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小小说•《武师史现琛习武》
(2018-10-07 15:11:04)分类: 小说 |
乡土小小说 • 《武师史现琛习武》
原创: 芳菲书院 芳菲华年原创文学 前天
作者:尹燕忠
五十年代末,武师史现琛从上海当武术教练回家到南栾湾村第七生产队。
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他自己习武,教徒弟练武健身健体。
那齐截鞭“唰唰”响,大刀片子“呼呼”作响,有时在寒冷的场园里他“嗖嗖”的练踢腿翻倒立。
这些徒弟曾在国家省市县屡屡得大奖,给国家给集体争光,送部队里也是好材料好手段。
武师收徒弟从不收分文钱,有时下雨阴天还管徒弟饭吃。
人们经常看到他,红红的脸堂,圆圆的脸,目光敏锐,走路生凤,腰板挺直,不苟言笑,人们不叫他真名了,直呼“武师”了。叫的脆声,答应的干脆,有种宾服在里边,有种真心在心底。
他说,人心实是个宝,练功也要实,人要谎话了,净扒瞎连篇,不管男女,就沒法共事了,今天张三,明天李四,满眼净朋友,这不行,这山望着那山高,沒真本事,图热闹杆子,充其量是个混混子放鹰钓鱼的,到时误不了黑瞎子掰棒子,搿一个扔一个,最后鸟么捞不着,是个光棍一条而已!
徒弟们照他的办,他们和师傅一块儿冬练三九,热练三伏,练出了硬功夫。
武师的牙口好整齐而结实,他每早晚叩步,“咯嘣咯嘣”的吃炒不脆的玉米黄豆。
他家做豆腐,他才七八岁,父母叫他顿豆腐包,他就每天踹那棵小梧桐树。
他长到十几岁,树长一搂粗,他一脚踹去,桐树晃成一个蛋。
他还练窜高,从自家院里用铁锨铲一锨薄薄的土,他见天练跳高,挖了两年半有十几米高了,他一纵身“嗖”一家伙上去了。
他过继了个侄子继儿,跟武师学了个三尺矛四尺钩,觉得腚里有两把棍子,很冒英。
武师早想训他个惹事怪孩子。
那年他继子十八九,武师70岁了,他爷俩泥草屋顶,足有八米高,武师在上泥,继子在下往上扔泥。
小伙细高挑儿,高鼻梁大眼睛,面皮白黄,一兜的精气神儿,一个劲“呱呱”地往上拽,小子英气勃发啊!
武师暗自兴奋,后生可畏后继有人呀,不料“乒乓乒乓”的泥巴扔到了武师后背上。
老人急眼喝令,不想继子“哈哈哈”大笑。
老武师飞身从屋顶跃下,紧撵继子,继子纵身上屋,武师一弓一纵飞身上屋,爷俩儿在屋檐上旋转起来。从这屋飞到那屋,继子还扮鬼脸麻花的,武师气的“呀呀”的,急急追赶,儿子飞下屋,他也下量,运足老劲,拿出库存仓疷,迅如雷疾如电,飞起一脚,将继子踢出七米远。
武师跟上,照他腚上“呱唧呱唧”响亮的打起反白瓜子来。
继子猪也似嚎叫,腚紫了,武师照他身上扭了扭,见继子不动摊了,说,你小子还早哩!
继子喊叫,亲爹呀,俺服了,累死俺也不敢了!
武师轻飞一脚过去,继子跃起,立马作揖,“扑通”跪下磕了个响头,道,不忘父亲大人养育之恩,儿忤逆不孝了!
武师说,娘的嘴倒巧哩,改了就好!扑哧笑了,哈哈的。
武师史现琛大爷家贫,除做豆腐外又从姥娘家弄回一头刚滿月牛犊,他很爱这小玩意儿,小牛黑眼珠儿粉红舌儿,它舔他的手面儿脸蛋儿亲昵他,他从小就携牛犊也抱它,武师力呼头大呀,牛长一年多,还抱动了。
旧社会动乱,来了一个土匪队伍,头儿倒仗义,看准小史了,要他入伙,史不肯。
头说,场里这石滚你抱动了,不光不叫去,还送你这头小毛驴,老子绝不食言!
好!
武师那时20郎当岁,血气方刚,他勒紧腰带,略一沉气,稳步边向七百多斤的石磙子,虾腰抱起,围场园走了两圈儿,一下子扔了几米远,脸不变气不喘,“说了算!”小史问。
头儿道:“军中无戏言。”
武师迅即踅到驴后,一拳掏到驴腚上,驴应声倒地,嚎叫,他一掌打驴脸上,哑了,他抱起毛驴走了。
头儿傻了,士匪队伍里一片称奇声,真乃好脚儿,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