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西游Ⅱ（壹贰玖）：万圣龙王的借刀杀人之计
(2016-11-27 20:5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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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欧洋杂谈 |
分类： 西游新解ⅠⅡ |
《西游记》中，但凡妖王，必有出处。没有强大的仙界背景支持，任何精怪都不可能修习到妖王、魔王境界。有些妖魔看起来是草根，深究起来却背景通天。就如颇具道心的黑熊精、纵横西天的牛魔王。
唐僧师徒离开火焰山之后，来到了祭赛国。在祭赛国遭遇了金光寺盗宝事件。经过一番调查，唐僧师徒得知乃是祭赛国都城东南一百来里处乱石山碧波潭万圣龙王及其女婿九头虫所为。
祭赛国盗宝案看似简单，其实隐藏着许多秘密。
要想弄清，首先必须明白万圣龙王的身份。万圣龙王身上谜团众多。
其一、区区一潭之水神，为何敢称“万圣”龙王？
其二、原文交代，这万圣龙王乃是三年前率众多家眷来到碧波潭。此前许多年万圣龙王在哪儿？
其三、万圣龙王交游广阔。在妖魔道，能与牛魔王称兄道弟；在仙佛道，二郎神都开口为其说情。一个偏远水潭的龙神，为何有此背景？
只因为这万圣龙王乃是龙族当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当年轰动天下的泾河老龙王！
泾河龙王虽然没有统领一海，却是东土大唐帝都水神，地位超然。其家族势力庞大，上到天庭，下到灵山，人间五岳三川，处处都有泾河龙王家族的身影。天下龙族中，敖氏兄弟自然是第一家，泾河龙王当是第二家。若非如此，泾河龙王也没有资格与敖家结亲。
泾河龙王辈分尊崇，势力强大，远远超过人间万千龙神，自号“万圣”，合情合理。
泾河龙王为何会来到祭赛国碧波潭呢？
因与观音合作，泾河龙王在人间蒸发，转换身份潜伏在乌鸡国御花园。他以井龙王的身份看守国王尸体三年，为取经行动做出贡献。三年功满，国王还魂，泾河龙王也获得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因为泾河龙王毕竟是已经宣判死亡的人，故此，虽然获得新身份，但实在不宜招摇。观音安排泾河龙王来到西牛贺洲祭赛国一个偏僻的小水潭居住。
这个水潭叫做碧波潭。有个成语大家都知道，叫做“泾渭分明”。泾水清澈，渭水浑浊。这水潭号称碧波，表面是说水很清澈，暗中即指泾水。
泾水的源头乃是大名鼎鼎的老龙潭。原著中在称呼万圣龙王时，经常称之为“万圣老龙”，或者“老龙”，这也是一种暗示。
关键一点，原著中提到万圣龙王是在三年前来到碧波潭，在七月一日与女婿九头虫到祭赛国盗取舍利子。
我们结合原著唐僧师徒经过比丘国的时间，可以发现，井龙王与万圣龙王的行踪完全可以无缝衔接。
三年前的春天，唐僧师徒经过平顶山。走了数月，来到乌鸡国。解救乌鸡国王之后，唐僧师徒随即上路，走了数月走出乌鸡国，到达号山遭遇红孩儿时已经是深秋时节。
换言之，井龙王完成保护尸体任务，离开乌鸡国前往新居所，大致就在三年前的夏天。
确定了万圣龙王的真实身份，第三个疑问也就很好解答。
万圣龙王虽然偏居一隅，可是，在人间仙界势力庞大。作为地主的牛魔王也要主动结交，与万圣龙王称兄道弟。更何况，泾河龙王因投靠观音，家族势力得以腾飞，与老君弟子牛魔王也算是盟友。
至于二郎神，他号称“显圣二郎真君”，居住于灌口——他其实就是灌口地区水神。虽然实力强大，但在水神圈子中，泾河龙王（万圣龙王）还是二郎神的前辈。更何况，老龙王和二郎神一样，都是观音一脉的人马。因此，当孙悟空进攻碧波潭，抓捕万圣龙王时，二郎神才会讶然说：“万圣老龙却不生事，怎么敢偷塔宝？”二郎神本有心维护万圣龙王，谁料想孙悟空手快，早一棒子把万圣龙王打死了。
不过，二郎神的话也道出了一个疑问：若泾河龙王就是万圣龙王，那么他为何还要去偷金光寺的舍利子呢？
这里牵涉到万圣龙王与九头虫之间的重大隐秘。
在孙悟空与牛魔王初次大战时，有使者来邀请牛魔王吃饭。之后，孙悟空就追随牛魔王来到了碧波潭。
孙悟空变成一个螃蟹精进入水潭。在碧波潭龙宫处，孙悟空第一次见到了万圣龙王。作者借孙悟空之眼，道出了三个奇怪现象。
怪象之一、老龙派头极大。
原文说：“朱宫贝阙，与世不殊。黄金为屋瓦，白玉作门枢。屏开玳瑁甲，槛砌珊瑚珠。非是天宫并海藏，果然此处赛蓬壶。高堂设宴罗宾主，大小官员冠冕珠。”
这碧波潭在表面上看来只是一处小水潭，可是底下却别有洞天。碧波潭龙宫气派非凡，装饰奢华，远赛寻常龙宫，就算是蓬莱仙境比此处也有不如！前来朝拜的官员无一凡品，个个带着冕珠——在古代，只有诸侯王才有资格代冕珠。很明显，来朝拜的都是碧波潭附近大川大河的水神。
这万圣龙王名义上只是碧波潭之主，其实很可能控制者祭赛国乃至周边数国千万里河川，是万千水神中的王者。
孙悟空不知道万圣龙王的真实身份，故此觉得奇怪。我们知道万圣龙王就是泾河龙王，看此情景就丝毫不觉得奇怪。
怪象之二、陪酒的人不寻常。
原文说：“那上面坐的是牛魔王，左右有三四个蛟精，前面坐着一个老龙精，两边乃龙子龙孙龙婆龙女。”
此次宴请的乃是牛魔王，按照常理，牛魔王身份贵重，万圣龙王应当把家族中有身份、有地位的都请出来陪酒。结果，我们可以看到万圣龙王的老婆、儿女、连心腹蛟精都有出场，偏偏神通广大的女婿九头虫没有出场。
这是为什么呢？
要知道早在三年前万圣龙王就把女儿嫁给了九头虫，两人还一起到祭赛国下血雨，一起盗宝，在众人看来，翁婿之间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也分不开了。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万圣龙王和牛魔王商量的事情，必须要背着女婿九头虫。
怪象之三、牛魔王的嘱托。
牛魔王与万圣龙王喝酒结束，发现碧水金睛兽被偷。牛魔王立刻猜到是孙悟空盗走坐骑。临别时，牛魔王特意交代万圣龙王：“列公若在西天路上，有不是处，切要躲避他些儿。”
这伙龙精、蛟精都听闻孙悟空的威名，个个心惊胆战。不过，若他们依照牛魔王的提醒，主动避让取经队伍，不在孙悟空走的那条道路上出现，也不会有什么祸事发生。
可是，让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碧波潭本来在祭赛国都城的东南方向，根本不在取经团队西去的路上。万圣龙王与九头虫虽然盗取了金光寺的舍利子，但金光寺的和尚以及祭赛国的官员全不知情。他们都认为是和尚监守自盗，取了佛宝。
万圣龙王却派出两个鱼精奔波儿灞、霸波尔奔前往祭赛国金光寺。
这两个鱼精名为寻塔，可是，只是在金光寺宝塔中喝酒取乐，一点也没有侦察兵应该有的警醒。两个笨蛋鱼精一下子就被孙悟空抓住。孙悟空还没有用刑审问，两个鱼精就把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孙悟空便被引到了碧波潭。
万圣龙王为何做出这些反常举动呢？
因为他要借刀杀人，除掉女婿九头虫！
原著中对九头虫的来历没有介绍。以他的神通必定也是大有来历之辈。此怪极有可能早先就在碧波潭修炼，是碧波潭之主。
三年前。万圣龙王率领龙族来到此处。虽然他有着观音给予的官方文书，但是，九头虫神通广大，万圣龙王无法用武力征服，只能选择和亲的方式，把女儿下嫁九头虫，彼此和平共处。
但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九头虫名义上虽然称万圣龙王为岳父，但其实并不听从万圣龙王招呼。在九头虫看来，自己神通广大，就算没有岳父的家族势力，也可以称霸一方。
初见孙悟空，万圣龙王做出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九头虫却哈哈大笑，很从容地说：“太岳放心，愚婿自幼学了些武艺，四海之内，也曾会过几个豪杰，怕他做甚！等我出去与他交战三合，管取那厮缩首归降，不敢仰视。”
可是，九头虫越是豪迈，在万圣龙王看来越是嚣张，越是必除之而后快。
万圣龙王又如何施行借刀杀人之计呢？
第一步，与九头虫一起去祭赛国盗宝。
万圣龙王乃是观音一脉，本不应当为难人间佛派势力。不过，为了除掉女婿，彻底掌控碧波潭，万圣龙王也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
万圣龙王派出的鱼精如此叙述盗宝事件：
（万圣龙王）招赘一个九头驸马，神通无敌。他知你塔上珍奇，与龙王合盘做贼，先下血雨一场，后把舍利偷讫。见如今照耀龙宫，纵黑夜明如白日。
在鱼精口中，谁是盗宝的始作俑者？不是万圣龙王，而是九头虫！是九头虫知道佛宝舍利子所在，然后伙同万圣龙王共同偷窃。
偷窃的目的则是因为碧波潭龙宫乃是深水区，晦暗不明，得到舍利子后，龙宫就能亮如白昼。
在这场盗宝事件中，九头虫是首犯，万圣龙王是从犯。并且，鱼精对孙悟空、对国王两次叙述都强调九头虫神通无敌，言下之意，万圣龙王乃是被九头虫武力胁迫，不得不做出坏事。
第二步，借孙悟空之手，除掉九头虫。
九头虫一贯骄傲自负，孙悟空前来后必然主动出战，万圣龙王就可以借孙悟空之手，除掉九头虫。
第三步，亮明身份，献出佛宝。
在九头虫被杀之后，万圣龙王将主动献出佛宝。万圣龙王不认识孙悟空，但认识猪八戒，还认识观音菩萨。只要他亮明身份，孙悟空也不会为难万圣龙王。
如此一来，万圣龙王即便犯下偷盗佛宝的错误，也可以从轻发落，甚至无罪开释，而九头虫则被孙悟空打死，碧波潭彻底归属万圣龙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命运总是难以捉摸。
万圣龙王没料到九头虫竟然强大如斯，以一人之力迎战孙悟空猪八戒，并且战平孙悟空，擒拿猪八戒。
万圣龙王更没有想到，孙悟空救出猪八戒后，猪八戒狂性大发，一路砍杀，逼的自己只能往河面上逃。
万圣龙王更没有想到，孙悟空就等在河面，一看到有人露头，二话不说一棒子打下。
万圣龙王一盘好算计就此付诸东流。
可是，二郎神也没料到孙悟空下手那么快。还是第一天交手，万圣龙王就被打死了。反倒是要犯九头虫，连胜数场，还最终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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