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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年戏

(2023-01-28 18:17:11)
                                  看年戏

         来源:丝路都市文化汇 时间:2023.1.28

  以往乡村过年,都会有地方唱大戏。戏台前人山人海,锣鼓喧天,人们或坐着或站着,或上于树腰或立于墙头,兴高采烈地看大戏,心情甚好。

 相传年戏由古时驱鬼娱神的傩戏演化而成,但如今纯然变成了年节喜庆的内容。西府过年唱的大戏主要是秦腔。白日折戏,晚上本戏,从初五开锣,一直要唱到初八。

新年的大戏伴着徐徐拉开的戏幕,那开戏的锣鼓,正在记忆深处咚咚锵锵的敲响,那鼓点,依然那么动听、亲切、熟悉……

年戏也有唱对台戏的。在我印记中,在我们这里有一年唱年戏,当地两家戏班对上了台。一家中途换戏,亮的牌是《挑袍》,只听后台喇叭长鸣,耳帘子一揭,关云长竟骑着一匹真马腾腾腾跑到前台,哗地一下,观众全被拉了过去。另一家一急,也连忙换戏亮牌,出的却是《破洪州》。台上一时战鼓声大作,只见台口放了一道烟幕,紧跟着穆桂英提枪追上,一番将败下。穆桂英正要追赶,不料动了胎气,竟从裆内产出一满月婴儿,小腿乱蹬,嗷嗷乱啼,一下子又把台赢了过来。

一场大戏,黑脸的包公,还有花脸的小丑,还有白脸的古装美女,纷纷登场。人们的情绪随着戏的演出波动起伏,还不时爆发出笑声和掌声。

那时一个村子唱大戏,十里八乡的人们都会前去看热闹的。看戏的多是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穿得齐齐整整,老婆婆头上顶一块白纱巾,老爷爷戴了一顶厚帽子,脚上都是黑丁丁的布鞋。坐在那里,腰板挺得笔直,双手相叠,撑在拐棍顶端,安静而急切地盯着戏台。

戏场内,有站着的,拿着凳子坐着的,还有淘气的孩子骑在大人肩膀上,有把自行车靠在树上,人站在自行车后架上,更大胆的孩子,竟然爬到了树上,骑在树杈间。

想想这大戏对于昔日的农村人来说可谓是一种文化大餐了,喜欢戏曲的,可以过足戏瘾,从白天到晚上,一般是三天四晚上,也有的是四天五晚上。中午、晚上唱本戏,下午唱折子戏,秦腔传统剧目就那些。戏迷们虽说都是耳熟能详甚至闲暇时也常常吼几声,但是没有现场感,每当戏前急促的锣鼓响起来,他们浑身血液都会贲张,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心无旁骛地看戏,常常会情不自禁地跟着摇头晃脑起来,精彩处忘不了鼓掌大喊“好!”伤感处也会唏嘘长叹,愤怒时也会义愤填膺。

台上唱的秦腔大戏几十年似乎也没变过,除了小时看过的《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那几出样板戏之外,《金沙滩》《游龟山》《三对面》《三滴血》《火焰驹》《打金枝》《铡美案》《大登殿》《三娘教子》之类,每次路过,听到唱词就会猜出戏名。

阳光下,刚开始戏场里也不过几十个看戏的人,他们零零落落地霸占着一个阔大的戏场,又孤独又享受,在震耳欲聋的锣、鼓、镲、铙钹、梆子和婉转纠结的胡弦“四大件”环绕声中,看得痴迷无限,听得不知晨昏。

村里唱戏这些天,似乎远近村里的亲戚至朋都要来看戏,连平日不交的远亲,都会提着一捆麻糖,在上午那出戏唱完后,迈进人家的大门。为了看得真切仔细,亲戚家的孩子总是早早就占好了座位,几块石头,或者几个小凳子放在那里,人不在,也没人去抢占。看戏时,坐着只能看到演员的上半身。偶尔扭过头一看,只见后面黑压压的人群,一张张脸庞,千奇百怪,却有同一种表情。再后面的人,因没有板凳坐,就站在那里,像在水上一样,缓慢而持续地左右前后的移动,看得人眼晕。

戏台上,锣鼓敲得铿锵激扬,长调吐得荡气回肠,水袖舞得天花乱坠,筋斗一个接一个地翻得比孙猴子还要猛,把观众看得一片喝彩。

那时候过年唱戏的是一些正轨的剧团,在我们西府宝鸡唱秦腔名气比较大的当属国家一级演员崔惠芳。她本人不论样板戏与传统戏,唱腔吐字清晰,字正腔圆,自然流畅,游润有余。个人代表作有沙家浜,游西湖,秦香莲告状,五典坡,谢瑶环,几十部戏,基本上都是主演。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与八十年代未一直工作在高压状态下,是宝鸡地区一道亮丽的招牌,为宝鸡地区的戏曲牺牲了青春年华。

宝鸡许多人都喜欢崔老师唱的秦腔大戏,到处都有她的忠实粉丝。据说有人到戏场看戏,不是为了看戏,而是为一睹她的芳容,甚至借机走进后台,看她化妆,那些花儿朵儿、闪闪发亮的头饰,使崔惠芳更加迷人,更有吸引力。

她的一个唱段,每一句唱腔,每一个身段,每一个表情,每一段舞蹈,每一个板眼,每一段音乐配器……都是那么精雕细琢,都是那么炉火纯青。

一些痴迷者极力追棒她,只要是她唱的戏,不管多远,都要去看,每场都不错过。以致“几天不见崔惠芳,浑身上下不舒畅。”

对孩子们来说,重要的不是看什么戏,而是有了一个热闹好玩的去处。戏场里,大人们的说笑声、孩子们的打闹声、卖小吃的小贩吆喝声,与舞台上的演唱声和锣鼓声混杂着,一片嘈杂。

嬉戏玩耍的孩子们有的回到父母的怀抱里,大部分盘腿坐在舞台前方的空地上或是趴在舞台边沿,煞有其事的看着舞台上演员们出将入相,唱念做打,翻滚跳跃。

就是在这样的喧闹里,还真有看得入戏的。他们被戏里的人物、故事吸引着,或大笑,或哀伤,或唏嘘,或愤慨。能安静下来认真看戏的孩子也能看的哇哇大哭。

舞台上的演员卖力的一步三摇,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认真地表演,不时传来观众的叫好。一甩长长的袖子,那是水袖功;官帽上的帽翅,左右摇动,忽而左摇右止,忽而左止右摇,继而上下摇动,堪称一绝;刀马旦头顶的翎子,一上一下,左右前后,高高低低,缓上慢下;徐策跑城,高大的身材圪蹴在地上稳稳地向前移动,那都是真功夫啊!唱念做打,一点也不含糊。

台上精湛的表演功夫,令台下的老年人叫好咋舌,年青小伙打着唿哨。听戏久了,耳濡目染,大概知道个生旦净末丑,老生,小生,须生,老旦,花旦,刀马旦,红脸,黑脸,花花脸。再细分就不知道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方小小舞台,讲述一个故事,记忆一段历史,传承一种文化。唱戏的虽是小舞台,却是唱尽人间的大舞台。

时光一晃就是几十年。现在有了电视、电脑和戏剧院,可以很轻松地看任何一场秦腔大戏了,可是,我们却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兴致。

然而,那流失的岁月,那一段渐行渐远的记忆却在我们心灵的最深处。以前农村唱大戏,虽不如城里戏园子那么高大上。临时搭建的戏棚,扯上三、两层红红绿绿的布缦,扁鼓一敲,丝弦弹起,演员们便粉墨登场了。戏剧中那种欲语还休,欲哭无泪,隐忍、缓慢、婉转的表达,激情高吭的唱腔,让人们过足了戏瘾,品味了人生!

过大年,悠哉!看大戏,美哉!生旦净丑,唱念做打,字正腔圆的念白,婉韵悠长的曲子,激情高吭的唱腔,是我在春节过年的记忆里最温暖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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