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拾捡珍宝
(2015-04-23 09:2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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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文化 |
拾捡珍宝
我拾捡珍宝,大多是形而上的务虚,是从书中找寻并收藏的。每当读到一本喜爱的书,在我。就有捡到宝贝的欢愉。于是,我便充实,我便快乐。
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所著的《要塞》,从鞍山北方图书城买到后,读到第一页,就喜欢的不得了,一见钟情,再也无法放手。此后半个月的时间里,竟反复地读了好几遍。
“节日是什么,是人从一个形态到另一个形态。船是大海的新娘,粮食入仓是节日。天下从来没有从哪儿来,又往那里去的节日。一路上走了很久,门打开,这一刻就是节日。”
过去,我的潜意识里,觉得“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相扶相持地走在人生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给人以期待和鼓舞。《要塞》使我明了——只是讲究实用的朋友,还是没有逃脱功利性的俗套,这样的相互帮衬最终是经不起雨打风吹的。终究不同于灵魂共振的知己,可以敞开心胸,在风狂雨骤中,久远地分享彼此的情趣和喜忧。真正的朋友是与自己的另一部分在苍茫的天地间汇合,填补完善了生命的空虚和缺陷,实现生命的完整、圆融。这样的朋友漫漶着神性和诗意,得之,幸之!只是一个人结交什么朋友,与别人无关,只与自己有关,正如俗语所说,朋友是自我的参照。由于散发着相同的气味,即使远隔千年抑或万里,也会践行前生今世的心灵约定,成为莫逆之交。
这些篇什既独立于世,又因拥有共同的根而血脉相连,前呼后应。颇像中国书法的飞白,墨断而意不断,笔墨被隐匿的意境和气格掌控着,字里行间勾连着无所不在的情深意绵,恰似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不容分说地想:
——“何当共剪西窗烛,共话巴山夜雨时。”这样的如花欢聚,这样的两情缱绻,这样的吉日良辰,这样的人间天上,不是节日又应是什么?
——双目失明的博尔赫斯在写作中体验到了灵魂独舞的洒脱与快乐,他曾感叹:“写作,使我逝去的岁月变得安宁……”被眼疾夺去最后一缕光明,却饱满着创作的欢愉。在安妥静好的日子,书写着撞击人心的文字。人生进入这样的佳境,不是节日又应是什么?
——往昔的泥土,经过炼狱般的蹂躏和烧灼,终得脱胎换骨地蜕变,实现了由泥胎升华到青花瓷的华丽转身,恰如历经苦寒后的梅花傲雪,不是节日又应是什么?
也许,无论如何努力,卑微的我们永远无法抵达华枝春满,花好月圆,这样的极致很少现身于尘世。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抚摸这些有如神话的文字,在温润的抚慰和熨帖中,美好的回忆不期而至:曾经有过的怦然心动,曾经有过的莫逆一笑,曾经有过的品茗论诗,曾经有过的相对无语。。。。。。此刻,心底的某个角落被一种光芒照亮了,仿佛看到了节日女神在眼前翩翩起舞,听到了悠远吉祥的岁月钟声在耳边回荡。
于是我想,设若一个人的生命里始终没有温情光顾过,抑或从来没有对所遇的美好瞬间,满怀爱意真实地拥抱并收藏过,不仅错过了对幸福的感知,且从来就没有进入节日的内核,这样的人啊,即使过了无数个节日,也从来没有被节日之光照亮过片刻!
19世纪英国小说家毛姆说过:“养成阅读的习惯,就等于为自己筑起一个避难所。”他所奠基的“阅读疗法”,应是捧读这类的人文书籍,用蓄满哲思的文字疗治岁月的伤痕,与滚滚而来的迷惘隔离开来,闹中得静,大隐于市,清泉润心,无尚清凉。
读这样风华万千的文字,宛若进入锦瑟无弦、松涛啸吟、翠竹摇绿、飞银溅玉的幽境,或在人群中网络上书海里,遇见了值得多看一眼的那个人。极度的喜悦使我们热泪奔涌,情不自禁。一种安详的、静好的、清澈的、飞翔的感觉奔涌而来,对生活有了莫名的期待。
却原来,不只是物质和情爱能使人容光焕发,情不自禁,一本好书也能让人如醉如痴,飘然若仙,就有启示之光带我们抵达云水缥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