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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日闪小说选编

(2019-12-24 12:06:08)
分类: 民间故事

作者简介:王福日,1981年生,2003年大学毕业后进入新闻单位工作,先后就职于《华商晨报》与《新商报》,曾任社会新闻报道、深度报道、经济新闻报道记者,转为编辑后,负责金融财经、要闻和周刊副刊版面的编辑,先后获得国家级新闻奖一次和辽宁省新闻奖一等奖两次,二三等奖若干次,市级新闻奖一二三等奖若干次,近两年淡出采编一线,开始尝试文学写作。有短篇小说、小小说、散文与随笔散发于《奔流》《小小说选刊》《西南作家》《微型小说月报》等国内报刊。闪小说《影匠》获得邻家社区首届微咖大赛年度冠军。 风一样 人们都说,栾宇是个风一样的男子。 仿佛一生下来就带着加速度般,栾宇在7岁的时候就明显高出同龄小伙伴一个头,走路一步紧似一步,说话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做事情也是,好像有人拿皮鞭赶着他似的,他看不得别人比他更快,更听不得别人说他笨——尽管他的确是有些笨——他必须动起来才能保持平衡,嘴里的机关枪总是那一个调调,做事虽快,错误百出。 但你绝不可以说他的不是,他的怒气来得也快,在发怒以后会立即出手。所以大家都说,栾宇是个风一样的男子,这样说的好处是,说完了大家还可以哈哈一笑——反正他也分不清这到底是表扬还是贬低。 是的,栾宇的脑袋不大灵光,否则那天也不会从一楼冲刺到十八楼的天台上去劝那个女孩。女孩的一条腿已经跨过了楼顶护栏,栾宇急得涨红了脸,一个“别”字用14秒的时间连说了65遍,而在第15秒,栾宇右手一撑敏捷地越过了围栏,向楼下飞去。 他想用最快捷直观的方式告诉女孩,从这里坠落的结果。 那天,栾宇像风一样扫过了所有楼层,然后在人们的视线里泼墨了一朵花。 后来,人们仍说,栾宇是个风一样的男子,只是没人再笑了。 “进士杯”参赛作品 叫卖伯纳乌 磨盘村只有一家小卖店,也只在小卖店的房顶上,支着一架锅盖样的电视信号接收器。 娄四最大的享受就是晚上九点关门闭灯,打开电视,如果有球赛,他是绝不会换台的。 “我儿子喜欢踢足球哩。”每当村民们笑话娄四“懂个球”时,娄四总这么说。 娄四最引以为傲的一直是他的儿子,那小子打小学习就好,一路高歌猛进去了北京读大学。 儿子大学毕业第二年,娄四被一个电话叫去了北京。回来后人就变了样,村里人问他,他就喃喃说,“儿子去国外咯!回不来咯!” “去哪里啦?” “伯纳乌,伯纳乌。”娄四说。 “那是啥地方?” 娄四就不答了。 再后来,村里人问,“你儿子在伯纳乌怎么样啊?” 娄四说,“好着哩,买了房置了地,你不知道,外国地方大人口少,买地便宜着哩。” “咱村人买得起不?” “给钱就卖!荒着也是荒着,都是草哩。” 村民们递过10块钱,“帮俺买两亩。”又顺手从货架上拿走一瓶酱油,娄四也不去管他,只攥着钱说,“好哩,给你记着。” 每天都有村民来娄四这里买地,每周都有货车给娄四送货,但大家发现,那之后,娄四的电视机再也没有打开过。 娄四就这么过了14年,悄无声息地死了。 “难为娄四了,儿子死了这么些年,难啊。” “是哦。”村里人说。 “宝森杯”参赛作品 最后的木拐杖 历尽千辛万苦,他们终于破开了钢铁水泥的层层防护,进到洞穴深处。 头灯光晕里,一座黄金展台孤零零地立在密室中央,展台上,一柄木拐杖如巨大的问号躺在那里,一下子把他们的心勾了过去。 “这可能是地球上最后的木头了。”他想。 透过光洁的面罩,他能清晰地看到同伴眼中泛出的泪光。 是啊,外面的世界已经被沙漠和钢铁城市所占据,人类的科技虽已发达到可以掌控任何东西,大气、海洋、生命……当然包括植物,但他们也知道,他们不可以在户外摘下那个厚重的氧气面罩,不可以脱下身上能调控温度的防护服,他们的一切都是人造的,那些温室里的植物,没有了他们教科书中说的大自然味道,人造木哪能叫木头? 所以得到消息以后,他们兴奋地几乎睡不着觉,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吗?这可是出自大自然的木头啊!他不止一次地翻看记忆图片库,想象着绿草茵茵丛林茂密小河水流潺潺,他很好奇,大刀阔斧地破坏掉如此美好的画面,前人是有多么愚蠢! 现在,这根木拐杖就摆在他的面前,他不敢去碰它,他怕它已经风化腐朽,一碰就碎掉。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它,多么诱人的光泽!多么美妙的纹路!拐杖上的疤结就像几个跳动的音符,不停撩拨着他的心弦,他不禁看得痴了。 “我好想闻闻它的味道啊!”他说着,摘下了氧气面罩,把鼻子凑近了木拐杖,狠狠一吸,一股似曾相识的木香钻进了体内,他的眼中瞬间变幻了满足的光芒,而后,扶着黄金展台,缓缓倒了下去。 “游龙杯”参赛作品 目击一棵树的离开 一棵树的花果凋零,应该是在秋冬季节吧。 玉堂想不明白,怎么刚过盛夏,院子里这棵老梨树就义无反顾地衰败了。先是婴儿拳大的果子扑簌簌砸落一地,后来竟有些翠绿的叶子纷纷脱了枝,没过几天,乍起的秋风撕扯树冠,涂得一地灰黄,风一过,哗啦啦的声音绵密深幽,像极了他爹喉咙里含混不清的气声。 玉堂爹在这样一个肃杀的季节里害了大病,不停地咳嗽,声音嘶哑穿过窗纸和外面的风声一唱一和,像在奏一曲离歌。这时候玉堂就欹着门框,右手摩挲裤管,看远山夕阳,看那棵摇摆的树,也偶尔看看他爹。 “玉堂啊,那树的叶子快掉光了啊。” “玉堂啊,没了爹你可咋活呦……” “玉堂啊,爹对不住你,让你从树上掉下来,摔坏了腿……” “玉堂啊,爹早该把那树给砍了啊……” 玉堂爹躺在炕上这么一句句嘟囔着,看见玉堂撑着拐棍橐橐挪过来,咳得更紧了,玉堂反身在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他爹咕嘟嘟喝了,才把气喘匀。 一场冬雨,老梨树终于落下最后一片叶子。奇怪的是,这天玉堂爹竟从炕上爬起来了,他像是赶时间般拽起锯子,把树伐了。 也是这一天,玉堂爹不咳不喘用梨木做了十根拐棍,然后在日落西山时闭了眼。 院子里只剩一个树桩了。 玉堂在这树桩上劈柴锯木,平整的树桩被他搞得伤痕累累沟壑纵横,就像他爹的脸,于是他时常和这树桩对望,说话。 寒暑几度,人事如昨。不过有一天,他忽然发现,在那爿经历了刀凿斧锯的树桩侧面,不知何时,腐败的落叶里竟偷偷钻出了一枝嫩芽。 “湘情杯”参赛作品 上兵 林强拎着象棋来到村主任孙茂家的时候,看见他正往屋里搬几个纸箱子,箱子上“精品卷烟”四个字硕大放光,林强驻了脚,喊了声,“茂叔!” “哎呀!大学生回来啦!”茂叔放下箱子,把印着字的一面使劲怼向了墙角,又问,“有事儿?” “杀一盘?” “行!来吧!” “我年轻,得让我先。”林强布子行棋,“当头炮!” “这小子,还是这么急!暗度陈仓,我跳马。” “叔,我听说省里的检查组又到县上了。” “咱这穷乡僻壤,哪个来查嘛。” “是哦。”林强掂起“车”,“叔,咱村运点儿啥东西还靠牛马车啊?你看别的地方,新农村整得可好了,现代化种植养殖,电商进农村,村村通工程什么的,可热闹了。” “我听说过,可不会整啊!” “是吧?”林强不咸不淡回了句,顺手将 “士”支了起来,“我觉得咱们这个子儿没用好啊!” 茂叔的手顿了顿,“话里有话,说吧,啥心思?” “我想竞选村主任。” “好啊!欢迎竞争!” “这不来取经了吗?” “我的经验你不知道?”茂叔说着话,将一颗“车”径直推向林强的老帅。“将!” “这不是送子儿吗?”林强笑着收入囊中。 “对喽,就是送!”茂叔笑了,“你领不领我的情?” “……”林强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拿起自己的“车”,送到了茂叔的马脚上。 “你……” “我不想领这个情。”林强深吸一口气,将一颗“兵”轻轻向前推过了河,“叔,其实……我考上了省纪检委的公务员。”

2019.12.24日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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