早起趁势进到了八大神房里去。 赵淘上儿媳妇超市大骂过几场，很难听，街上人也听到了，苹果不予理公公茬眼子，却更亲热两个老人了，公公心有无名火，有时给驴撂个子拔骨碌，五驹子六兽的。赵淘无法，又把门墙边上的臭椿树给伐倒了，他急的疯了，只好将计就计，把自己亲侄子过继为自己当儿子，就给张苹果一块过日子，八大神给苹果说，可别再嫁娶了，如果再婚配，你会妨死男人，也会自己死掉，你只有随我走下去，才有光明大道走下去。八大神上几辈人也就是康熙年间立过王氏“贞节牌坊”。八大神也把张苹果的名字镌刻在碑上，苹果超市上多了好多货物，什么纸呀香呀绸缎呀，还有大公鸡等物件都在苹果手里销出去，发财大了，八大神的丑婆却见天挨揍，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是苹果却和丑婆结拜了干姊妹。认下了八大神的儿子为义子，年龄仅差几岁，不知咋回事，八大神却把儿子打断了一条右腿。 赵淘气死了，八大神成了张苹果家的常客，大摇大摆进入其家，苹果女儿出嫁，八大神当了其父的代言人，人们议论，八大神比苹果年龄大了二十多岁哟。 戏仍在演着。

苹果的姐姐姐夫说，苹果这步棋走对了，也是叔伯姊妹呗。

2020.4.29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