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的故事（一九五）牤牛桥

牤牛桥在海淀区东南部。东起花园东路，西至花园路，北抵花园北路，南抵元大都土城。因牤牛桥得名。多少年来，人们对此一直有着一段近似神话的传说。

明代万历年间，四川有位高僧法号遍融，北上云游，路上并无侍者，随行的仅一头牤牛而已。遍融老和尚骑在牛背上，手敲引罄，口诵佛号，向人们募化。沿途遇庙宇或村落，便稍事修整，仅牤牛独自驮钵外出募化，或为寺僧、村民驮水、驮粮。人们无不称奇。

遍融老和尚来到北京，做了千佛寺即今天德胜门内大石桥胡同拈花寺的首任方丈，名气很大。根据《竹宪随笔》记载，明代的莲池、紫柏、憨山等许多名僧都向他“参学”。平时，遍融在寺内修修持，只让随来的大牤牛背上驮一黄布稍马子，到京北一带募化供养，近至城关，远至清河，朝出暮归，从不间断。日久人们便知道此乃千佛寺遍融法师饲养的“募缘牛”，乡民们只要听到牛吼，便纷纷出来施舍，捐钱币、银两者有之，献米面、果品者有之……即使贼匪亦不忍侵扰。牤牛每日均满载而归。

一日，牤牛去清河募化回来，走到土城的护城河畔，卧地休息时，忽有一乡民老者喊道：“大牤子，还不快回去，听说老和尚圆寂了！”牤牛当即泪如雨下，朝天大吼三声，倒地身亡。见着无不感动，皆说：“此牛不凡，通人性，有佛缘，真神牛也。”

寺僧为纪念自己的开山祖师遍融老和尚和他的牤牛，就在北郊土城外修了一座塔院，为老和尚安葬；在“神牛卧化”的地方修了一座花岗岩单孔拱石桥，栏有二石，刻牛形甚古，人们呼之为“牤牛桥”并将牤牛葬于附近，修了牤牛庙和牤牛坟，皆为明代古迹。

这是明清时出城走阎家豁子过护城河必经之桥，1970年花园路开通后，此桥才闲置不用，1983年整治小月河时被拆除。

牤牛桥豁口的位置离现在牡丹园十字路口不远。从牡丹园十字路口小月河上的公路桥上顺着小月河往西走约100米，可以看到一座红色的桥，从红桥再往前走约30米，就是牤牛桥所在地。从这里往南看，在土城根建有一座仿古四合院，院门口用英文写着：Restaurant，院门横匾上写着：“听蝉轩”三个大字。这是一家餐馆。餐馆东边就是牤牛桥豁口。这豁口在2003年建元大都土城公园时被填上了土，但是新土与旧土城还是有区别，人们可以明显地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