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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已经印过的那些,那是被挤出来的。这“挤”字昃挤牛乳之“挤;”这“挤牛乳”是专来说明“挤”字的,并非故意将我的作品比作牛乳,希冀装在玻璃瓶里,送进什么“艺术之宫”。
……
所以我总用别的道儿谋生;至于所谓文章者也,不挤,便不做。挤了才有,则和什么高超的“烟士披离纯”呀,“创作感兴”呀之类不大有关系,也就可想而知。……而马克思的《资本论》,陀思妥也夫斯基的《罪与罰》等,都不是啜未加咖啡,吸埃及烟卷之后所写的。除非章士钊总长治下的“有些天才”的编译馆人员,以及讨得官僚津则或银行广告费的“大报”作者,于谋成事遂,睡足饭饱之余,三月炼字,半年锻句,将来会做出超伦轶群的古奥漂充作品。总之,在我,是肚子一饱,应酬一少,便要心平气和,关起门来,什么也不写了;即使还写,也许不过是温暾之谈,两可之论,也即所谓执中之说,公允之言,其实等于不写而已。
……
这也算一篇作品罢,但还是挤出来的,并非围炉煮茗时中的闲话,临了,便回上去填作题目,纪实也。
一《华盖集.并非闲话三》
《鲁迅全集》第三卷110一115页。

此文入选《文学艺术》

2018.5.1日晚于书房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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