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系列散文之四 捡山货
(2016-07-13 17:19:48)分类: 散文 |
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靰鞡草,还有三怪:窗户纸糊在外,养了孩子吊起来,大闺女叼着水烟袋。谁都知道人参是个宝,滋补养体是宝贝,东北奇冷,撒尿成冰柱要用棒槌捣掉,不穿靰鞡鞋要把脚冻下来,东北风特大,窗户纸糊在里边风从外边吹掉了,孩子生下来有吊篮真的吊起来,东北冷夏天有小咬,抽烟驱寒赶虫有效,所以挺水灵的大闺女也叼旱烟袋,熏得牙和鼻孔眼都黑,叫人看着不得劲。还得加一怪,河溜子垒墙墙不歪,那鸡蛋大小的石子沾上泥垒墙坚如铜墙铁壁,所以有这么一说。现在黑龙江人大部分住上楼了,原来均睡火炕,一进门便是做饭的锅头,一烧火温度直通里间几个大火炕,炕很考究,用桐油漆上,吃饭全脱鞋上炕,放上炕琴指饭桌,有方形圆形,不分上下,一般长者靠里边,晚辈靠外,弄上一大盆菜,还有酸积草,白菜居多,吃了再盛上,不让人随便吃,一个劲让就让抹不开吃了。喝酒亦如此,一般喝北大荒白酒,大碗倒上,随便喝并不让,感觉很豪爽。到屯子里指农村都兴请喝街酒,杀了猪卖一点,其他都分了,或者煮一锅猪下货,弄几桌大吃二喝炒豆芽,颇有几分梁山习气,喝的歪歪达达就像扭东北大秧歌,增加了融洽气及和气。他们说山东人喝酒太叽咂,一个熊杯给羊眼一样不鲜劲,够小气的,其实他们到山东都应付不了局,好喝的大醉酩酊,路上走路尽拔骨碌。请街酒丰富多彩,还有炖蘑菇、木耳、猴头什么的,东北的木耳、蘑菇特别香,不搁肉就有一股香味,味道真醇,香的歪个子,蘑菇长在烂木墩子上,木耳长在枯木柞树桦树上,猴头长在柞木四五米以上的柞木疤瘌瘕痕处,很少找到,那猴头就逼真的活似真猴头,栩栩如生,形象逼真。
我在红旗林场吃过这些东西,找这些东西很艰苦,荆棘丛生,翻山越岭,有次找蘑菇猴头在大山凹处看到红男绿女在那里裸身压摞亲热,一个野猪赶到将男的啃死,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赶到时男女尚有游丝之气,很快呜呼哀哉了,报了案,公安也无法,家人只得草草埋掉,还羞于开口,这种风流竟死于野猪之口,这头野物最后死于解放军的捕杀中,呢个男的叫春旺,女的叫俏平。上山采山货不好上外带,出口有检查站严谨查验。但为了生活,人们还是想法弄出来卖钱而糊口。
此文入选《似水流年诗词汇》和《乡村记忆》主题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