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师专的古代汉语教师(一)
(2022-05-18 14:5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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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师专的古代汉语教师(一)
连登岗
一、翟惠林(1937—2016?),甘肃省庆阳市西峰镇人。翟惠林是庆阳师专第一位古代汉语教师。1978年,从宁县一中调入庆阳师专,1979年给中文高师班教授古代汉语。高师班是1977年高考时录取到甘肃师范大学(今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因当时甘肃师大校舍紧张,所以寄托在庆阳师专,由庆阳师专代管代教。据听课同学反映,翟老师的古代汉语教得很好。为了教好古代汉语,他专门到外地进修过文字学、训诂学。我没有上过翟老师的课,但听过他的讲话,一口漂亮的普通话,语音纯正,声腔清亮,与当地人说的醋溜普通话迥然有别,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他是外地人。1981年后,与刘瑞明同带古代汉语。我于1986年调入庆阳师专,从1987年开始,翟、刘二位老师与我同带古代汉语,不久,翟老师就不带古代汉语了。从1991年起,就专任《庆阳师专学报》主编,再未上课。大概在1997年前后退休。
关于编写这部著作的动机,作者写到:“汉字是我们民族文化的重要历史成果之一。同时它又是我们民族文化的重要载体之一。要学习汉民族文化,首先就要学习汉语和汉字。汉字是记录汉语的书写符号体系,认识和把握这个体系的特点及其规律,可以提高学习的效率和质量,也有益于增进学习者的汉语文素养。基础汉字,是汉字体系的基本组成部分。学习汉字要从基础汉字入手,研究汉字也要从基础汉字入手。虽然这还欠全面,还有待扩展与深入,但汉字体系的一些基本问题这里都会涉及到。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编录了这本小册子,希望能给读者提供学习上的方便。”看来,作者这本书是为学术、为读者而写的。这本书的内容和作者的期望是相副的。为学术、为读者著书立说,是学者的本分,但是,凡事都有对立面,“著书皆为稻粱谋”,古已有之,于今为烈。那些学位论文、职称论文、奖金论文、考核论文,早就把学术淹的不见顶了。有一位爽快的高校教师直抒胸臆:“我出的书,哪怕只印五本,只要够评教授用就行。”相比之下,两类人的学品判若云泥。翟惠林还在《兰州大学学报》1994年第二期发表过论文《汉字发展的一条独特规律──重读梁东汉先生《汉字的结构及其流变》。
翟惠林老师给我的印象是通透、洒脱,没有见过他与人争执,也不曾听说争利于市,争名于朝,争职称于学府。行事随乡入俗,以一个现代高级知识分子的身份,儒雅的风姿,在参加乡间丧事的时候,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逝者,依然能自如地趴下磕头,起来作揖。在乡间的酒席上与农民像朋友一样闲话家常。从教数十年,连学生都是教授了,他还是副教授,然而并不发急,并不窘迫,容止依然蔼如。兵乓球倒打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但从翟老师的著作中,可以看到,他对学问还是很看重的,一直在下苦功。文字学的书,不下苦功夫是写不出来的。不像文学作品,凭的是想象力和情感。如果想象力足够丰富,情感流量足够充沛,尽可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捕风捉影,胡谝乱造。越是如此,越是精彩。也不像理论研究,靠的是抽象思维能力,只要推理清晰,逻辑自洽,表达准确,就能写出好文章。而说解文字,每个字的形体,都有标准,多一笔、少一笔、错一笔都不行,必须规规矩矩,一笔一划地写。汉字是超级长寿文字,有的字有三千多年高寿,有的字有二千岁年龄,一千岁的算是小弟弟了。几千年来,它们的形体、读音、意义发生了多次变化。要弄清楚一个字,都要费老大的劲,所以陈寅恪才说“凡解释一字即是作一部文化史。”
二、张耀民。甘肃宁县人,1958年毕业于甘肃师范大学。1978年从庆阳地委党校调入庆阳师专。张耀民是庆阳师专的第二位古代汉语教师。1979年给1978级中文甲班和乙班上古代汉语。当时没有课本,具体讲什么内容,已经记不清了。但记得张老师把《康熙字典》和《说文解字》带到课堂上给同学们看。此前,曾经听说过这两本书,但未曾亲见,这是首次亲眼看到这两本书。张耀民大概只带过这一届古代汉语,后来调去搞行政了。1993年退休。
张耀民对庆阳古代文史很感兴趣,也做过一些研究,曾在《西北师范大学学报》、《甘肃社会科学》等学术刊物发表《黄帝冢原址考》系列文章多篇,提出了黄帝冢在今甘肃正宁县五顷塬和二顷塬的接合部的观点,并实地考察找到了黄帝冢。也考据过北萧关,战国魏长城暨在甘肃庆阳遗址等。还应庆阳地区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之邀,参与了《庆阳地区志》的纂修和点、校,整理了明、清《庆阳府志》。
现在,一般都用职称来衡量一个学者水平的高低,这也不一定妥当。庆阳师专中文科成立时的那班教师:李继白、李慰祖、匡瑚宗、张希仁、梁希孔、翟惠林、何立民、王琳、刘凤阁、邓承俊、李呈华、王新亚、沈萍、闫果知、周学弟、周承华、谭善劳、叶萃存、张耀民,包括晚几年调入的杨振兴、刘瑞明、阮家桂共22人,只有刘瑞明一人最终晋升为教授。刘教授的水平当然是出类拔萃的,但是,我们不能依此推论,说别的教师水平都不高。其实就其对学校的贡献和其学术水平,当年的副教授们比起今日的教授来,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