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民间故事 |
金马驹子银铃铛
/文/尹燕忠
清末,在平阴让庄铺村有一个满肚子学问的朱解元,传说他家不光有权势,还过着风水日子哩。
有一次,半黑拉夜,朱解元昕到一阵叮当响声,他穿衣起身,到楼下偷瞧,只见一片金光闪过去,接着两匹金马驹子戴着银铃铛围着楼转起来,朱解元喜得不得了,随着又把夫人叫起,两人同来看金马驹子。不一会,金马驹子义踮过来了’只见它双腿齐抬,一欠腚屙下元宝来,姿得两口子跳起来,夫人对解元说:“这都是你一辈子修善积德的报答,还是得行好!”朱解元应腔“天下以行善为乐!”
朱解元夫妻俩把元宝拾起,捧进屋里,锁在箱子里,朱解元一夜没睡,寻思“天助我也!”随之,朱解先把元宝送给庄邻’使老百姓安居乐业,朱解元的日子更红火了,雇来了戏班子唱大戏,请乡邻来看戏。四邻庄乡都说解元是.救命老爷!”这时,千里之遥都知朱解元拉巴乡亲,招待亲朋,新以.似亲非亲,八鞭子甩不着的人也来攀亲,朱解元很是大方,
就把自己的地让出,拿出银子给他们盖房,这时解元雇的戏班子也就不走了,那班攀亲的人也都腆着肚子去看戏:这金马驹子还照着屙元宝,朱解元也不独食,照常让穷友占光,这样,拐弯抹角攀亲的更多了,也有的发富了,骡马成群,地有千顷,看到这些,朱解元很是高兴。
却说朱解元有一表兄,知道表弟楼下有金马驹子屙元宝。他又瞎泼东西,还溜门嫖赌,这下可触犯神灵,朱解元家的金马驹子忽然不见了,他家的日子跌下来。祸不单行,有一个嫉妒朱解元的财主瞅个冷不丁,把楼
房点着了,可怜一片富窝,烧成一把灰,朱解元从这起落魄了,就带着孩子投奔亲戚家,这时,他遭到了一些亲朋的白眼,朱解元伤心落泪,在好友的帮凑下,他又盖起了一处草房子,全家人破衣拉沓,人在倒霉的时侯,近前的有几个人,他积愤成了病,卧床不起,神志不清。日子过得好快
啊,朱解元病情加重,哆嗦着手摸出一块元宝,把儿子叫到跟前,断断续续地说:“小来,给你这块元宝,快把尹石匠请来,给我刻上一块碑碣,你把元宝给他,等我咽气后,埋了,拉倒!”这时妻子端给解元一碗米汤,用汤匙喂服,朱解元喝下几口,对夫人说,”我知道我快死了,没大活头
了,我入土后,你母子靠二亩薄田糊口吧。”说罢,叫妻子将文房四宝拿出来,把纸铺在破床上,气乎乎地写道,“金马驹子银铃铛,有亲无亲也随上,马死铃铛破,亲朋挚友无一个,”写罢,又叫儿子将楹联让匠人刻在石碣上,以示后人,这时,朱解元口吐鲜血,血滴浇在对联上,不一会,就断了气。完丧后,匠人把解元书写的字联刻在碑上,立在坟前。后人不忘这事,代代传说着。
口述人。尹彬祚,农民,已故。
蝎子精
-----尹燕忠
从前,有一个小孩和一个老母相依为命过日子。这小孩挺能干,有一天去割草,在山坡上踩翻了一块大石头,石头底下藏着一个蝎子精,小孩使镰把它劈了。
过了几年,这蝎子变成了一个大闺女,她便悄俏到了小孩那个村。那小孩已经出挑成一个俊小伙,这小伙住在村外茅草屋。蝎子精未到他的屋旁边,就嘤嘤哭泣。家里老人听到外边一个闺女哭,出来问:“你哭什么哩?”闺女抽嗒着说:“家里父母主着给我办理了一桩婚事,那男的长得象丑八怪,俺不愿意,就跑出来了!”老人听完,心软起来,就把闺女叫到屋里,这时小伙子还在外边干活。 ,
这个变化成人形的蝎子精对老太太说:“我就是你的闺女,你是俺娘,俺死活也不走了!”这时小伙子背着捆柴回家。闺女问老人:“这是谁呀?”老人说是自己的儿子,这闺女恨不能一下子蜇死他,当初就是叫你砍了我一刀!
这蝎子精来的目的就是养蝎子毒。过了几个月,蝎子精养的油光粉面,活赛一朵花。老人相上了这闺女,小伙子也迷上了蝎子精,两个经常眉来眼去的,就拜托月下老牵线,定下终身,选择阳春三月初十作吉日,鼓乐齐鸣,双双进入洞房。两口正在难舍难分之际,来了一位相面先生,看到小伙子的老母在外凉快,便说她睑上有晦气,必有大祸降临。老人听罢,浑身哆嗦,急问:“有什么祸灾?”相面先生道:“你家有妖气!”老人并不相信,反怪说:“俺全家每个都挺好的,你怎么胡说八道吓唬人!快走开吧!”
相面先生一再劝说,她就是不信,这时相面先生只好点破:“你儿媳妇是蝎子精,专喝你儿子血来养蝎子毒一她和你儿子睡觉时,不知不觉地吸血。待它养肥后,把你母子全蜇死!”相面先生又劝道:“快把它除掉吧!老太婆看着儿媳委实好,还是半信半疑。先生随说道:“你回家看看去吧!你儿媳在抹她的伤处。”老太太回家一看,见一个大蝎子在床上趴着跑出去,向相面先生求救。先生说;“快去买上二斤香油,熬热它”!这时被蝎子精吸血吸成骨头架的小伙子,一步一颤地出来,听老母述说一遍,不仅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把香油熬热,趁他媳妇不在家,便把蝎子毒从席后掏出,找到油炸锅里,这时蝎子精回来了,就到席后找她的毒子,没有找着。这样,蝎子精没有了害人的家什,母子两个便拿起镢锨把蝎子精砸死了!打从这,小伙子身体康复,寻了一个良家女子为妻和老母三日过着康乐日子。
口述人:刘召云,女,33岁,汉族,高中。
流传地区:平阴县栾湾乡。
张兴留赛联夺魁/文/尹燕忠
张兴留是望口山人,做过江南五省道台,很有文才,年青时不得志而卖豆腐,后来又做豆芽生意。他诗作得好,书法也很好,新春佳节时,平阴知县传令各家各户都要贴一副对联进行比赛,看谁做得好,结果,张兴留夺了魁,他那对联的上联是:長長長長长长长,下联也是:长长长长长长长。
横额仍是:长长长长。
这联不但联面奇特,别出心裁,而且异常恰切地表达了他卖豆芽的心愿:希望自己的豆芽長(zhang)长(chang)一些,好多赚几个钱。构思确实独特新颖。
张兴留妙联/文/尹燕忠
张兴留文思泉涌,经常吟诗书写贴在自家墙上,自得其乐,亦引来众友啧啧称赞,他利用汉子的特点,制作了一幅巧联:
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
麻姑吃蔴姑,蔴姑鲜,麻姑鲜。
桐子,桐树的果子;蔴姑(菇),菌类食品。蔴是麻的繁体字。麻姑,古代神话中的女仙。此联寓异义于同音,既生动通俗,又别出心裁。
张兴留拟人出佳联
史载,张兴留享有很高文名,文化功底深厚。他作了两副拟人佳联,云:
藕入泥中,主管通地理;
荷出水面,朱笔点天文。
这是一首莲藕联,张兴留把自然界的植物与科学名称巧妙的结合在一起,生动通俗,不同凡响,运用拟人手法,十分形象地描绘出莲池中一派生机盎然的图案。
他又写了一副鸟类联,亦运用拟人手法,把自然界的动物与节侯及人民的传统意识密切联系起来,与上联有异曲同工之妙。
联云:
鹊噪鸦啼,并立枝头谈祸福;
燕来雁往,相逢路上话春秋。
这样的大才子,是安城人民的骄傲。
朱解元急对难姐夫
/文/尹燕忠
人们都知道,朱绪孜是让庄铺人,他很有诗才,且文思敏捷,出手不凡,但他因反对权贵,不随风流俗,孤高清傲,因而不被重用,便做起了豆腐生意,敲着梆子沿街巷叫卖豆腐,自得其乐。他岳父是县城王员外,有两个女儿,大女婿是秀才,在县衙觅得一官半职,酸味十足,岳父很器重。朱绪孜虽是解元,文章极好,只是在庄稼地里混,土味十足。一次,岳父生日,两个女婿、两个女儿皆来祝寿,朱绪孜礼薄,仅拿一坛酒、一块豆腐,而姐姐姐夫,鹿茸人参各两包,恣得王员外直呲牙,看到朱绪孜这个寒酸相,就有点生气,打算观景作诗,答对难为他,心想,你那点文化早就着糊涂咽到肚子里去了,转着水磨子晕倒在磨道里了。
王员外说凡是答对者就上席,答不对者,就在灶火窝里吃,说罢引着两个姑爷扬长而去,王员外来到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水洼前,只听岸边水里蛙声如鼓,颇震耳鼓,王员外拈了几下鲇鱼须,朗声道:“蛙声为何这般大?”姐夫杨大酸道:“颈短者声高,懂吗?”“颈为何者?”岳父白眼看朱绪孜,朱绪孜不假思索,应口答道:“白鹅颈长为何声不高?”直噎得姐夫杨大酸翻白眼,王员外说:“行了,行了这不算,再往前走,还有哩!”于是来到一片辣萝卜地,王员外见景生题,道:“萝卜为何上头青而下头白?”大姐夫杨大酸晃了一下长脑瓜道:“阳者青也,阴者白也。”“朱绪孜,你懂吗?”朱解元随即应道:“驴屌在阴者为甚那般黑?”王员外和大酸讨个没趣,只好打道回府。
没有难倒朱解元,反使王员外、杨大酸噎得慌,很难受,于是王员外又说:“您俩以什么大,什么两头挂,什么还较好,什么我害怕为题作诗。”大姐夫自觉官职在身,便摇头晃脑道:“岳父的大厅大又大,两个厢房两头挂,老爷住上还较好,女婿我住上真害怕!”王员外拍手叫好,“大姑爷真有才啊,绪孜,你行吗?”用眼瞥了朱解元一眼,朱听到一声马鸣,随即应道:“泰山的大马高又大,两个铜铃两边挂,老爷骑上还倒好,小的骑上真害怕!”老岳丈心中暗服,他指着杨大酸说:“你以我为题作一首吧,再作不上来,就上灶火窝里吃去。”大姑爷道:“小菜一碟,吟道‘岳丈的个子大又大,两个金牙两边挂,不见员外还较好,见了员外我害怕’。”老丈人挺喜欢,这个寿诞过得有意思,看你绪孜怎么作,这时老岳母迈着四方步,吐着圆圆唾沫过来了,正在作难,灵机一动,道:“岳母娘魁梧大又大,两个奶子两边跨,老爷骑上还较好,小的不能骑,骑上真害怕!”王员外一听,挑不出眼来,带有讽刺,发泄朱绪孜心中不满,这个庄稼孙还真文墨不浅,这样,两个女婿都入席祝寿。别无话说,二女儿脸上也很有光。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流。
朱解元幼年应对
/文/尹燕忠
朱解元乃让庄铺文学家,甭看他后来不得志在家乡卖豆腐。七、八岁时,已能作诗答对,且文思敏捷。县官闻知他的才名,又听说他家以磨浆为主,就叫他以磨为题做副对联,朱绪孜不假思索,随口吟道:但取心中正;无愁眼下迟。
县官称奇,留他给官家子弟讲学授课,那些官家子弟见他出身贫寒,衣衫不整,有点不服气。有一天,县太爷宴请宾客,于席上出一联令众人对:鹦鹉能言难似凤。坐客个个自命清高,自居为凤,此时却鸦雀无声,无人应对,县太爷便命人把上联写在屏间,催促众人快对,众人依然一筹莫展,朱绪孜见之,稍加思索,即挥毫书出下联:
蜘蛛虽巧不如蚕。
县太爷惊叹地说:“经纶之才也!”于是赐给他衣冠,钦佩至致,呼他为“小友”。
朱绪孜与于慎行是同窗好友,朱一次迂到于慎行,于阁老问学习什么诗卷,朱说:“正在学对句。”于是阁老出对考他,对云:“故国稚子瑶玙器。”朱绪孜随口应道:“乡野仙人锦绣腸”。
于慎行搂着朱的脖子,高兴地说:“真璠玙也”。璠玙是两种宝玉。于慎行确是视才如宝呀!
张兴留进京对句
/文/尹燕忠
张兴留和于慎行是同窗好友,于阁老进京成了三代帝王师,而张兴留却因恃才傲物,讽刺大明王朝朝政而不得重用,只得回家赋闲务农,偶尔愤懑之余,亦作诗文。一次,他很想念于慎行,便打点行李到了北京,只见皇城根下,殿阁嵯峨,戒备森然,气象威严,到北京张兴留并未修书给阁老,他不卑不亢,开言铿锵有声:“吾与无垢乃同窗,我要见他一面。”张兴留虽然腹有诗书气自华,但装扮乃一布衣。守门人斜视一眼,道:“你是何等草民,竟大呼帝王师之名,快给我出去!”“吾千里迢迢,面见学友;岂有驱赶之理!”守门衙役见其气宇轩昂,且又儒雅风度,不是浅陋之士,只见兴留抖衣向前,不料却“叮叮”从衣中掉出一针,看门衙役道:“既你与阁老大人同窗,想必学富五车,你就拿‘针’吟首诗吧!”兴留:“本乃草民一介,岂会作诗,只能胡诌八咧,既命已出,却之不恭!”于是,并未沉吟思索,随口吟道:“用秤称来并不沉,银光闪闪似真金,屁股长到腚眼上,只认衣裳不认人。”此诗吟出,众人哗然,于慎行也步履轻捷地来到大殿外恭候,不仅拍手称快,那个衙役既惊其才,又羞得无地自容。晚间,于慎行设宴招待,也邀衙役左右侍奉,翰林院编修也到此尽兴,席间,于阁老又令兴留以针为题作对:上联云:“穿行柔软花衣中”;兴留接着吟道:“坚韧不失钢特性”。众文官称奇,张兴留几次进京,再也无人怠慢了。
三个女婿对诗斗智
/文/尹燕忠
王员外有三个闺女女婿,大女婿是秀才,二女婿是武官,三女婿是个庄稼汉。他对大女婿、二女婿敬若上宾,轻拿轻放,对三女婿视若下人,嗤之以鼻。这一天,王员外的生日,远近宾客盈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知道女婿要来,王员外摇摇摆摆站到台阶上迎接,笑容满面,大女婿坐着八抬大轿来了,忙下轿施礼道:“岳父大人,贵体无恙否?”老员外滋得腚沟里都是笑模样,忙接进去让大女婿用茶。又迎二女婿,二女婿坐着高头枣红马,嘶鸣乱耳,见到员外,忙滚鞍下马,扑腾下地道:“泰山大人,可健否?”老员外滋得浑身痒痒,忙把二姑爷引进客厅用茶。
接着三女婿灰头土脸地牵着小灰瘸驴来到了,劈口道:“老丈人你好啊!”老员外脸发青,皱皱眉进厅去了。
守着众宾客,酒菜还没上来,他发话了:“今天您三个来给我做寿,必须每人做首诗,作上来的,在这里喝酒捞肉,做不上来的,下厨房喝菜汤。”大姑爷二姑爷心中有数,忙问:“以甚为题?”王员外晃晃秃脑壳子,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客厅里放的,厨房里用的!”大女婿拍手称好,清清嗓门,朗声道:“天上飞的是斑鸠,地下跑的是牤牛,客厅里放的是春秋,厨房里用的是丫头!”众人称妙,二女婿斜了三女婿一眼,用公鸭嗓叫道:“天上飞的是凤凰,地下跑的是绵羊,客厅里放的是文章,厨房里使的是秋香。”老员外带头鼓掌,众人称好,众目睽睽,都歪头看三姑爷,看他怎么样,三女婿头上冒出了汗珠子,心想,老大老二别装蒜,有你们好看的,咱看谁耍谁,接着他清脆响亮地吟道:“天上飞的是杆枪,专打斑鸠和凤凰”。众人一激凌,接着他又吟道:“地上跑的是野狼,专吃牤牛和绵羊,客厅里放的是硫磺,专烧春秋和文章,厨房里跑进庄稼汉,要娶丫头和秋香!”他扬起头停顿一下,“庄稼人有才对上来,就是不去喝菜汤!”大女婿二女婿红了脸,王员外傻了眼,三女婿不卑不亢入了席,落落大方,谈笑风生,三女儿心里舒了气,甜极了,众宾客称三姑爷才真有才。
东山磨牙,西山磨牙
文/尹燕忠
听俺娘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媳妇舍下三个孩子走娘家,夕阳西下,只听一阵呼呼作响,刹时天昏地暗,黑云头下露出一个青面獠牙的妖怪来,眼赛铃铛,露着血丝,头赛柳斗,难看的黄毛卷曲着,双胳膊舞挓着跟屋上檩条一样,双手指头拨楞楞象杈棍似的;它看到这样年轻貌美的俊俏媳妇,口水不觉流下半尺长,说:“小娘子,你可跟我做夫妻吗?”这个媳妇早被这妖魔吓得半死,不觉一激灵,口吐言道:“你是何方妖道,我岂能与你为妻!”原来这是一只狼精,五百年修炼成人,经常在这一带兴风作浪,奸淫妇女,祸害良众。说时迟,那时快,这狼精早已把这媳妇若抓小鸡般擒入洞中,这狼妖摇身一变,变成一白衣仙子,明眸皓齿,飘然若仙,风度潇洒,女子心中一动,但洞房中有一股强烈的狼骚味刺激,想到当初妖魔的凶险样,不觉香汗腮边流,眼中噙泪珠,妖魔道:“我乃半仙陈尔丹,今天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我早知道你是寡妇章萍,今天我要与你同床共枕!”媳妇章萍细皮嫩肉,细高的个子,白粉团似的面孔,双眼皮若秋波流转生情,那半仙尔丹欲火中喷出一股迷药,将寡妇章萍强行奸污,她堕入万丈深渊,浑身瘫软如泥,骨头断裂巨痛。原来这狼精半仙陈尔丹经常变化人形,装成汉子,招摇撞骗,祸害妇女不计其数。此时狼性十足的妖怪本性不改,又恢复了原形,将章萍玉体碎尸八断,那雪白鲜红的肉还在勃勃乱动,眼珠微迷动了下,悔不该当初与这人面狼心的东西勾扯连蛋,光图床上欢娱,落到这等田地,狼精尔丹大口吃掉一半章萍的上身,把另一半藏在洞中石壁的木盒里,摇身一变,变成寡妇章萍模样,身如弱柳,细腰款摆,一双媚眼顾盼有情,挎着篮子,将章萍手指头、脚趾头掖在花荷包里。它轻移莲花步,来到章萍家中,此时已是半夜时分,漆黑一团,伸出手来“梆梆”敲门,三个孩子惊醒,道:“谁呀?”“我是你娘,快开门!”“回来这么晚呀?”“你姥爷爱喝酒,我忙活着炒菜,晚回来了!”声音带着一股野气、蛮气、霸气、杀气,三个孩子心灵激荡,蹦蹦乱跳。门被拥得咣当响,刚想开门,孩子们在门缝里看到了掌上的毛,道:“娘哎,毛越越的您手上怎么有毛?”“儿呀,我从你姥娘家拿回来几匹麻,给你兄弟仨纳鞋底!”兄弟几个信以为真,就开了门,只觉一阵凉嗖嗖的风灌进屋里,阴森恐怖,汗毛倒竖,且又闻到一股血腥味,兄弟几个心惊肉跳,心神不安,战战惊惊躺下,那妖怪二丹也仰巴叉在另一头,只听到“咯嘣咯嘣”一阵碎响,妖怪再吃章萍的手指脚趾,孩子们问:“娘哎,你吃么哩?”狼精说:“我心口痛,我从您姥娘家拿来几个脆脆萝卜吃了压压!”孩子们越思越不对劲,这哪是自己的亲娘啊,但又不敢泄露真实想法,翻来覆去乱鼓涌,妖怪尔丹想,今天你仨天大的本事也跑不出我的魔掌啦,咬牙切齿,咔嚓咔嚓响,露出本相,恶狠狠地说:“东山上磨磨牙,西山上磨磨牙,今天黑夜吃你兄弟仨!”兄弟仨装呆装迷糊,机智应对,设下圈套,说:“娘哎,天这么冷,咱出去玩玩吧。”这时天已微明,兄弟一人早出去偷找邻人支上大鏊子,点上火,大槐树上架上吊杆,鏊子上放上水胶,鏊得滚烫滚烫的,孩子们慈爱地说:“娘哎,出来烤烤火吧。”狼精出来一看,孩子们还真孝敬,便来到鏊子边上,早有几个彪形大汉把绞绳套在它脖子上,黑压压庄乡爷们齐声呼喊“一二”,早把尔丹狼精吊到十几丈高,一松把狼精蹾到鏊子上,“吱啦”一声,一股焦糊的味腾空而起,刺鼻难闻,妖怪嘶哑嚎叫,现了狼形,粘在红铁鏊子上,众乡邻举起铁锨镢头一起砸,砸了个稀巴烂,替章萍报了仇,从此村内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陈半仙之类的东西,人们也不再相信神汉巫婆那套鬼把戏了。三个孩子将狼埋在槐树下做肥料,仨孩子给寡妇娘做了个空坟,披麻戴孝埋了了事。
这真是“善恶需有分,莫把妖做人,
锄邪莫怜惜,坚定下狠心。”
兄弟四人胡编气老爹
/文/尹燕忠
过去生活艰难,有文化的更少,作诗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做个顺嘴溜算作诗了,岂非笑话,谁都知道作诗要有诗意,对仗、押韵。调平仄,这个都不懂,你作甚狗屁诗,越没文化越装蒜,越酸文加醋,越令人反胃,笑掉大牙,你胡诌也行,活跃气氛,可你可别编排你爹呀!俺村有这么一个老头叫朱三拼,挺勤快,养了4个儿子,都是些下三滥,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尽说些二五眼的话,模仿诗人的样子,摇头晃脑一溜瞎编,老头朱三拼叫他们说些朴实庄稼话,他们却偏来跩文的,弄些笑话,这一天,老头起早扫院子,四个儿离开娇妻被窝揉眼出来,老大诌道:“老头健康身体好,
老二唚道:拿起扫帚把院扫,
三溜道:越扫越干净,
老四嚼道:干净兴头高。”
朱三拼骂道:你们这些憋羔子,老爷爷老高了才起来,你们还编排我,我告你们忤逆不孝,老头撅着胡子来到县衙就撞钟喊冤,县官拉肚子,刚提溜上裤子就跑出来,升堂问案“老汉你有何事击鼓鸣冤?”三拼说:“他们光懒不干活,还胡咧编排我,请老爷明察断案!”县官三绺鲇鱼胡子一撅蹬,道:“有了,就这么断!”道:“你四个不是会作诗做干的嘛,就作诗吧!”老大问:“以何为题?”县官粗声道:“以堂前杏树为题作吧!”
老大说:县衙堂前一棵杏,
老二说:春枝绿叶真旺盛,
老三说:杏要熟了香又甜,
老四说:“不熟倒牙眉头拧。”
县官听罢,姿得蹦跶起来,连放三个响屁,打了一个嗝,说:“真好诗呀,老头,他们不是编排你,是在做诗,打你四十大板,看你年老,减去三十!”朱老汉当堂挨了十大板,疼得呲牙咧嘴,腚上打出了血印子。四个儿子架着回家,边走边骂。老大说:“这个老头是真诈,
老二说:劈腚挨了十大下,
老三说:打得痛不痛,
老四说:不痛他不骂!”
这四个儿子真拉巴瞎了,你治您爹算什么本事。县官也他娘的会断混帐案!
朱解元诗讽解尴尬
文尹燕忠
这首诗有说是李白的,有说是苏东坡的,我听说是安城让庄铺朱绪孜的,他是个解元,是谁的,让历史学家考证吧。咱先把故事讲出来,朱解元很有文名,七岁便能出口成章,有才没才不在官大小,因他尽对明朝的黑暗统治冷嘲热讽,所以不得志。但于慎行与他是同窗好友,很钦佩朱绪孜的才华。
那年他才七岁,背着书包上学校,不料春雨飘洒,路上挺滑,路过村南一大陡坡,“哧溜”摔了个大仰巴叉,庙里的和尚拍手称快,哈哈大笑,朱绪孜又恼又悔,这帮和尚还是修行之人,竟毫无怜悯之心,真是无礼至极,他拍打拍打身上,整整衣冠,灵感顿发,文思泉涌,他吟到:
“春雨贵如油,
大雨满街流。
滑倒朱学士,
笑煞一群牛。”
父亲迎来,忙加制止,道:“休得对僧人无礼”,朱解元如此如彼地叙说一通,父亲便没指责,那些和尚既羞又恼,但又不便发作,还很敬服七岁之童的诗才。
2019.9.8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