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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贾平凹小说语言研究

(2017-12-22 23:3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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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贾平凹小说语言研究作者: 徐秉公

贾平凹小说语言研究

江苏省江都市小纪镇吴堡小学  徐少平

   在中国当代文坛上,贾平凹是一个独树一帜的作家.在他的小说创作中,贾平凹以自己独特的艺术经验和艺术趣味,进行语言的冶炼,使他的小说语言闪现出特殊的艺术魅力。

一、独特的语言环境的影响

   在中国南北分界处,秦楚两大语系交汇与融合地,有块神秘的土地。这里有着八百里秦川的广袤、浩大,黄土高坡的厚重、苍茫和锦绣楚国的自然、琦丽。是地地道道的秦尾楚头,既古朴又鲜活,既厚重又俏丽,既柔和又粗犷。充分体现了黄河和长江兼而有之的秉性:秀中有骨,雄中有韵。特殊的地域环境使这个地方的语言非南非北而独具风格,从而形成商州多变、古朴、犷野、鲜活的语言环境。

    我想贾平凹这些年来之所以在中国当代文坛占有一块不薄的地盘,应该是赖于他那种以商州母语为基础的冷涩、空灵、质朴、平实的文学语言。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语言中的特征,他们只是按照传统的方式说话。贾平凹在这种语言环境下生活了二十个年头,受其耳濡目染是必然的,他发现其优势并转化为自己的一种表达本领。 带着笔下商州的风俗、人情、掌故、佚事,带着自己丰厚、意味深长的多部文学作品,包括讨骂声的《废都》、《白夜》等,贾平凹走入我们的视野,以自己那独树一帜的语言艺术构架起自己的文学艺术天地。

二、早期小说语言的抒情性

   诗歌的核心与主要功用,是为了抒情。把小说当作诗来写,让作品释放出意境,这是贾平凹的小说,在艺术上所进行的大胆尝试与探求。

   贾平凹对诗歌是很钟情的。他走上文学道路是首先由爱诗写诗开始的,至今他已写了大量新诗,并发表了其中一部分,出版了诗集《空白》。贾平凹在《诗刊》发表了《一个老女人的故事》、《我的祖先是从山西大槐树下来的》,更受到评论的注目与好评,充分证实了他的诗才。由于他具有诗人的才华、诗人的情怀、诗人的慧眼、诗人的思维方式和诗人的语言营造方式,就使得他在小说散文的总体构思上表现为写诗的文章,追求诗的意境,作品中充溢流动着诗情与画意;在其语言的特征上表现为具有诗意诗情诗理诗趣,表现为语句的诗化的锤炼,哲理童心的抒发,词语的超常搭配等。

   贾平凹的作品,虽不能说是贮满了诗意,但确也给人留下了品尝诗境的韵味。它们没有浓墨重彩的艺术渲染,只是像一幅淡雅恬静、充满着村俗乡情的水墨画,饶有田园牧歌式的生活情趣。贾平凹作品语言的抒情味,主要表现在人物与景物的描写。

1、人物描写的语言

   贾平凹曾经说过:“就像生活中的女人,有的五官端正,却不动人,似乎是‘姿’中还缺少一种叫‘韵’什么的。”贾平凹的文学作品正是“姿、韵”并茂的妙文。这“姿”便是作者对人物外在美的描绘:这“韵”便是作者对人物精神世界的刻画。“姿”和“韵”有机地融合,就构成和谐美的图画,充满迷人的情趣。

如《竹子和含羞草》中有一个细节描写,来表现主人公恋爱时丰富的内心世界:

“我发现他在镜前梳了一下头,我笑他一下子注意打扮了,羞得他用手又把头发弄乱了。”

这一梳一弄,准确地表现了一个山区朴实的青年初恋时,想取悦于恋人又怕人点破的心理状态。

2、景物描写的语言

   贾平凹作品的景物描写,酷似一幅幅淡雅隽永的水墨画,然而却散发着浓烈的泥土馥香。

比如《牧羊人》里的景物描写就令人心旷神怡:

“雾色开始退去,太阳照在阳坡上,坡上的青草泛绿,这儿,那儿,游动着一群一群的羊,像飘浮的云朵,飘着飘着,就驻在山峁上,蓝天立即 衬出它们的剪影来,一声鞭响,那云朵便炸开了:阴沟的雪窝里有野鸡子在叫了……山原来还这样美啊!”

   与其把它看作一幅田园牧歌式的风景画,倒不如说它是一组彩色的蒙太奇画面,因为随着镜头的运动,我们看到了更广阔的画卷,尤为称道的是作者采用拟物的艺术手法,便景和物融合在一起,把静止的景写活了,又将活动的物融入静止的蓝天背景中描写,交相辉映,生趣盎然。作者不仅给读者以视觉美的享受,而且还给人以听觉美的享受,最后再归结到感觉美上来。

   贾平凹作品的景物描写,不仅给人一种诗情画意的愉悦,而且还是与人物描写合拍和谐的协秦曲。它们总是间杂在人物内心世界的揭示中,寓情于中,做到水乳交融。比如《竹子和含羞草》,在描绘男女主人公的生活环境时,不仅抓住了各自的个情嗜好,写出了幽美的画面,而且用拟人的表现手法,赋于竹子、花草以人物性格牲特征。这样的描写,构成了充溢着饱满诗情的生活图画。

三、语言的结构特征

   一位作家用哪个语种写作,他就必须遵循这种语言的语音词汇的 结构规律,并受其约束。这样就构成了作家的语言结构同他所使用的那种语言内部结构的一致性。同时由于每位作家的教养、经历、气质、心理、追求以及所处的时代在域等方面的不同,自然也会显示出与众多作家的不同的、具有个性特色的语言结构形成。读贾平凹的作品,给人以突出印象并能体现其语言特征的,似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流畅的中国传统式的短句

   贾平凹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尤其喜爱古典散文和《聊斋》的简练的笔法。在写作时力求准确明快,言简意深。他每每进入创作状态,如与读者平等地亲切娓娓而谈,采用经过提炼的口语组词造句。不论他的小说、散文、还是文论,都采用中国传统的短句,读之使人倍感流畅、亲切、舒服、省力,富有独特的艺术韵味和美感享受。这主要得益于他语汇的丰富贮备,对古典散文笔法的师承与创新。

如《废都》中的这段文字:

“西京城里有一大批闲人的,闲人却分两类。一类是社会闲人,或许有地位,或许没地位,或许有职业,或许没职业,都是一帮有力气、有精力、有能耐的,讲究爱管事的仗义之徒。他们搞贩运,当说客,吃喝嫖赌,只是不抽大烟。坑蒙骗拐,只是不偷盗财物。起事又灭事。……他们把钱不叫钱,叫把儿,说好哥儿不叫好哥儿叫‘钢哥儿’,找女人叫‘打洞’,漂亮女人叫‘炸弹’……”

他运用长短句方法灵活多样,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二)词的重叠形式

   贾平凹是极喜爱词的重叠运用的,他的词的常规叠用不少,而破格的重叠更能体现他语言结构的特征,这一点让我们一看就知道这是贾平凹式的重叠,这是贾平凹的作品!有时在短短的一句话里我们还会发现作家连续使用重叠的情形。如《火焰山》中写到:

“山石那么狰狞,那是刀雕出来的吗?刀就是风,刀的回旋才将山石雕刻成没有完整,没有规则,仄仄斜斜坑坑洼洼齿齿豁豁。”

他对词的叠用,使得他的语言音韵和谐,同时又体现他语言风格柔美的一面。

四、修辞的运用

   贾平凹的语言从早期的清丽恬谈、运用减法,到今天的率真随意、简炼(高层次的减法)凝重,是经过多次“折腾”达到的。多年来,他的作品受到老中青,国内外读者的欢迎,“贾平凹热”经久而不衰,这源于他的作品的深厚的思想内涵对读者的启悟,更源于他的作品高层次的语言艺术魁力。贾平凹是语言的魔术大师,他凭借着修辞的神奇的魔杖,变幻产生出琳琅满目的语言艺术珍品。

由于作家观察社会体验人生感悟自然的角度新颖不凡,常常能抓住客体的本制特征,时时有自己微妙精深的独特感受,他又勤于思考,那些表现客体的奇词妙语,往往在深入生活中已经获得,贮备于记忆之中,一旦形诸文字便自然汩汩流出。贾平凹对词语的锤炼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他追求准确形象,语言富于质感、色彩、声响,讲求入情入理的怪异和情味。因此,他的语言总给人以很怪很有味的新鲜感。

汉语有多种能增强表达效果的言语的表达格式。为切合题旨情境,如能巧妙地使用辞格就可以使语言艺术化,形成生动的意境,产生动人的魁力。贾平凹是具有修辞学的理论武装,又有丰富的修辞实践的作家。在他的大量的作品中,辞格的运用多姿多彩,独到奇异,他汉语的修辞园的培植了令人赏心悦目的奇花异草。说他已成为语言大师、修辞大家恐怕不算过分。

烘托

 读者在贾平凹的作品中会发现,作家要表现某人某事,并不直说,而是通过与之有关的它物旁事,通过侧面描写,以衬托显示要说的某人某事。这就是烘托的修辞方式的运用。这种辞格的运用,更多地见于作家对男女的自然的性爱的描写,使得语言含蓄曲折,显示了作家机智巧妙的暗示艺术。小说《废都》中写唐宛儿与庄之蝶第一次缠绵,先写铜镜背面鸳鸯立荷花中的饰纹,再写两人的粘合。烘托的运用,俯拾皆是。

双关

 “双关”这种辞格,是指在特定的言语环境中,借助语音的语义的联系,有意使语句同时关乎两种事物,含有表里两层意思,以收到言在此而意在彼的作用。从《废都》开篇奇异的四色花到西京天上的四个太阳,都有着双关的象征意味。这种辞格贾平凹在《古堡》中更有巧妙的运用。小说中叙述到张家老大与其对象云云发生了性关系,云云未婚有了身孕,村人议论纷纷。一天云云在家旋柿饼,一个女人盯着云云隆起的肚子,又看见了场院角落倒掉的鸡蛋皮(老大让云云吃鸡蛋增加营养),便说道:“云云,这忙天你倒皮瘦,发福了哩!”云云甚惊,就不敢站起来。那女人却又叫道:“哎呀,云云,你脸上怎么的有了蝴蝶斑了?”云云窘极,说:“是没有睡好吧。”女人就说:“还没睡好?”又笑了那么一声,摇摇摆摆地走了。

夸张、顶针、排比、拈连、对偶等修辞手法信手拈来,运用自如。

五、民间语言的借鉴

   贾平凹从写作之初直到近期,始终是以农民的身份、民间的立场作为自己写作的出发点,借鉴运用商州的民间语言,书写着乡村的隐秘变化。从贾平凹最早的一批乡土小说如《商州初录》《腊月·正月》《小月前本》等,到《浮躁》《高老庄》等大量的文本中都呈现着作者对乡土的灵魂和精神坐标的质朴追求。乡土和作者早已融为一体。即使在写都市生活的篇幅中也都渗透着深重的农民的情结。

   最初看到并喜欢上贾的作品,是在《小说月报》上看到转载的《鸡窝洼人家》,那哪里是小说呀,完全是一幅活生生的农村生活场景,人物的性格描写,语言、行动等,都是那么地贴近农村现实生活,这些东西如果没有在农村的生活经验是写不来的。还有就是明明要写改革开放(当时才刚开始)对农村社会的生活,对人们心理的影响,却偏偏没有明说出来,而是通过人物,事件来达到这一目的,我当时觉得这很了不起。当然,最初的喜欢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贾在这篇小说里方言的运用。关中商州秦岭一带离竹溪县不远,方言接近。比如,贾平凹的这个“凹”字,他自己说要读“wa”,是从他原来的名字贾平娃转过来的。 对民间语言的吸收、借鉴。自寻根文学起,作家们开始有意识地把各自所在地的方言纳入文章中,贾平凹也不例外,他在自己的小说中大量的吸收了商州民间的方言、俗语,增强了作品的民间气息。   

   “棒子、水泡似的嫩、羊群里站着云云、没根没基的、风很辣”这类词语具有浓重的地方色彩。类似的惯用语、口语、谚语,在贾平凹的小说中时常能见到,如“长胳膊长腿”、“眉不是眉眼不是眼”、“巴儿狗站在粪堆上,看好占了个高便宜”等等,还有《废都》中收破烂老头的歌谣, 《白夜》中库老太太的念叨和对目连戏的大段的摘录,都体现了浓郁的方言特色。贾平凹还大量运用了散落于民间并仍在使用的古词语,这些词在字面意义上与普通话差异很大,但是在具体语境中的使用效果却很奇特:“城里人醒不开咱的话哩,咱也说官话——你长得美哩,大美人。 (《高老庄》)在贾平凹看来,古典汉语与方言是天然地联系在一起的,他对方言的看重与创作实践是对一种生活、一种文化、一种生命权利的坚持,这种坚持的价值与意义在传统文明日趋失落的今天尤其弥足珍贵!

六、语言实践给我们的思考

   在讨论贾平凹小说语言时不能不说到他的语言实践,这其中主要的是古白话、文言、土语的运用。《废都》、《白夜》则带有很强的明清话本小说的风格,而自“商州”系列以来一直到近作《高老庄》、《怀念狼》,都夹杂着大量的方言土语。

   我们现代白话文的历史还很短,还不足百年,企望或认为这近百年的历史就能诞生成熟的语言,那是幼稚的。回顾这段汉语的历程,我们会发现,它受到太多的文化立场的干扰,受到了太多政治意识形态的干扰。一方面是为了语言多样性的需要,一方面也是为了丰富由方言带来的语言文化信息和由文言负载的文学意象,那么,有没有可能对我们的语言策略作一些调整,来重视古语与方言在新一轮文学语言建设中路子也是可以走的,他在小说中袭用了不少笔记小说和话本小说的文体风格,目的决定了手段,关键不在于语言形式,而在于其涵蕴和传播的人的作用?不仅是狭义的语言,广义的语言也可以作如是观,比如文体,贾平凹(不少作家也与贾平凹有相似相近的立场)认为现在的小说走的是域外引进的路子,其实,中国传统的文内涵,这就是贾平凹的语言观促使我们思考的问题的本质。

   正如中国从古到今流传下来的许多文学大师那样,贾平凹所持之以恒追求的是东方的味、民族的味、个人的味,因此,他的语言艺术才能够面向世界,面向未来,随着时代的进步,对外文化交流的深入,贾平凹的作品将会拥有更多的中外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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