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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妮儿的杀猪刀子/尹燕忠

(2020-02-10 11:12:09)
分类: 小说

三妮儿名叫刘纤丽,父亲年龄大了,杀猪橱子的活也就拿不动了,有些大小支应的活路也就推给了三妮儿揽起来。于是杀猪的事三妮就拿起来了,自那次他上青年脆瓜那里相亲杀猪又用手榴弹炸死仨鬼子以后,人们非常钦佩这位美丽如花的姑娘,从心里佩服三妮杀猪有绝活,打鬼子还那么厉害。 脆瓜看准了三妮的美丽勇敢,可心里也特别胆怵成了这么一个媳妇,要是真成了三妮儿为媳妇,也真算烧了高香咧,可又千琢磨万寻思,要是万一有个勺子碰锅沿的事,三妮拿我脆瓜开刀还不给杀个小公鸡一样么,俺可不敢娶这个姑奶奶为老婆呀,俺庙里可盛不下这尊菩萨哟。 脆瓜一松手,三妮儿也凉了心,加上黄山上的鬼子把她家房子全烧干净了,她赌气子带上父母来到了翠屏山的玉带河上,在一个大山深处的山套里的一个土石屋里住下来,一来躲避日本鬼子的骚扰,二来躲开那个不争气的脓包玩意脆瓜儿,一个男子汉连点骨气都没有,男子汉大丈夫,他反倒成了块大豆腐。跟个这样的熊包一辈子也夠窝囊的,可父母却看上了脆瓜的心善好心眼儿。再说咧,日本鬼子为了报仇要扫荡西平村一带,就又加强了力星,调来了一个团的兵力,有个头目就叫猪头毛司令,长的大猪腮子脸,一双血红的尖刀似的猫眼睛,到了黄山碉堡峪见天下山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有一次赶栾湾大集,三妮儿在大集市上卖猪肉,猪头毛司令领着队伍来了,几声枪响,老百姓吓跑了,鬼子看到了猪肉,疯窝似的围上去了,猪头毛司令却眼盯着三妮儿瓷了眼,哈拉拉口水淌了几条线,他伸手捏住了三妮儿鼓溜溜的白鸽子似飞动的奶子,嘿嘿嘿的而淫荡的笑着,呲出了大黄金牙,喷出一股一股的臭味儿,他要上去搂三妮儿,用毛茸茸的大臭嘴去亲吻三妮儿,三妮儿差点呕出来,不料三妮儿扬起小白嫩手儿“啪啪啪”几个脆响,猪头毛司令头一仰撒,三妮儿以迅雷之势,搬过一个竹篓子,抽出十几把杀猪刀子来,寒光闪烁,几甩手飞出去了,在天上闪着金色的绚烂的花儿,飞速旋转,半空中悠悠飘荡,忽而又疾雷甩电,十把刀子分别飞到了猪头毛司令的眼里,串过脑壳子,拽出了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乱黄子,倒头毙命,其他的插进了胸膛上,有插屁股眼里的,有把鼻子和耳朵削飞了的,那玩意儿落地上还蹦哒着,有的嘴唇被削去了一个肉圈圈子,那些狗儿猫儿见不得腥气儿,早已叼起吞到了肚里去了,摇着尾巴狂吠起来,鬼子乱嚎,叽里呱啦,凄凄惨惨戚戚却令人痛快,猪肉摊前血肉飞溅,分不清哪是猪肉哪里还是人肉,是狗血还是人血,几声乱枪响过,鬼子人马上了,栾湾大集南土地庙南一片混乱,有鬼子也有包羊肚子手巾的青年农民,不知什么地方飞来了脆瓜,骑着枣红马,三妮儿飘至马前,脆瓜轻轻一拎跨上马去,一溜烟奔驰而去了。 后来有人见过三妮儿在玉带河栽植了玫瑰花几十亩,又办起了玫瑰花酿酒小作访,三妮儿乔妆打扮变成了另一个人儿,却仍然天生丽质,美丽如故,有人说,鬼子爱喝玫瑰酒,他们来喝玫瑰花花酒,想沾三妮儿的便宜,酩酊大醉了,趁鬼子呼呼大睡之际,三妮儿把酒倒在干紫上点着了大火与鬼子同归于尽了,那天的翠屏山上,玉带河畔,西天一片火烧云,灿烂如花,多姿多彩,有喷香的玫瑰花味,也有焦煳的难闻的味。三妮儿的父母躲进了大寨山的三妹妹家,脆瓜来问过老头老太太,他们死活就是不说,眼里闪着泪珠泪花儿,浑浊又晶莹,令人心痛死了,脆瓜扑通跪下了,泪雨滂沱,喊叫起了亲爹亲娘儿,脆瓜真想三妮儿,整个瘦了一圈儿,明而亮的眼睛凹进去了,老头说,脆瓜,你还怕死么?不怕死你就上延安去吧,他名就叫山玫瑰。 脆瓜一听,跃上马飞奔而去,马的嘶鸣,马蹄哒哒,大山深处传来幽远而清脆的声音,老汉回头看到了大土炕上的几块银元,闪烁着金银色的光。

2020.2.10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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