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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我和我的车

(2017-12-19 15:5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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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我和我的车作者: 赵峰

挺早时候,我家就有辆半宽把的“国防”,那些年自行车稀罕,都是限量版的物品,狗见了都咬。乡下狗走的地方少,没大见过世面,容易少见多怪,也喜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就是开辆 “法拉利”进村,肯定连眼皮也不会翻。狗眼看人低,看车也高不到哪里去。不就四个轱轮子架着个铁皮盒子吗?啥稀奇的!不过,一时说一时,那时狗见了新车子,真咬,亦步亦趋地跟着咬,看着你进家关上门才拉倒。

我八岁就开始学车子,人头还高不过鞍子。一辆粗苯的大铁架子,一个小孩举着手投降状一般,顶着车把去操弄,有些比例失调。学车子第一个步骤是溜,马未都先生管这叫滑行,还是北京人说得规矩。溜车子相当于学车的科目一,溜不好,车人两家,说不上话,也就没法平稳地骑行。溜车子主要训练人和车的统一,需要下些功夫,两手扶着车把,左脚踩在脚蹬上,右脚在地上蹬地助力,车有了动力就往前跑,右脚再抬起,人车合为一体,跑出一大截子去。溜得自如了,才能上去,也就算了会了。不过,就是溜一时半会也学不会,经常东倒西歪,有时还摔个仰八叉。有次我用舅舅的车子,还一头撞在墙上,手都让石头划破了。舅舅的车架子也给蹭了块漆去,为掩盖“罪证”,我就往上抹了好几把土。

学不会溜车真是寝食难安,都快成了我的“心结”。后来尚升叔给出了个主意,在后货架上绑了根棍子。车稍一倾斜,棍子就先触地了,车子就悬着斜在那里。既挨不了摔,也挨不了砸,车子还不会受伤。不久我就会骑了,可是人太矮,没法坐上鞍子风光,只能从大梁下的三角空里,掏过腿去骑。这样骑车,远路不行,姿势太别扭,人也容易累。样子虽然滑稽,可就这样骑车,也能让那些没有车子的孩子羡慕,大人也夸:这么点小孩,就会骑车子,真能!听这话有开豪车的感觉,像是在夸一个神童。那些年会开汽车是天大的能耐,看汽车司机,差不多开飞机的一个档次。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写了个人物,县委常委的儿子李向前居然是个大货司机 ,混个开拖拉机的差事,也很吃香。

我学骑车那阵子,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围着看,给我当啦啦队助威。在我累了打起撑子歇着时,就都凑过来,也想过来摸一把。我一般都会严词拒绝:去、去、去,摔坏了!赔得起吗?还一脸的不屑。识趣的就不吱声,对我这样小气看不惯的就回嘴:骑骑怕么?嘎达子(小气鬼)!

后来我又长高了些,能翻身上大梁骑了,去龙王峪姥姥家,自告奋勇要求骑车,还带上弟弟。来回得有四十里,屁股都磨破了,抹了不少紫药水,好在不是在脸上。再后来,出门骑车爸爸就把鞍子卸下来,在那个地方绑上个棉褥子,硬座改软席。没有鞍子的自行车成了个不伦不类的怪物,可骑上去挺舒服的。去老东阿城赶集、走亲戚,就免了皮肉之苦。

骑得多了,我的技术也水涨船高,开始可以单手掌把,后来也能牛刀小试大撒把了。骑车比快不是本事,慢才是能耐,能骑得比走路还要慢,车把怎么晃悠却不歪,才让人竖大拇指。我爸爸算是技术不错的,能背着胳膊骑一段。真正的高人是北刘联中的吴汉如老师,他能倒着骑车,在黄河沙滩上开运动会,他就能露这一手,特开眼,引得一片惊奇崇拜目光和啧咂赞叹。据说他更年轻时还会一种“八步赶山”的技艺,就是猛地用力把自行车推出去,然后迅疾紧跑几步,飞身上车。像是草原上的马术,可惜我没领略过这绝技。他还会说山东快书和数来宝,文艺宣传队的学生都是他的嫡传弟子。这个用后背抵着车把,胳膊肘掌方向的活,我也练过,都以失败告终,至今也不知到底要领在何处。

读初中时自行车还未普及,有次期末考试轮换考场,我们去七八里外的范庄考试。班里就三人骑了自行车,一位叫陈军的同学大撒把玩得很溜,除了拐弯差不多全程都背着手。他手里还拿着顶的确良军帽,还一手大风车般地抡,洋霍地都快不知姓什么了,似乎这条路都盛不下他。步行的同学都眼热地看着,看着洋洋自得的陈军一马当先得洋相,服气得不是点头就是树大拇指。我那车子不争气,只能撒一小段,根本和人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真想踢自己的车子两脚。我拐弯拧车把,陈军却晃身子,跟个赛车手一样,动作漂亮。从那后,我见了帅气的陈军就有些气馁。后来自己安慰自己,将来又不去杂技团,骑得好点孬点无关紧要。

差不多家家都有自行车时,很多大人学骑车就走捷径,省了不少事。大人腿长有优势,上去直接骑,车子想歪,两腿一叉就能撑住。在宽阔的场院里,歪打歪打地骑上几遭,一头午就大功告成。很多大人没费啥劲就速成了,连下地干活也骑着。

八十年代初我来济南读书,因为想搭一辆运输公司的货车,看那司机一直耷拉着脸子,索性就骑车来了济南。那车很破,骑一圈转半圈,我骑了六个半小时。以后换了辆二八加重的小轮“飞鸽”,来回的骑着很轻松。那时单程济南到平阴的车票两块二,加上到东阿镇的五毛,来回一趟就能省出五本名著钱,那时一本《红与黑》,才一块二毛钱。

买了汽车后,骑了多年的自行车也不知怎么就没了。我开车的天分更差,尽管也练过二十五座的“金龙”大巴,可始终水平上不去,开了这么多年还经常倒车和人家刮擦,弄的保险公司都没了脾气。我以为我自己是济南最差的司机,后来有次见文友方兄倒车,展兄过路障,看他两个那个费劲,比我还要差一截子。

那些年的奢侈品“飞鸽”,“凤凰”,还有“永久”,这些“豪车”在乡下难得一见。东阿老城有位姓张的牧师,买了辆“大国防”,满身缠满胶布,像个绑满绷带的病人。这辆车一直挂在墙上,没舍得动过一次,直到浑身锈迹斑斑,成了一件新文物。骑车也让人始料不及,几年间不经意间大街小巷全汽车了,路还常常堵得一塌糊涂。

开车开得有些累,这两年又生骑车念头,很想买辆自行车骑一骑。跑了很多店,选中了一款,可没等去买,共享单车就上市了。有这个真方便,只管骑,不管存放,不管修,也不惦记被盗。据说共享汽车也为时不远了,那时私家车不知多少能退出家庭,路上也一定能宽敞不少。

儿时学车的那种感觉,常常一不小心就能溢出来,自我享受一番,像是把玩一种珍贵的旧物。沉静下来时和过往做比较,怎么开轿车给我带来的感觉,远不如骑车给我的快感和满足多呢?还有那时的一只糖稀,足能让一圈人垂涎三尺。一毛钱九块的廉价水果糖地香甜,能溢满整个教室。不吃“独食”的人吃糖,都要咬开,分着吃,也无人嫌弃分到的块小和口水,感恩得近乎肥马轻裘之赠。现在坐进“宝马”、“奔驰”里,也无新奇感觉,吃海参、鲍鱼也寡淡如家常。常常想,谁能说出一种东西,立马就能勾起我的馋虫来,接着能口水四溢呢?想过许久,也没能想出这种神奇的东西是啥,像个无谜底的迷。

20171110日佛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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