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生日感怀

                                              黎燕

      感激命运，我的四个孩子（2个儿子和儿媳）、父母、兄弟姊妹及亲家，亲爱的友朋，给我以珍罕的馈赠，使我在精力较充沛的年岁里，可以一无牵挂，深度品味家居生活的美好和愉悦——每日读书、写作、上网、闲逛、种菜、做简单的家务，以及与孩子们频繁的精神交流，过悠闲、舒适、有情趣的日常生活。

      有大把的时间归自己支配，随心所欲，这不，2015年3月26日，大儿子生日之时，我就可以静下心来，心无旁骛地回忆晓林儿时的一些趣事，其中有快乐，有愧疚，还有不争气的泪水漫溢而来，打湿双眶。

       晓林，婴儿的你，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占据了很大的地盘。刚出生，脸儿就像洗过似的，干净光滑。你一点儿也不闹人，基本听不到哭闹的声音，即使哭，也是默默地淌眼泪而已。那时，你这个傻妈妈，对自己很原则，因提前一天歇产假，55天后（当时产假56天），妈妈就抱着你，走出我们在鞍山北郊陈家台（妈妈到单位步行30分钟）租的简陋西厢房，开始上班了。好在单位自办的托儿所就在侧楼，每次喂奶，你的傻妈妈啊，都要求自己不超过规定的半小时。而别的母亲大多都是早去晚走，你总是眼巴巴地看着小伙伴，在妈妈温暖的怀里，幸福地吃奶撒娇，而自己的妈妈却迟迟不见。等你在四面带有栏杆的小木床里，把着栏杆能站起来的时候，离老远，我就看见你眼睛盯盯地瞅着门口，不出声地，默默地淌眼泪。一个小男孩不啼不叫，晶莹的泪水一颗一颗地从眼角往外流，它们一滴一滴地全都流进了傻妈妈的心里，她的心就隐隐地痛。但心痛归心痛，过后，依然如故，要不，她怎么说自己傻呢？摊上这样一个傻妈妈，你少享受了多少母爱呀。

      好在你发高烧时，妈妈背着你，从独身宿舍（结束辽鞍通勤后，在单位独身宿舍里有了蜗居），大步流星地往矿建公司门诊部赶去。这记忆，铭刻你心。你大学毕业后，给妈妈第一封信里说，你虽然烧得迷迷糊糊的，却感到母亲的后背那样的温暖，贴在母亲温暖的后背上，好踏实，好快乐。我读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地流啊流。

      你7个月大时，为了不让你挨饿，傻妈妈抱着你，坐单位的嘎斯六九（七十年代吉普车），到30里外的基层去采访。那天，即使长时间地躺在办公桌的棉垫上，你只要不睡着，眼里时时能看到妈妈，你就格外的高兴。我偶尔飘你一眼，就见你忽闪忽闪的黑亮眼眸里，噙着幸福的，满足的，美美的笑。

       晓林，从小，你就习惯自己一个人玩耍。不用大人教，无师自通，自个琢磨出，用废纸折叠各种样式的飞机、小鸟、手枪啊等技巧。我清楚的记得，你和小弟即使不懂事时，也没撕过正经的书，你们也和妈妈一样，将字纸当宝贝。一次，奶奶半天没看到你，急得什么似的，最后还是在西屋的道闸里（间拼出来的小仓库），发现你在里面叠了好多只各式各样的小飞机，奶奶高兴地把你搂在怀里那个亲啊，人前人后地没少夸你，心灵着呢。

      你长到1 8个月，妈妈由于每日在辽阳、鞍山跑通勤，就由奶奶带你。辽阳南门外的自家宅院（门前有小菜园），就是你玩耍的乐园，爷爷奶奶的那铺火炕及地上摆着的高低箱柜，就是你上下跳跃的舞台。有爷爷奶奶呵护，有泥土和蜻蜓相伴，你的的童年，好有趣，好活泼。
      到了上学的年龄，你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在鞍山读小学、初中、高中。你的学业根本不用父母操心，一直是班级、年组的学习尖子。每次考试，偶尔有一科没满分，你这个男孩子，眼泪汪汪地自言自语：“我怎么没考双百”或“我怎么没考好”。还得妈妈安慰你，说不要紧的，这是小失误，下次一定会有好成绩。你才不好意思地对妈妈说，我下次一定努力。

      最让妈妈欣慰的是，你是一个富有爱心的孩子。有一个父亲工亡的小学同学，你经常和他一起玩，和他一起复习功课，研究解题的方法，将快乐传递给他。他母亲对此很感激，不止一次地夸你是好孩子。你在北京读大学期间，一位在武汉读书的高中同学，得了急性肝炎。寒假没买到回鞍山的车票，先到你的学校找你，你将自己的票让给他，又和他同铺住了一宿。我知道后，对你的做法大加赞赏，心里却很后怕，如果你被传染上，如何是好？
      让妈妈倍感羞愧的是，一次你爸爸半夜才回家，我为了出气，拽着你爸一同到爷爷奶奶家（仅隔两栋楼），让老人评理。刚坐下不一会，你就跟来了（大概是初中二年），大圆眼睛睡意未消，眼皮还黏黏的，你使劲地瞪着，努力地赶跑困意，先是在我和你爸身上扫来扫去，接着，就大人般的，声音平和地劝我们——这么晚了，你们就让爷爷奶奶睡个安稳觉，赶快回家吧。你的轻声话语，仿佛惊雷，轰击着爸妈的心，妈心里那个惭愧啊，想，我这是怎么了，还赶不上一个孩子懂事？赶紧向老人告别，拉着你爸和你一起，立马回家。

      晓林，你总是为父母着想，两只圆眼睛总是开心地笑着，连带着眼角眉梢都笑意盈盈，整个人就丰沛着明亮和温暖，给人以春风扑面，欢乐开怀的美感。你天性灵慧，没用补课，或上什么特殊班，就一帆风顺地考上重点高中和重点大学。毕业后找工作、处对象、贷款买房、结婚……独自在京闯荡，没用父母操一点心，也没用父母拿一分钱。你小弟也如此，这样的懂事孝顺，给父母多大的鼓舞和激励啊！

       其实，妈妈知道，独自在外打拼，怎会遇不到困难与曲折，而是你和小弟都咬牙硬抗罢了，所有的纠结和郁闷都独自吞咽，呈现在父母面前的，永远是喜乐。无论电话里，还是相聚时，你们从不诉说自己的困窘，总是盈盈笑意。你们生怕父母牵挂与忧虑，这就是我贴心的孩子啊！

       聚少离多。每次匆匆而聚，匆匆而别。相互望着的背影里，有祝福，也有忧伤。老去的时光啊，再也回不到从前。     

      生命之河就这样，一代一代地向前奔流。谁能分清，什么是苦，什么是甜？什么是忧，什么是喜？

      米兰·昆德拉说过，也许最重的负担，同时也是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这，应是我们一家人的心灵共勉吧。

      老爸老妈快乐回忆的片段很多，有你和小弟这两个健康、善良、聪慧、阳光的儿子，还有你们，都找到了我们中意的知书达理，善良清纯的好儿媳。以及由此而连带的，喜乐与共的亲家。去年3月，又有了健康美丽的小宝贝朵朵，更是锦上添花。感谢上苍，赐予我们这样的福祉！

      不求出人头地，只祈望四个孩子及亲亲宝贝朵朵，身心康宁，茁壮成长（成长是永恒的课题，老爸老妈现在仍然需要活到老，学习到老，成长到老），做好自己，提升自我的襟怀和品质，形成友善和灵慧的磁场，传递爱与快乐，让家里充盈笑声和喜乐！
      哈，晓文生日的那天，我也会写出同题感怀的。

       注：这是2015年3月26日发在QQ的一篇电子日志《大儿子生日感怀》，因老儿子晓文的生日即将到来，我准备在新浪博园里发一篇生日感怀，为了两个儿子都一样，特将那篇电子日志修缮后，今天发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