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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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阁老有所乐旅游文化 |
东京老夫妻 执手游山河(连载)
2019(秋)
九、细雨天一阁
合同上的旅游结束,该我们自由活动了。顺便,我也等等闺女从家里发给我们的御寒衣服。
细雨如丝,可见人不留客天要留。更何况,我的车还没充电;现在的陈老板总说他很忙,还没说两句话就要离开,明明他是那种急性子还爱抱怨别人性子急。完全没有那天我们在车站北广场他接我们时的那种不温不火和亲切有加;更别提充电的事了。倒是他儿子很同情我们,在店门外的灯箱那儿为我预留了一个可以充电又防雨的端口儿。事不宜迟...第二天我们就如愿以偿,心里也踏实多了。充好了电就像枪膛里压满了子弹,就等着向为了以后的旅游计划的实施时射出去!
下一站咧?妻子问——她也总是这样问——因为她心里就没有多少弯弯儿道道儿但又想知道我为我们安排的行程。
天一阁。我回答她。
可下着雨呢。
要不,你留下我自己去?
那不行。你叫我一个人待在屋里干啥。
那就走吧,我不怕下雨。
打个伞吧,这种毛毛雨...雨不大能湿衣裳嘛。她接着又说,尽管自家的车里已经充满了电,就只能明天走的时候才能用;现在咋办呢?
打的,来回不过二十几块钱,我少喝点酒,不是啥都有了嘛。我说。
就能省下了?妻子笑话我。嘿嘿,你少喝点酒?就说戒酒吧,口头上也戒一百回也多了吧,戒成了吗?该她拿我开涮了,没办法。
可你知道开车的难处吗?我总得反击一下吧。那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神贯注,半点儿不敢大意。在家只喝一瓶啤酒,在外呢,两瓶啤酒就像到进了干涸的田里,吱扭儿一下全没了。为什么,需求多呀。
反正都是你的理。
于是,打车,总算到了湿漉漉人又不多的天一阁。过去读过余秋雨介绍天一阁的文章就有一睹其风采的念头...现在终于来了。怕是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也许不知者会这样问,一个破藏书楼有啥看头?但在我眼里,这里不单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宝库,肯定也有一个美不胜收园林。再加上雨天看客稀,正是畅游园林时。不看可亏大了!
天一阁位于浙江省宁波市海曙区,建于明朝中期,由当时退隐的明朝兵部右侍郎范钦臣主持建造,占地面积2.6万平方米,已有400多年的历史。
天一阁是中国现存最早的私家藏书楼,也是亚洲现有最古老的图书馆和世界最早的三大家族图书馆之一。1982年天一阁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现为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
一出名就要整个景区,也就要收费。可惜,今天偏偏遇到俩不须要也不能收费的。
有人对这种情况这样说:假如月亮当作景区,是不是也要围起来收费呢?平时看一眼也不允许吗?
闲话少说。
果真,这里绝无那种人如过河之鲫的其势汹汹,除了我们两个,几乎看不到其他人。如此则,既能仔细欣赏园林,又有书香陪伴,岂不快哉快哉!
这样的快哉表现在我老伴儿的忘我行动上——
下面,我想说一点或许的拙见——
人世间有很多事都可以称之为善事。比如施舍(漂母舍饭给韩信),助人渡过一时的困难;办学(武训讨饭兴办义学);创办书院——我们古代有四大书院,主要用于讲学。如为首的长沙岳麓书院,等而次之的商丘睢阳南湖畔的应天书院、江西九江庐山的白鹿洞书院和有争议的郑州登封的嵩阳书院。
悠悠万事,唯有藏书兴办书院并讲学培养人才为大。至于范钦臣创办的天一阁藏书楼,可谓独树一帜!尽管现代文化的载体越来越发达其形式也越来越多,但还是以纸质载体为最。所以,范钦臣的举动有其深远而特殊的意义。据说,他用各种方式包括自费购买收藏的书籍,可以和甚至超过国家图书馆,多有善本孤本。按现在最时髦的话就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行高于人众必毁之!从1840年鸦片战争,英军攻进天一阁,掠夺了《大明地域志》等书;各种战乱和自然灾害中又损失不少;但以不法书商勾结盗贼据说携了一袋子枣做干粮,陆续把书商指定最重要的书籍转运出去。但毕竟热爱中华文化的人多,很多有识之士发现后又想方设法自费购回,再还给天一阁。不信佛的我真要为此高颂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
天一阁之所以能在风雨飘摇之中屹立不倒,就在于不但这种藏书文化在各种文化之上,还在于他的藏书行动就是中国魂的最佳体现!
行文至此,我就想到了我捐钱捐书支持学者焦国标创办的“国标书院”(现在也只是藏书),也算是我这个藉藉无名之辈为中华文化添加的一块砖一片瓦吧。
......
忽然发现,妻左臂生一疮。细看之下,只见中间一个白点点,有黄豆粒大的脓包,但见周围色素沉着,红通通的。我忙问她,是不是觉得被什么虫子叮了?她也茫茫然。原打算回家再治,可想来想去还是怕耽搁了。才决定多住一宿,治疗后再走。冒雨到这里最大的医院看皮肤科,却被告知,皮肤科的号早就挂完了。只好再回到宾馆,我又仔细地查看;但因不懂,也无可奈何。
疼吗?
疼倒是不疼。不是怕它再长大就不好治了嘛。
我只得以民间传说的话安慰她:这种疮叫白不老。俗话说:白不老,不用愁;去了头,大似牛。意思就说,千万不能擅自或者不小心弄破了。别看我喝了酒会大骂(骂?才不呢。也只是过坟场吹口哨,自己给自己壮壮胆的大声呵斥而已)她,但一有事特别现在在路上,我可会心平气和地慢慢掰开揉碎地劝导她了。
现在感觉咋样儿了?真不行就在这住院,等治好了再走?我原来想调侃她:烧了那么多香,磕了那么多头,佛祖就不照顾一下吗?又一想,何必呢,佛家会说“诚则灵”。或者,是我谤佛而迁怒于她?
那咱下一站呢?抬起满脸愁苦的脸,她又问。
既然有伤,那就终点即起点,不再绕道,也不再看风景,一路向西向北,走最近的路,回家看病!
回过头,我又说了我小时候前胸长了一个类似的疮。爷爷不是安慰我而是很认真地说:要等它熟了,再挑破。不会疼的。我这样一说,她也觉得有理,因为现在的她也说,一点儿不疼。
我们达成谅解或者妥协,她表示可以忍着点,我则重复着说,直接回家(其实我心里自有小九九,善意的欺骗而已)。
我们这才离开宁波,一路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