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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回平阴,见到刚刚赴新马泰观光归来,征尘未卸的徐琳老兄。徐琳兄在平阴是社会活动家,人脉宽人缘又好,不管是时政还是社会新闻,他总能在第一时间获取。他掰着手指用无限惋惜的口气数道在他离开县城的十多天里,离去的几位故人,其中就有孔宪才。我和老孔也是朋友,几年前就知道他得了大病,去年春节还在街头见过黑瘦成骨架的他,只是没有想到他走的那么快,心内凄然良久。
认识老孔很早,那时我还在县里读中学,他在刁山坡文化站工作,擅长写曲艺作品。他写相声也写山东快书,在那几年报刊不多,变成铅字很难的时代他发表了大量的曲艺作品,成绩在县里属于名列前茅的。那个时期的乡镇文化站聚集了一批奇人,个个都身怀绝技。写戏的李庆余,写小说的安敬岱,写诗的席传博都是高手,老孔的曲艺创作更是名闻户外。
后来知道老孔生在北京,六十年代相应号召下放回了老家孔集。老孔写相声也说相声,字正腔圆,当年和徐琳兄在泰安地区是对黄金搭档,屡次获奖。在平阴的这些年里,他完全农民化了,如果不开口,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是一身的才艺。就连平时说话,他也经常抖个包袱让人大笑不已,有老孔在的场合就热闹,就有生气。特别是酒场上的老孔,酒好,话有彩头,拳也好,一般都要酣畅淋漓才能罢休。
老孔在生活里是个大咧咧的性格,走到哪里喝到哪里并吃到哪里,请他不需要客套和死拉硬拽,随便招呼一声即可。他待人也是如此,有一年我去刁山坡镇办事,老孔就说晚上去他那里。那时和他说不上熟悉,更谈不上交情。他随便一说,我也就随便一应,从心里却没当真。可到了下班时,他就赶在门口堵住准备离开的我,还埋怨我不守信说,你这个老小子没当真啊!请客还有说着玩的啊。
我看到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车,镇上的主要负责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那晚上老孔搞的很丰盛,满桌子的菜,酒自然喝了不少,还吃到了他亲手做的北京风味的炸黄酱。那晚我喝大了,因为心里有种对老孔的歉疚还有感动,对老孔的为人又有了新的了解,老孔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城市的小市民气他身上没有,一个山东大汉的形象,写山东快书他是从心里流出来的,没有这份豪爽写不了山东快书。
我到济南后很少回去,和老孔见面的机会不多。后来他搬到县城居住,有时遇上都要叙上半天,后来他出书了《老孔杂耍》,想着给他写点什么来。可我对曲艺毕竟是个外行,鼓了几次劲终于还是放下了。老孔这个年纪,知名度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太重要了,他出书就是为多年心血结个集子罢了。
和老孔不是莫逆,更是不是两肋插刀的朋友,只是在芸芸中有缘相识,而又心存好感的那种。对他说不上了解,就支离破碎的写点文字去哀思一个熟人。盖棺了也无法对其有精确的定论,我只觉得他是个不错的曲艺爱好者,和一个不错的朋友。对了,老孔还是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那时的会员还都有不错的含金量。不像现在的会员、理事、主席的那么毛,几根鸡毛绑成块也是个协会,想要啥职别花上钱都能换来。
去了那个世界的老孔,见人还会说,闲言碎语不多讲吗,还有今天不把别的说?我对老孔知之甚少,只能说些不可乱讲的闲言碎语。老孔去了那个世界肯定早早地交下一帮子朋友,也会按耐不住舞动竹板,显摆一下他的好活山东快书,有他的相声,那个世界也不会寂寞。
2016年6月15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