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谈55:生活是好作品的第一推手

标签:
文化喜剧小说杂谈 |
分类: 王三怪客堂 |
【读好书·攀高峰】扎谈<55>
生活是好作品的第一推手
核心提要:水有源,树有根,生活是袈裟南台走上文坛之因,也是他成为喜剧喜剧小说家之因。
前面谈了袈裟南台在喜剧小说和文学变革方面的贡献。此文追寻这些贡献的源头。
水有源,树有根;一部好作品的产生,表面上看似乎是作家个人的功劳,其实没那么简单,天才是有的,但离开了生活和师长,作家个人的能力就可怜得很了。作家如同种子,即使是松柏之种,没有土壤、雨露、阳光,种子连牙都发不了,更别说长成参天大树了。
袈裟南台与许多作家不同,不是从小就有当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大志,相反,因为小时贪玩不好好学习,各门课程的成绩都比较差,语文程度更差,上了中学作文成绩多时都是50分,偶尔及格一次还会受老师表扬,仿佛出现了奇迹,所以考大学全报的理科,也是以理科大学毕业的,当作家的梦从来没有做过。他之所以半路出家突然写起了小说,完全是生活所赠。
袈裟南台是1968年大学毕业的,那时学校生活与社会基本隔绝,大学生幼稚得很,思想单纯得难以想象,走出校门还是满脑子文学里的理想世界,与现实社会脱节得远。他在一个县领导机关当秘书,看到了真实的社会实景,无法理解;看到领导干部水平没有他想象的高,觉得惊讶;看到领导决策不符合实际,竟敢插嘴,他觉得理所应当,领导却觉得是犯上。我是领导,你是一般干事,哪有你插嘴的分!训斥,不服;便给小鞋穿,书生怒了,和领导讲理。幼稚了不是!结果不难想象,在那样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偏僻山凹县城,县领导就是个口衔天宪的土皇帝,一个小干事还收拾不了你!
幸亏好心人相助,他才逃出山城,但心中却憋满了不平,无处发泄,写小说成了泄愤口,这么着,理科生走进了文科考场,樵夫提着砍柴的斧头就上了战场。一肚子的不平,一口气就干了个长篇,投给省上唯一的“宁夏人民出版社”。可战场与山林不同,对手并不是站着不动让你砍的木柴,结果就不难想象。

又是好心人相助,他遇到了在宁夏人民出版社当文学编辑的杭行——一个流落边地的不寻常人物,中央文件点名平反的“胡风反×集团干将”。他约袈裟南台单独谈稿子,直说还不成熟不能出版,但笑眯眯地点头称“但非常有潜力”。没有多余话,但能感觉出他的特别关照和器重。教了三句话:第一句是当年不得不说的套话;第二句是箴言,“读名著,精读”;第三句“多写,多练”。当场打电话给省文联一个领导,推荐去参加一个“创作学习班”。砍柴的斧头是可以当兵器的,但要学了武艺才好用,没有基本功,砍柴的功夫战场上当不得饭吃。
学习班是省文联、作协,文化、出版数单位共同举办的,是“文革”后首次,吸收的是全省最有潜力的一批学员。带班老师叫王洲贵,省作协专业作家,为人实在,男性,半大老头儿,学员们却亲切地称其“王大妈”。从这称呼就不难猜出他和学员们的关系有多亲密。“王大妈”不讲创作理论,一人发一本稿纸,让学员们抄自己最欣赏的作品,写诗的抄诗,写小说的抄小说,搞评论的抄评论,说“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这和杭行老师的“读名著,精读”异曲同工。其经验是从张武那里学来的。张武是省文联副主席,作协专业作家,以前是省领导秘书,“文革”中隔离审查,无事可做,练毛笔字,抄《红楼梦》,一抄抄得会写小说了,投稿《人民文学》,一炮打红,与张贤亮、戈悟觉并称宁夏的“两张一戈”。成功经验,“王大妈”拿来在学员中推广。
“大妈”还提了个要求:“争取4个月学习班结束,每位学员都能发表一首诗或一个短篇小说。”我听了,心中诧异,这要求也未免太低了,短篇我一个星期就可以写一个。那时我们正处于眼高手低的阶段,基本的心态是,看谁写的都不怎么样,心想要我出手,肯定写得比他强。可结果是4个月时间到,没有一个学员达到要求,最后加时,在刊物编辑老师的耳提面命中,连拖来拉勉强有几位一人照顾了一篇。我这才知道,文学是有门槛的,没有真本事还真进不来。从此放下了架子认真学起文学的ABC来。
这就是袈裟南台羞于提起的当年。可以说,要没有生活逼迫,理科生做梦都不会去闯文坛,他能成为作家,生活是第一推手。再就是贵人相助,要没有热心的杭行老师将这颗种子埋进土里,他可能连文学的芽芽都发不出来,杭行老师可说是他的引荐师;要没有“王大妈”,他可能要走许多弯路,还不一定能摸到文坛的大门,“王大妈”可说是他的开门师。
这就是“缘分”,作家无论大小,在起步时只是一粒种子,生活是土壤,各个阶段的老师是阳光雨露,要没有这些缘分,不可能长成参天大树。还是鲁迅先生的妙语说得好:即使是天才,初生时的第一声啼哭,只怕也和普通的儿童一样,绝不会就是一首好诗!这是我们要学会感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