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一下我的天灵盖

这几天在电脑上连续的听一首纯音乐。觉得很好听。《她的微笑》。拖地板的时候放开听，做饭的时候放开听，甚至练习完形体操，也坐下来放开听。舒缓的，有节奏的，却又空灵的，总能让人在脑海中想象着一个活泼而阳光的女孩甩动头发瞬间的回眸一笑。是的，那个纯真的微笑定格不到中年妇女心机且沧桑的脸上，只能是十六七岁的女孩，更小或者更大些的女孩也行，比如像青青那么大的姑娘都不违和。

想着手机上也把这首音乐下载下来，哪天到海边散步，也适合放开听听。嗯，没几天就要打道回府了，临走前，还得去看看海去。

青青返校了。但我还能在这边再住几天，反正房租也还没到期，海鲜也还没吃厌，巷口浓郁的本地生活气息也让我喜欢。

昨天出去买菜，那个腰弯成大虾的老婆婆不在，我便在其他菜摊上买。我买点豆芽，生菜，黄瓜，西红柿，青椒，和土豆。还想买点小西红柿蛋蛋当水果吃，也就是我们那边叫的圣女果，但我不大清楚这边人咋么个叫法，便手指一下小西红柿蛋蛋说，“称点这个。”

卖菜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她看着我反问了一句，我没听懂。我迷茫的看着她笑，“你说普通话，我听不懂。”

中年妇女也笑，用广式普通话说，“我说的是你要买小番茄吗？”

“对对对，就小番茄。”

中年妇女边往塑料袋里装小番茄，边又问，“你是东北人吗？”

我回答，“我西北人。”

“哦，东北人和西北人讲话我们听都一样的啦。”

“东北人和西北人讲话还是有区别的。不过，起码东北人和西北人讲话你们都能听懂，你们讲话我们却一句都听不懂。”

卖菜的中年妇女还是笑，“听多了就能听懂的啦。”又说，“六块三，你给六块就行。”

很平常，很随意，也是很友善，这便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

拎着菜返回住处，我前面走着的女人，左手牵一个孩子，右手牵一个更小的孩子。貌似更小的孩子刚学会走路，两条小短腿还不是很灵活，蹒跚的，跌来拐去的样子。我认出来是住我隔壁楼，经常有孩子大哭小叫的那一家的女人。

我紧走两步赶上她们，盯着那个女人问，“这两个孩子都是你的？”

那个女人回过脸看我，“是呀。两个都是我的。”

也就在那个女人回过脸来，我才第一次近距离看清女人长相，似乎年龄并不大，眉目还带着孩子气，便又问，“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了。”

我大吃一惊，“二十二岁，就两个孩子啦！”

“我有三个孩子。大的上学去啦。”

我愈发惊诧，赶忙又问，“你多大结婚的呀？”

“十六岁。”

我的好奇心已然要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也领不了结婚证啊。”

女人笑，“二十岁领的结婚证。”

也就两手都拎着菜袋子，否则真要抚一下我的天灵盖，让自己对结婚生娃的认知能回到正常水平。

回到住处，脑海里还浮现着那个眉目还带着孩子气的年轻妈妈。想想我家青青今年都二十三啦，还在上学。然而，这也只能拓展我的认知，很多不合常理的现实却是活生生存在，且一直存在的。就比如，前两天在网上看到一女孩被父母二十六万彩礼钱卖掉。这个世界，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人生，和各种各样的生活，我们却只能无可奈何。

还是打开电脑音乐，再听听《她的微笑》吧。

我们在现实面前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唯有过好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