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风度,真实平凡的美——读《美的历程》
(2022-11-30 15:24:36)
从遥远得记不清岁月的时代开始,便开始凝练起美的火花,继而随着随着时代的变迁,慢慢积淀为富有中国精神与文化特色的美的历程。李泽厚先生在《美的历程》一书中,对中国一代代审美进行了梳理,在漫不经心的巡礼中带领我们回顾中国几千年来的美的历程。这种美,是创造与欣赏的美;是情感与精神的美;是触摸到历史与心灵的美。
魏晋风骨度,风流天下。说到魏晋时期,一个个熟悉的人物跃然于心:曹操曹丕、曹植、阮籍、嵇康……一句句脍炙人口的名句脱口而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期百炼钢,华为绕指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李泽厚先生穿越历史的,展示了魏晋时期独特的风度之美,再现了魏晋时期文化上的奔放、洒脱的时代精神与社会风范。
魏晋首先是个文人的时代。魏晋的文学演变始自“建安风骨”,它开创了文学创作的“自觉时代”。这与建安 七子的精神领袖曹操父子的身体力行是分不开的,史家说:“自魏氏鹰命,主爱雕虫,家弃 章句,人重异术”便是印证。曹丕把文字从被儒家不屑一顾的“雕虫”小伎上升到“经 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的崇高地位,一批文人随之开创了魏晋一代繁荣的文学创作新风。曹丕不仅自己投入写作,还进行文学理论的阐发。上官紫薇说:“文坛浊酒,一半被李白喝进诗里,另一半让魏晋文人就着寒食散干了,些许化作率性癫狂,余下的遁入愁肠。”余秋雨先生曾说:“这是一个真正的乱世!”而对于魏晋的才子,他曾语:“有过他们,是中国文化的幸运;失去他们,是中国文化的遗憾!”是的,魏晋的才子与中国历史上的才子有着迥然的不同,他们率性自然,任性而为,活的真实,活的绚烂!这个时代太特立独行,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他们都用他们特立的姿态来面对世人,让中国的历史因为他的存在而绚丽多姿!
魏晋时清淡的,社会名士流行着玄谈之风,见面必玄谈,文人名士的智慧之花在言谈间得到了完美的展现。魏晋是慷慨激昂的,嵇康在临死前当着三千太学生的面演奏了《广陵散》深深地折服了世人的心,嵇康的气度、胆识、优雅绝不会被历史所埋没。即使过了两千年,嵇康还是被人所缅怀。在当时的刑场上,嵇康顾日视影,从容弹奏《广陵散》,曲罢叹道“广陵散从此绝矣”随后慷慨赴死。试问当今天下能有几人做到。
魏晋更吸引人的,还在魏晋名士,无一不是理想主义者。阮籍大肆赞扬“昔者天地开辟,万物并生。……明者不以智胜,暗者不以愚败,弱者 不以迫畏,强者不以力尽,盖无君而庶物定,无臣而万事理。”鲍敬言的无君论以较为丰满的思想,给人留下了颇有深度的感受,既是魏晋变革观念的折射,又是社会价值观念更新的反映。而陶渊明,这个悠然采菊的诗人于平和中见激情,于恬淡中露神奇。他的《桃花源记》开 篇点出武陵渔人于“晋太元中”巧逢桃花源,中又指明桃源中人与外“间隔”,“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仿佛其先世避秦乱至此建立的桃源社会,已存在五六百年。这个“儿孙生长与世隔,虽有父子无君臣”。的世外桃源,处在“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乐境中,过着“黄发垂髻,并怡然自乐”的幸福生活。陶渊明着力描绘了一幅具有优美田园诗意的社会民俗画,试图以寄希望于后人的想法激起人们对幸福生活的憧憬。而这恰恰,是一种真实、平凡而不可企及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