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一,星期四,晴。
今天除照例测体温外,还做了核酸检测。
第一次测温时间比昨天早,是十点四十七分,但第二次测温时间较晚,都下午五点半了,是与核酸检测同时做的,第三次测温就在刚才。
下午四点五十的时候,听到楼上有人哭,吓了一跳,仔细一听是小孩子的声音,才放下心来。几岁大的孩子成天只能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也真是难为他了。
今天天气很好,是个大晴天,但就算是晴天,家里的暖气也早就开了。在南方,在老家,如果在这个时候碰上这样的晴天,气温应当会在二十度以上吧。
昨天晚上十一点半,正准备上床睡觉,接到我家那位打来的电话,说老家的一位族叔在昨夜八点去世了。这位老叔叔与我们刚出五服,关系还不远,而两家的老房子相隔不出12米,是不扣不折的近邻。
这个消息既是意料之中,但又有一丝如梦一样的虚幻。
这位老叔已九十二岁,已高出了平均寿命一大截。但在我心里,他似乎就是一个不老的神话,从我懂事起到前些年,他身上的变化似乎不大。九几年,他六十多岁,我二十多岁。村里煤矿打基建,两个班,在外面推矿车的是我和他,一人负责一个班。有时候我有事,还请他做连班呢。一车矸石重超一吨,从井里的绞车场推到外面有几百米远,轨道不是很好,有时车会跳轨,得把车子重新撬上轨道,这些问题,他都能处理自如,不觉费力。15年见到他老人家时,虽已八十多岁,但仍声如洪钟,腰直如箭,一点也不像是个高龄老人。
他的好身体大概得益于他的好心态,他是个乐观的人,整日笑哈哈的。但又不失威严,是个藏不住事的直性子,自家人有什么事,他也会当众喊出来。在大队在村里,当了几十年干部,几乎没被人埋怨过。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自律,比喻他喜欢喝酒,但从不贪杯。喝了一辈子的酒,从没见他醉过,一个人喝,每次喝三两,有人陪,不超过半斤。
据村中老一辈人说,这位老叔以前家境不太宽裕,但从我记事开始,觉得他家过得大错,听说在14年,他还拿出十万元分给三个儿子。
有个传说,我们大队在六十年代未办了一座煤矿,经七十年代十年经营,煤矿已积累了一些资金。八十年代初承包制时,被大队及矿上的几个主要头头分了,据说这位老叔当时也得了六千块。他那一份不是最多的,但也有一些人一分未得,所以后来就慢慢地传了出来,不知真假,但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那时候,大多数人的工资才四十来块,一年的收入才五百来块钱,六千块钱绝对是笔巨款。
说起这些,并不是我对这位老叔有啥看法。早已明白,在这世上,一个人要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位老叔做得已经很好了,祝他老人家一路走好,在那个世界里也一样的开心快乐。他老人家应该不会怪我说了这些。
他历来是一个讨厌偷偷摸摸掩掩藏藏的直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