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2015-04【五朵金花】最重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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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的那个人
辽宁/黎 燕
出生于吉林省梅河口市海龙镇大榆树村,知青回城后,供职于鞍钢矿山建设公司,高级政工师。从1990年至今,在《辽海散文》、《鞍山文艺》、《金银花》、《鞍山作家》等发表多篇作品。出版散文集《乐水》、《梦幻与飞翔》、《锦瑟无弦》;与他人合著散文集《素馨集》、《花静静地开》。曾获全国冶金职工散文大赛一、二等奖;辽宁省散文十年“丰收杯”三等奖。现为鞍山市作协会员、省市散文学会会员、辽宁省作协会员。
一
对我来说,有一个人不是最亲,却是最重的,她就是改变我人生走向的苏雨英老师。
我是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与苏老师结缘的。她不仅教我们班语文,还是我们的班主任。她皮肤细腻白皙,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时常露出忧伤的神情。
那时,我从千里之外的乡村小学转入厂子弟学校没多久,经历的不仅是城乡差别带来的种种不适,还有那个特定年代——复杂的社会关系给我家罩上浓重的阴影。父亲是厂里的内控对象,心情所致,他和母亲经常有病,且争吵不断,家里就是一个小战场,总是电闪雷鸣,鸡飞狗跳的,让我惶惶不宁。而在学校,处境更糟。我的土里土气的举止,破旧不堪的衣服,怪里怪气的腔调,迎来的尽是歧视、鄙夷的目光,凄惶、自卑、绝望无休止地折磨着我,没有地缝可钻,只能像过街小鼠怯怯地缩小自己的身子,影子般悄无声息地飘来飘去。夜里常做恐怖的梦,惊醒时,心狂跳不已,冷汗淋漓。
这些,对一个大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可在孩子眼里,世界那么大,自己那么小,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误以为大地倾斜,遭遇到没顶之灾。一个孩子能不能从阴影里走出来,对长大后性情是否扭曲至关重要。这时,来自父母、老师的一个关切眼神,一句温暖贴心的话语,都是幸遇的拯救方舟。我之有福——就是少年时期遇到了一位好老师。
二
一天放学后,同学们三三俩俩、说说笑笑地走出教室。我像往常一样,肩上背着母亲手工缝制的、打着补丁的书包,独自蔫蔫地往家走去。还没有走出操场,便被苏老师喊住了。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她精致的面孔折射着晚霞的辉光,披肩的头发被风吹得柔波起伏。她走到我面前,黑白分明的杏核眼温和地对着我。“一会儿到我家去,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事情来得太突然,我畏畏缩缩地不知如何是好。“苏老师……”我低着头,使劲地抓扭着书包带,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上老师家有什么大不了的……”苏老师边说边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摩挲平我的衣领,接着亲昵地对我说:“你不知道,老师很喜欢你呢,好孩子,听话。”
好似暖风吹进了我的心里,心头顿时热了起来,一股热流腾腾地流向眼角。我怕苏老师看到我的囧样,连忙向她鞠躬说,我去,我去……
多年以后,我还清晰地记得1963年5月的那个傍晚,西边的晚霞灿若织锦,串串槐花摇着雪白的风铃,路旁的杨树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我随着苏雨英老师,犹如梦中,脚步飘忽地向她家走去。
苏老师的家在离学校不远的厂区职工宿舍里,家里有两个不到十岁活泼可爱的儿子,一个慈眉善目的姨婆。房间里清清爽爽,有一个少见的大书橱,里面摆满了书籍。
刚坐下来,大一点的男孩子从书橱里捧出一摞书,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小楠,小姐姐爱看书,她喜欢,拿回家管够看。”我翻开最上面的《安徒生童话》,像抚摸宝贝,听苏老师这么说,激动地站起来,张着嘴巴没说出什么,只是轻声地笑着。
苏老师笑着招呼小楠把木梳取来,说给小姐姐梳辫子。
她的手背丰润,手指修长。当时被女同学艳慕的这双手,正在我的头上轻柔舞动着,我干脆闭上眼睛享受从来没有过的美妙感觉。
“来,我们照照镜子,好看吗,记住,以后梳辫子,要往上梳。你啊,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原来头发乱七八糟的我,在镜子里,由于发丝归顺了,辫子的编法和方向有了改变,我的模样大变,转眼间,镜中的我变成了利落大方的女孩。我欢喜地不知如何是好地说,老师,你真好,真好。
从此,苏老师家就是我的乐园。我在这里读书,写作业,享受温存和体贴,还有激励。虽然我家里情况依旧很糟,但苏老师及她家人的热情相待,似有暖心暖肺的光亮照耀着我,将集结于心的积雪和坚冰消融,心透亮起来,我的性情随之大变,不再郁郁寡欢,蹑手蹑脚,而是一天天地活泼起来,也有了笑声。同学也对我的态度明显转变,我的自信心也上来了,学习成绩突飞猛进,成了班里的学习尖子。
周六的一个晚上,我在家里吃过饭,就往苏老师家跑。她家的厨房里滋滋作响,油烟滚沸。姨婆在灶台掌勺,苏老师在案板上切肉。我问小楠你们还没吃晚饭哪,小楠说吃过了。那你们还忙乎什么呢?是给爸爸准备好吃的呢。我始终没有见过苏老师的丈夫,就问小楠你爸爸在哪儿,我怎么一次没见过。小楠的眼泪刷刷地流,摇头,什么也没说。后来,我从姨婆那里得知,姨婆的外甥然与苏老师是大学同学,前些年打成极右,被关在一个劳改农场里。然多次提出离婚,苏老师就是不答应。她每个月坐火车,再步行几十里路去看丈夫,送去一些好吃的食品,在那里住一宿。
从苏老师的身上,我学到了很多课本之外的东西。她让我懂得了——无论怎样的处境,一个人即使做不到别的,起码要做到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三
心情好了,时间就过得飞快,初中就要毕业了。这时,苏老师怀孕了,她不放心所带的毕业班,还坚持上课,细心指导我们填报升学自愿,比轻身板时还要忙碌。常常看到讲台前的她,面容苍白,额头上渗出密集的汗珠,大家都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苏老师知道我求学心切,一心想考辽阳一高中,以便顺理成章地考大学。而父母却执意我报考中专,早点毕业挣钱养家。双方各执己见,闹得很僵。为了圆满我的心愿,她不顾行走不便,挺着大肚子一步步挪到我家,做我父母的工作。进屋后,她满脸涨红,虚汗淋漓。两只手使劲地托着后腰,好不容易才坐了下来。爸和妈连声说,老师对燕子的事这么上心,您身板沉,还走了这么远的路,真让我们不知说什么好……许是苏老师在父母心中有分量,许是她的娓娓劝说打动了他们,父母终于当着苏老师的面,同意我的报考志向了。
夜色沉沉,我挽着苏老师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送她回家,有一种依偎在母亲身边的幸福感。皎洁的月光下,家属区静寂的路上,投下我俩亲密相拥的影子。忽而想到就要分别了,以后还会遇到这样的好老师吗?针刺般的痛感袭来,我凄凄艾艾地说:“真舍不得离开你。”“你长大了,就不能总待在这里了,你现在的底子挺好的,只要坚持,你会有好前程的。”
苏老师的这句话一直响在我的耳边,伴我读书、下乡、入厂,直到今天。
三十年后,辽阳市庆阳子弟中学1965届三年一班同学聚会,我看到了久别多年的苏老师。她胖瘦没多大变化,腰板挺直,依然凸凹有致。面孔细腻红润,还有光泽,只是眼角增添了一些细纹,发丝银白,自然地垂到耳下。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着上了年纪极品女人的风韵。
拥抱,端详,嘘寒,问暖,暖洋洋的感觉洋溢心中。老天真是有眼,好人自有正果——苏老师丈夫的问题早已平反,且夫妻都被组织认定,他们大学时就参加了地下党,为新中国的诞生经历了生死考验,均享受离休老干部待遇。两个儿子大学毕业,娶妻生子,慈祥的姨婆享受到了一家人的劫后团聚,在其乐融融中安详去世。
热血,红颜,革命,爱情……是青涩岁月的热衷,直到今天,仍令我迷恋,追怀。原来,学生时代我所崇拜的林道静、江姐等美丽的女革命者,她们在现实中的真身就在我的身边,如此传奇的人物被我遇上了,小小年纪就得到了精神上的惠泽,这是多大的福气!
苏老师在悲痛的深谷里展开双翼,最终迎来命运的花好月明,让我想起了罗伯特·勃莱的话——我对自己说:我愿意最终获得悲痛吗?进行吧,秋天时你要高高兴兴,要修苦行,对,要肃穆,宁静,或者在悲痛的深谷里展开你的双翼。我将此引申为:此刻踏足的,即使是一条荆棘丛生的路,又怎么知道,走到最后,那浩荡的长风,无弦的锦瑟,不会化作漫天的花雨,纷纷而来?
独自走在夜的街
辽宁/张玉凌
笔名:雨凌。原籍吉林省柳河县。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鞍钢及矿业公司创作协会理事。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散文写作,出版过个人散文集《云水苍茫》,与友人合作出版了散文集《素馨集》、《花静静地开》。散文《黑精灵》荣获全国冶金系统庆祝建国60周年散文大赛一等奖。
夜幕下的大街少了白日里的喧嚣,车来人往也如潮水,也有潮起潮落。此时,我就走在这退潮后的大街上,寥寥的行人、零星的车辆穿过空旷的大街,白天拥挤不堪的街道总嫌太窄,人车退潮后的大街显得如此的宽阔。正是隆冬时节,站在街头感受到了几分寂寥和清冷。不远处林立的高层建筑一个接一个的小窗口亮起了灯光,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又回到了层层叠叠的水泥笼子里,享受合家相聚的温馨。
临街的小市场,商贩们正在散去。一个水果摊的女老板把她没卖完的十几箱各种水果装上一台三轮电动车,再去拆临时搭建的塑料棚。塑料棚有十平米左右,用铁条焊成能拆卸的支架,每天一装一拆,虽然看上去很麻烦,但是,女老板干得很麻利,三下两下就拆完了。还有烧蜂窝煤取暖的铁炉子,炉筒子,一共装了两车,一台电动车,一辆倒骑驴。一个男人在帮她,男人长得矮小萎缩,一声不吭,任女人大声呵斥,烧剩下的半块蜂窝煤被男人飞起一脚踢出老远,女人颠颠地跑过去又捡了回来,扔到车上,女人原地搜寻一遍,确认没有落下东西,两人才各自骑一辆车,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卖鸡毛掸子的老妇人还踟蹰街头,我已经几次在夜色清寂的时候看见她,帽子和围巾遮不住她的白发和皱纹,腰身有些弯曲,大概七十岁左右。她没有摊床,也不需要,每天抱着几个鸡毛掸子在小市场走来走去,这东西有着悠久的历史,在电视、电影里见过,现代生活中已经绝迹,连它有何实用价值也不甚了了。见她几缕白发在寒风中飘动,心中就有几分恻隐,她卖出去了吗,什么人会买呢?那一定是纯手工做成,她是从母亲、或者是祖母那里继承了那种制作工艺吗?多年来念念不忘,她收集一些鸡毛,用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制作完成了,于是她抱着五个鸡毛掸子走进市场,她从不叫卖,一声不响地转来转去,像是在展示她的工艺品。每一次看见她抱的都是那五个鸡毛掸子,一个没少,我心里想,她是一个没卖出去,还是卖出去几个之后回家再制作几个,手中永远保持五个,方便买主挑选。
市场东边是一大片拆迁地。因为地处郊区,那里曾经是民房、菜地、葡萄园。一个又一个清静的农家小院,被挖掘机、推土机夷为平地,已经三、四年过去了,也没见它搭建起什么,只见春夏之际杂草疯长。如今是冬季,临近春节,那一片空旷的野地又被派上了用场,有一天,漆黑的夜色中,那里突然亮起了无数堆火光,走近了,看见了许多人在烧纸,那真是不约而同;要过年了,给死去的亲人送点钱。纸堆很高,大概是意味着钱的数量在加大。一位男性的老者,身边放了四堆纸,那是给他死去的四位亲人的。他在地上画了四个圆圈,放好四堆纸,一一点燃,虔诚地跪在那里,老泪纵横,火光映着他那张布满沧桑的脸,泪水和鼻涕在褶皱间漫漶,那四次生离死别一定在他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迷茫夜色、袅袅烟雾中他相信死去的亲人会来收钱吗?我看未必,怀念需要一个载体,这传统方式就承载着人们的思念,在每个纪念日点燃。火堆越来越多,看上去有几百堆。就想,那里的绝大部分一定是原来的动迁户,有一种传说是,死去的人过年回家,还是回原来住过的地方。在家园的废墟上,祭奠死者,正合此意。
风是凛冽的,带着冬天的威严,卷起星星点点的雪花,在街上呼啸,也许只有此刻空旷的大街才是它发挥能量的舞台。卖烤地瓜的老者还在坚守街头,他穿得很厚,上下成了一个圆筒,包裹得严严实实,又守着一个热铁炉子,寒风奈何不了他。围着铁炉子,他悠闲地踱步,期待着最后一个上帝的惠顾。烤地瓜的香味随风飘荡,带着暖意、也带着诱惑。我走过去,买两个烤地瓜,捧在手里暖暖的,香甜味儿立刻让食欲兴奋起来。搭上话才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粗壮的身材远看难辨性别。浓重的外地口音让人联想到她飘泊的生活,难道一个铁炉子陪伴她走南闯北吗?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儿子在这座城市读书、就业,她追随儿子的脚步,在这座城市的边缘安营扎寨,帮儿子把小孙女带到3岁上幼儿园,她闲着没事干了,正好小市场有个烤地瓜的老头不干了,铁炉子兑给了她。她说,老家在山东农村,那地儿出地瓜,比这边的好吃,红皮,干愣愣的,又甜又面。原来她的乡思中有那么好吃的地瓜,年年岁岁中有地瓜陪伴,这小小的地瓜和她就有了千丝万缕的情感,烤地瓜一面是在赚钱,一面也是寄托乡思。忽而想起余光中,想起他的《乡愁》,挪来半句;乡愁也可以是一个地瓜。
两个地瓜装进了塑料袋,贴在胸前,就像一个热水袋,独自漫步街头,就多了几分暖意。一只脏兮兮的贵妇犬,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眼神中已没有了贵气,一副落魄的模样。贵妇变成流浪狗,多少有点滑稽,显然它在寻找食物。商贩们收摊后,小市场一片狼籍,它在那里走来走去,寻找可口的东西,我走近时,它又一溜烟的没了影。
夜的街没有喧闹,夜的街清寂、空旷,夜的街是退潮后的沙滩,低下头来总会发现遗留下来的贝壳,夜的街像疲惫的巨人,在星光下摊开不再负重的肢体进入酣甜的梦乡。独自走在夜的街,心情也像退潮后的海滩,在星光月辉下获得了一份天人合一的宁馨。
续杯咖啡的温暖
辽宁/贾铁兰
从未奢求过什么,喜欢平平淡淡,随遇而安。想哭时就大哭一场,趁着眼睛还有泪水的时候;想笑时就大笑一回,趁着还感觉到幸福的时候;心中原本就有美的元素,在静静的夜晚,任思绪随意流淌,保持心灵的自由,给心灵带来的静美与超越,是一种插翅飞翔在无际天空的感觉。曾与友人合出散文集《素馨集》、《花静静地开》。著有散文集《一曲未了》。
最喜欢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捧一杯飘着浓郁香气的咖啡,当香醇和苦涩慢慢地从舌间滑过,此刻,思绪已在时空里驻足,只任时光从指间悄悄流逝……
爱上咖啡是不知不觉的事,直到有一天老公说:“知道吗,你已经喝上瘾了”。
这时,我也才发现,我确实离不开它了。
但我不喜欢“上瘾”这个词,反驳他道:“你不懂的,那不叫上瘾,那是一种依恋。”
是啊,无论是冬日午后手中的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还是忙碌的日子里,办公桌边的一杯释放着苦香味道的咖啡,都以它那诱人的色泽,浓郁的香气,让人们感觉到,它无声地散发着的魅力。
与其说咖啡是一种饮品,不如说是一种感觉,一种情调。
品咖啡,不仅仅是香浓的口味,重要的是那一瞬间的心境。
很欣赏给咖啡这样的定义:浓黑如恶魔、滚烫如地狱、清纯似天使、甜蜜像爱情。
记得上回我生日那天,和老公坐在咖啡厅里,要了杯蓝山咖啡,虽然这杯最贵的咖啡喝起来味道有点怪,但听着舒缓的音乐,慢慢的呷上一口,用眼神一瞬间似乎又找到了彼此……
如果说音乐是心灵的感受,那么,咖啡就是最心灵的饮品。
“做最平常的人
交最平常的朋友
谈最平常的话
保持一颗清静如水的心”
很欣赏北岛这首诗。
我们是平常人,过着平凡的日子,偶尔的浪漫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平常人喜欢过这样的日子:
出东山落西山
愁也一天喜也一天
遇事不钻牛角尖
人也舒坦心也舒坦
常与知己聊聊天
古也谈谈今也谈谈
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咖啡亦苦亦甜,有香也有涩,而生活就是一杯又一杯沸腾和冷却的咖啡。在咖啡中能体会到生活的真味,但生活的真味绝不是单一的苦或甜,而是在苦与甜之间的丰盈的味道。
所以,对我而言,咖啡已经脱离了口感的苦涩,它已溶入了我的生活之中。
有人说:咖啡等于幸福加快乐加温暖
是啊,与其说幸福在于得到我们想要的,还不如说,幸福在于珍惜我们已有的。
这些也还不够,因为最好喝的咖啡是滚烫的,而生活却又好似一杯渐渐冷却的咖啡,所以我们时常要给平淡的生活加入一些营养素:健康、快乐、关爱、宽容、理解、幻想、憧憬,来为之保温。
因为这些都是幸福所需的元素!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也期待有着健康快乐相伴的晚年。
这么多年来,在我的“熏陶”下,老公也没爱上咖啡,只是时常给老公送上一杯暖手暖心的冒着氤氲香气的咖啡时,他也从不拒绝。
休闲时光,当我煮上一杯满屋香气四溢的咖啡时,依偎着彼此的责任与信任,依偎着彼此的甘甜与苦涩,一种温暖在心中缠绕。
如今,无论外面如何喧嚣,续杯咖啡的日子里,于我,已是一种寻常的逃离和守望。
柳枝秋满
辽宁/于昕蕙
1967年出生,1990年毕业于锦州师范学院中文系,现于鞍山师范学院中文系从事写作教学,硕士学位,副教授。曾出版散文集《素馨集》、《云外疏钟》、《花静静地开》,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协会会员,辽宁省写作协会理事。科研上有多篇论文在国家省市学术期刊发表,并承担省级科研项目。散文《倚梦清寒》在《永恒的母爱》全国征文中获散文类三等奖;散文《短针长线绕流年》在全国诗歌散文大奖赛中获优秀奖,并入选《当代诗歌散文精选(2006卷)》。
湖岸边,晚风轻拂,虫声低唱。而我的中秋月就在柳树枝头静静地朗照。
夜空呈钢蓝色,有云朵汇聚。那些云聚成一只孔雀的形状,一忽儿又变成野鸭,瞬间又飘成丝絮……月就在变幻的云朵中穿行。大块的云阵飘过,剩下的是“纤云弄巧”的轻灵意境。最后,纤云飞散,只剩一轮朗洁的明月在夜空这偌大的舞台上独自幽唱。
盛装的月显得幽冷而孤独,虽然中秋这一天有人间的热闹相伴。“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今晚的月是采莲江畔的月吗?是赤壁上空的月吗?还是清光洒满西楼的月?我只知道,古代的月拥有不少人间的知己。它的清辉曾流荡在太白、东坡的梦里,而他们的诗文就如月轮华光四溢,从唐宋的天空一直照到二十一世纪的夜晚,且将继续朗照下去。月的光晕曾慰抚了多少孤独无依的心灵。那凭栏怅望的闺妇,那羌笛声里霜夜难眠的征人,他们的目光萦系着月缺月圆,他们的情感在月的盈亏中起伏荡涌。“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由月轮来寄托。《春江花月夜》的曲调依旧在世间流淌,孕育过古诗十九首,浸染过唐诗宋词的明月却前所未有地孤独、寂寥。即使在今夜的中秋,世间又有几人在月下徜徉?如今的人们还需要“举头望明月”吗?我们低头以手指按键,短短的瞬间时空消弭,情感世界的思念消弭,爱的语言愈来愈简短,愈来愈浅白,流失的是情感的分量与深度。嘀嘀,嘀嘀,手机短信短促的提示音有如虫唱,那满天飞舞、万人转发的祝福短信有几多真诚在其中?最便捷的拾取,完成最粗糙的赠送,激不起涟漪,生不出暖意,诗情更是杳然无迹。人们连心迹的表达都懒于使用内心的话语,那么这个诗的国度里诗文的衰微绝不是令人惊诧的事。
而此时,一个热爱古典诗文、不合时俗的女子正站在湖边望月。夏日里人踪扰扰的花园小区此时人踪寂寂。人工湖在夜色里呈现一片暗暗的色泽,疏疏淡淡的灯光投到水上,水面有蜉蝣跳跃,微微的水纹轻轻漾动。而环湖的那些高大茁壮的柳树在暗沉沉的湖面形成巨大的墨色的投影,水墨画一般空阔、写意。湖上那片白日盛开的睡莲此时只可看出灰绿的浅影,而一团灰绿中两片高挑于水面的欹斜的莲叶如雾一样朦胧,风神绰约。湖边的长廊,那些亭阁台榭,意态迷蒙,有隐隐的灯光衬着,仿佛伫立在梦境里。秋虫在草树中、泥土下轻唱,不似夏日的繁响,不似暮秋的悲凉,是华彩乐章演过之后的从容,安然。夜空里听得爆竹的响声,闻得山那边隐约的犬吠声,提示着这是热闹的中秋。而我的情思牵萦着十八载的秋光,当年那个落雨的中秋月华陨没,却有关爱萌生。一种情怀在时光的流波里没有沉没,没有淡褪,更没有变质朽腐,它被流水洗濯得如月般莹洁、润泽。每到中秋,一种温润的心绪就会在晚风中漫流,牵牵绕绕把月华笼罩。在红尘的缭乱扰攘中,我看重如莲的情感,也情愿活在古典的浪漫里。也许在旁人看来可婉可叹,在我却有淡淡的幸福感漫上柳梢,朦胧了头顶那片月轮。
不错,从柳梢间看月轮,当柳枝遮掩着明月时,那意境就像古诗一样含蓄蕴藉。而当圆月恰好嵌在两条柳枝间,画面就轻灵俏丽如剪纸。仰望明月,也许就是注视一种诗性的生活,并含着微笑。守望明月,也许就是守望深远如水的情怀,守望心灵的故园。
晚风微凉,月色与我的清影在湖岸徘徊。有月相伴,水静尘香。
清明感怀二篇
辽宁/陈丽秀
辽宁散文学会会员、辽宁作家协会会员、鞍钢作家协会主席、鞍山市散文学会副会长、鞍山市德艺双馨作家、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自1985年开始文学创作以来,有近百篇散文在市、省及国家级刊物上发表。曾出版散文集《秋夜无眠》、《告白》;散文合集《素馨集》、《花静静地开》;心理散文集《生活其实很简单》、《爱情其实很简单》。散文《母亲驻足的小巷》获全国《永恒的母爱》散文大赛二等奖,并被收入《永恒的母爱》一书;《乌镇——无法抵达》获“水伯揽胜”散文大赛二等奖,并被收入《水伯揽胜》一书;《女人缺的那件衣服》获全国冶金系统第四届铁流文学三等奖;《房子》获全国冶金行业庆祝建国60周年散文大赛二等奖;《研磨生活与咖啡》被收入全国冶金职工文学作品集《钢铁大道》一书。
血脉里的眷恋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每年清明我都会到父亲的墓地为父亲扫墓。春天的风吹拂在脸上如轻纱漫舞,心头满是思念的情愫。
从来不曾认为人有灵魂,即便看到书中关于灵魂的各种描写也总认为那是文人笔下的杜撰不可信其有。然而,自从父亲突然在一次意外的事故中永远地离开我们之后的八年里我越发觉得灵魂不但有而且无时无刻不在我们的身边,尤其当我失去至亲之后这种灵魂围绕在心头的感觉就更加清晰了。
记得父亲刚刚被一场事故夺去生命的那几天,我一直觉得父亲还没走,父亲的灵魂一直在与我对话。出事的前一天我还仍然陪父亲吃午饭,并且吃完饭父亲向家楼门口走去时的猛一转身对我说的那句话依然回响在耳畔。父亲说:“你回去上班吧,我挺好,不用惦念我!”我的心一阵酸楚回头望了父亲一眼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万万没有想到那次相见竟是我与父亲的诀别。第二天事故带走了父亲的生命,我却把记忆停留在了与父亲最后一次的告别上。
“父亲没走”,我一千次一万次在心里这样呼喊咆哮,可是父亲的骨灰被安放在殡仪馆存放处的那个晚上,我的心忐忑不安一直惦念父亲的灵魂会不会被素不相识的人打扰了。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对我说:“我要回家!”我被这声音折磨着整夜不眠,第二天与哥哥姐姐商量将父亲的骨灰送回老家。
北国的冬天寒风凛冽,安葬队伍长龙一样护送父亲的骨灰,我们顶着星星出发,中午时分终于把父亲的骨灰安葬在老家盖县风景秀丽的山岗上,与爷爷、奶奶、叔叔、大爷的墓碑并肩在一起。青山绿水,阳光普照,祥云满天,我们一步三回头与父亲告别。在回家的路上我感到格外心安,不时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越发觉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的意愿,倘若不是父亲灵魂告知,我们又怎么能知道该如何妥善安放父亲的骨灰?
父亲离开我们八年了,每年清明我们全家都团聚在父亲的墓前,与父亲做倾心的交谈。我们告诉父亲现在妈妈很好,妈妈有我们照顾晚年生活很幸福。我们也很好,孩子们也很好,我们过着快乐的生活,请父亲放心。
世间,很少有一个节日,像清明这样意蕴深厚而含混:风清景明,慎终追远,这是一个悲怆的日子;放歌踏青,追逐春天,这是一个轻盈的日子。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每到清明,往往就有着如丝如缕的春雨绵绵,总让我想起贺铸的《青玉案》:“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清明的忧和愁,不是闲愁,它是实实在在有来由的忧伤,因为我们要在这个节日祭奠祖先。
而我在这个日子里,确定让我想念的就是我的父亲……
永远的乡情
我老家在辽宁省盖州市,那里有一个贫穷的小山村,村里村外只有一户人家,就是爸爸一家,爸爸家姓陈。
妈妈与爸爸两家只隔一座山,翻过山那头就是妈妈家了。妈妈家姓刘,整个村子都姓刘,也有人叫它刘家村。
爸爸妈妈是经人介绍只见过一面就定亲了,爸爸给妈妈家送了彩礼不久就入了洞房,那年爸爸20岁,妈妈18岁。结婚第二年姐姐就出生了,哥哥与姐姐相差一岁。二哥与哥哥相差三岁,我与二哥相差五岁。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像阶梯一样相继出世,六口之家就这样组成了。
在我的记忆中,我是城里人,因为尽管我们的老家在乡下,可是,因为爸爸酷爱读书,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考入了中央党校主修政治经济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鞍山。开始在鞍山市委党校当理论教员,后来到鞍山市委当了市委常委理论学习秘书。从此我们家就搬到了鞍山市内。
记得在一次聚会上,我问朋友们,如果给你一个别墅一块土地在农村和给你一个100平的楼房在城市你选哪个?朋友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当然是城市了。我问为什么?一个朋友说:“在城市可以看大片,可以上酒吧,可以买到漂亮衣服,可以逛公园,可以……”我被说得哑口无言。我知道我的问题有些明知故问,但是我的心中涌动出的那股对故乡的眷恋之情溢于言表。尽管我已经习惯了城市的生活,但我对家乡的向往却与日俱增。
每年清明我们全家都回老家祭祖,一大家子几十口人团聚为祖先为至亲扫墓。几代人血管里流淌着祖先的血脉,永远有说不完的往事。而我,总忘不了童年时期回老家过年时的情景。那时老家不通汽车,没有公路,只有一条下了雨就泥泞不堪的乡间小道,一眼望不到尽头。看起来就在眼前的路走起来却要一整天。每次回老家我们都要头顶星星出发,下了火车要走很长很长的一段乡道。刚刚上小学的我走走停停,妈妈给奶奶带的年货背在我的身上别提有多沉重了,走不动的时候真想把它们扔在大道上,可是想到妈妈用一年时间从全家人嘴里省下来的那点年货拿到老家可是奶奶全家的年夜饭呀,于是我想即便把我累倒了也要把它们背回去送给奶奶。为此,每到放假我既盼望回老家,又怕回老家,盼的是回老家可以跟表哥表姐们在院子里玩耍,年三十孩子们打着灯笼在院子里放鞭炮,开心极了。可是我又怕回老家,怕老家的路太难走。天寒地冻,走到奶奶家的时候我的两只小脚早已冻得没了知觉。尽管如此在我的记忆中我还是每年回老家过年直到奶奶去世。
奶奶去世之后,叔叔也搬到了城里,一家人都到城里工作了,从此老家没了亲人,只有一座百年老宅还在,在岁月的洗礼中记录着一家人的往事陈年,无法磨灭。
不知怎么,老家越是没人我就越眷恋起故乡来,我很想回老家定居,如果能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呀。我走在回乡的小路上,路早已不再是过去那条泥泞的山道,一条笔直的柏油马路贯通整个村落,我们开车目睹老家的变化。山依然是从前那座山,村头的小河依然流淌着清泉,我用手捧起一捧泉水一饮而进,好甜呀!房山头依稀听见孩子们戏闹的声音,表哥说,那是邻家二弟孙子和小伙伴们在院子里的戏闹声。听起来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乡情难忘,这是我对故乡的眷恋,是血脉里的亲情流淌,因为这里有我的祖先和给予我生命的至亲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