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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姨
母亲有七子妹,四个舅舅、大姨、母亲和满姨,满姨最小。
舅舅先后去世了,大姨和母亲也别了,七子妹就剩四舅妈和满姨两老了。
曾经有段时间,由于说不清楚的原因,我是很少去的,划清界限唯恐不及,那还有什么亲情,据说天下常识大乱,唯有“真理”永存……
当然,也有特例,朦胧中有次——那是读初中时,遵从母命顺便揣了一只家养的鸭去看望满意。满意很高兴,随即把鸭杀了炒了,记忆中那是我最好吃的鸭肉了。
所谓时移事易,如今大家多了点自由。经济上,人身上少了一些限制,脑壳里也有些松动,好像常识多了点,“真理”少了些。然而,舅舅们走了,大姨走了,连我最刻骨铭心的慈眉善目,两手皹裂,拢我裤管的母亲也走了,外婆外公是更别说了。于是四舅妈和满姨自然的是我母亲,是外婆外公的影子,替身,是我追寻儿时记忆的梦,美丽的梦,虚幻的梦,凄楚的梦……
于是我就时不时的和姨表妹们去百里之外的乡下看望满意,去追寻这样的梦……
满姨自然也少不了这样那样的苦,生活的,精神的,社会的,这样那样的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的苦……
那淡淡的南方常见的山丘起起伏伏,那枞树,灌木疏疏密密,那空旷的田原朦朦胧胧……门前有一条水泥路,路边有一条小溪,溪那边就是田野,山丘,近旁有一畦一畦的菜园,绿绿葱葱,门前的桂花披着硬叶,缀满细碎的银白色的小花,散放着浓浓的幽香,屋边一兜七凌丝瓜,仍顽强的披挂着巴掌大小的绿叶,隐隐的悬挂着七八个嫩瓜,一头黄色的茸毛大狗,垂着沉沉的一排乳房,带着两三只幼仔,缓缓的蹒跚着,喘着粗气渡过来,这闻闻那嗅嗅,没有恶意,据说这是邻家宠物狗,如今变成了家狗,而且居然生养了三只幼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