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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琐忆

(2022-09-09 17:24:26)
年年中秋,又将中秋,网上有关中秋的文字又多了起来。猛然想起,华发早生的我,几十年间,有关中秋的文字,似乎一星半点都没写过。就连上学的时候,有关中秋节的命题作文都没写过。大概是因为中秋节,一般在开学后不久,前有教师节,后有十一,至少十一的文章是年年必作的,所以,我碰到的语文老师,全都顾不上这中秋节了。
开博也七年了,七七八八的文字,加起来也三百多篇了,说东道西的,竟然也没说到这中秋节上去。
不是不想说,实在是感到无话可说。承认这一点,未免有点尴尬,但事实确实如此。
说起中秋,大都离不开赏月与吃月饼,回想起来,记忆里照亮山村的那轮圆月,比这异乡的月亮似乎要大一些,有时荷锄晚归,有时远行早起,有时结伴夜行,有时独仰庭月,对月观影,偶尔也心有所感,浮想联翩,但似乎都与中秋节无关。在中秋节的晚上,有意去赏月,这样浪漫的事,几乎从来没有过。
至于月饼,我从小就不喜欢,准确地说,是不喜欢当时我能吃到的那种月饼。当时吃到的月饼,都是本地小镇上生产出来的,月饼的外皮厚得象城墙,包在中间的那层馅薄得象一张纸,月饼的上下两面倒是撒了些芝麻,看上去有些诱人,一口咬去,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好象咬了一口土疙瘩,顿感满口的渣渣粉粉。这种月饼,我只对表面的那点芝麻,里面的那一层馅有兴趣。但那一层馅太薄了,最薄的地方都沾在表皮上弄不下来,至于撒在表面的那点芝麻,要想把它们弄下来,一般的办法简直是不可能的,我只能用牙齿去刮,把那一层芝麻剔下来,至于月饼的那个圆环,既没芝麻也没馅,就是一面粉团,硬得象石头,一般直接丢了。想不清许多人为什么吃得津津有味。觉得还不如吃碗大米饭。
认真回想起来,倒还记得一件与中秋节有关的浪漫一点的事。
九四年的时候,我在一家水泥预制件厂干过一年,中秋节要放假,在前一天,也就是八月十四,中饭后,也没休息,大家接着上班,为的是早点收工,好搭车回家。员工的家离厂都有几十里,收工后,洗好澡,领到中秋节福利,四斤月饼。这四斤月饼已不是小时候吃的那种,做得皮薄馅厚。走出厂门,一阵微风拂过,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凉爽,一扫整个夏天挥之不去的沾腻。抬眼望去,太阳还有一杆多高呢,但好象全然没有了昨天的炽热难当,甚至都可以举目与之对视。欣然四顾,路边草木,葱绿稍减,田中禾穗,鹅黄微沾。绿稍损而干更高,黄微沾而谷飘香,飘摇在金色的阳光里,有一种洗净铅华,名至实归的惊艳。
时序的迁移,擅变于外,情绪的变化,响应于内,当时不觉惊叹,一个美好的季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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