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绘玩:趁东风,一起来做《放风筝的小孩》(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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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这首《村居》是小学时学过的古诗。哇啦啦背的滚瓜烂熟,但那时我并没有见过风筝。
记忆中第一次玩风筝已经是上了高中以后的事了。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风筝,我在学校的操场上和妹妹一起放风筝。一个举着,一个牵线,学着别人的样子去放,却总也失败。失败也没关系,那时天很蓝,风很柔,草正绿,人正欢。我们笑着,闹着。就在这时,有一位老教师经过我的身边,笑眯眯地对我说了一句英文:“You
are
beautiful.”当时,我都惊呆了,怀疑耳朵出了问题:我,漂亮?哈哈,我妈妈一向对我说:“ 你不好看,当然也不丑。”“漂亮”这词还真是第一次被用到我身上。
我慌里慌张地回复了一句“谢谢”,老师笑着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师肯定早已忘记那一幕,但我一直记着这第一句赞美。后来,读三毛的《倾城》,被一句话打动:“我知道,我笑,便如春花,必能感动人的——任他是谁。”那么,那年,那时,也许也是如此。
从洞里望出去,只能看到更多的水泥塔,中庭、铁丝围篱,还有一排排突出来的阳台,像鸟笼一样,吊在半空中。
罗罗知道一个又高又宽阔的地方,只要爬59级台阶,头顶就会出现一大片天空。但是要想到那里去,必须等管理员太太出去晾衣服,还要刚好碰上她没有感冒、不犯头疼、腰不酸、背不痛,天气晴朗、风也不大的时候。
罗罗喜欢楼顶上那种又高又有风吹的感觉。只要在那里,风才能吹走他脑子里灰暗的思绪,让出一些空间来明亮的意象。
一天,远方的爷爷寄来一份礼物。礼物很大,又轻飘飘的,有好多颜色……那是一只风筝!
“好棒啊!”罗罗想,他扯着风筝在走廊上跑,想要让它飞起来。
风筝摇摇摆摆地低飞,只偶尔上升,却不时撞上墙角或墙壁,最后还是跌了下来。
和风筝一样,罗罗的思绪也在脑袋里撞得淤青黑紫。罗罗和他的风筝都渴望新鲜的空气和广阔的空间。
于是罗罗鼓起勇气,跑去问管理员太太:“我可不可以到楼顶上去放风筝?”
管理员太太迟疑了一会儿,回答说:“下不为例!”
楼顶上的空气如此清新,天空如此澄澈。罗罗拉着风筝线,开心地在白云之间,遛着他那会飞的宠物。
还没玩过瘾,管理员太太就来叫人了:“快下去,你在这儿待太久了。”
罗罗不情愿地着扶手走下楼去。在最后一刻,他悄悄地把手表留在了花盆里。
第二天,他告诉管理员太太说:“我的手表掉在楼顶上了,风筝会帮忙我。我们可不可以上去?”
“好吧,不过动作要快哦!”
在楼顶上,罗罗和“小猫”玩耍,还丢“花生”给他吃。
过了两天,管理员太太来找罗罗:“我要去晒衣服,可是找不到夹子。既然你和你的风筝这么会找东西,要不帮帮我呢?”
罗罗听了,整张脸都亮了起来:“我们马上到!”
罗罗和他的雷达风筝把随风飘扬的床单当成帆,玩起海盗游戏。罗罗戴上“头盔”,跨上扫把,和管理员太太玩捉迷藏。
那个礼拜,管理员太太洗了两三次衣服,因为她的头疼没有发作。而且多亏了新鲜的空气和开放的空间,她的感冒也全好了。
楼顶现在成了罗罗的冒险乐园,同时也是管理员太太休息、透气以及做日光浴的天堂。
有一天,发生了一件怪事:
风筝的尾巴莫名其妙地缠住了楼顶的铁门钥匙。一阵微风将风筝吹开,钥匙也跟着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糟糕!”管理员太太懊恼地说,“这下楼顶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不过她一看到罗罗开心地蹦跳,转念又想:“这样也许也不错。”于是她又在自己的躺椅旁边多添了几把新躺椅。
从那天开始,情况慢慢改变了。
楼顶成了管理员太太和三楼、五楼、六楼房客们的会议中心,也成了罗罗和住在楼上、楼下的朋友们一起玩乐的游乐场。好多风筝飞在天空中,就像天马一样在云中翻滚。
罗罗现在随时都能站在世界的顶端,再也不会被困在鸟笼般的水泥塔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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