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依稀犹似“故人”归

第十一章 小傻瓜

（一）睡不着的小傻瓜

夜里，小燕子一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必是今日见到紫薇了，心里实在太激动、也太开心了：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不想又能在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真的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些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小燕子——怎么了？”永琪支起身子，拍了拍还在嘀嘀咕咕的小燕子。都大半夜了，这小妮子还是翻来翻去的，一会儿又喃喃自语，简直是兴奋极了。

“永琪？——吵到你啦？——我……我睡不着嘛！”小燕子转过身来，有些不好意思：“我真的太兴奋了呢！——”

“那看来以后不能让紫薇来看你了，不然受罪的可是我——”永琪憋着笑，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啊？——”小燕子极不情愿地惊呼了一声，又赶忙翻过身：“不行不行！我马上就睡——”紧紧闭住眼睛，一动不动。

看着她一副不敢擅动的样子，永琪无奈且宠溺地笑笑，一伸手，就把她捞到了自己的怀中：“傻瓜！不想睡，就跟我说说话！”

“可是，你明日还要上朝的——我会影响到你的……”小燕子搂着永琪，轻轻地说道。

“没关系！”永琪紧了紧怀中的人儿。小燕子，你可知道，自从别离后，我没有一夜是睡好的。睡觉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过了一会儿，小燕子禁不住抬眸望了望永琪合目安神的侧脸，用自己的指尖似是无意地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划着圈儿道：“永琪……尔康最近忙不忙？”

永琪难得心安地揽着妻子的细腰，闭着眼睛颔首应道：“忙啊！”

“那永琪，你说……紫薇一个人在学士府是不是很无聊啊？”

“呃——”永琪心里猛地一个警觉，睁开眼睛，满眼疑惑瞅着她：这个小燕子又在搞什么鬼？

“一定是的！你看我不在，她都没有一个说话的人！”小燕子没管他是不是睁着眼睛，兀自自顾自的说着。

“噢！”永琪不予置否。

见他好像没有起疑，小燕子便继续努力地往自己的目的上引去：“尔康那么忙，都没有时间陪她；你说我这个做姐姐的，是不是就应该多陪陪她啊？”

永琪听了这话，一时有些迟疑：“这个……”

小燕子见永琪似乎一直没怎么听进去，还以为会有希望呢；不料此时却见他有迟疑，不免急了，略含嗔怪地随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嘟着嘴不满道：“永琪，紫薇可是你妹妹啊！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她？”

“呃——我哪里有‘不关心’她嘛？”永琪有些无语地望着怀里的小燕子，不禁有点想扶额的同时也稍稍有了一些安慰：这丫头，看来经过了自己这些日子的珍爱蜜怜，她终于还是有点恢复了当年的那种肆意活泼的生气了——都敢一开口就给自己编排“罪名”了呢！

“永琪，紫薇明日约了我，她想要上街逛逛，她说好久都没出去了。”小燕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趁热打铁一般地征求着永琪的意见。

永琪的眉头一翘：“紫薇约了你？”

“嗯嗯嗯！”小燕子忙着点头；见永琪似乎还在考虑，又忙哀求道：“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那——明日让人跟着，要注意安全，晚饭前回来！”看着这个“小傻瓜”，永琪不得不妥协：哪里是紫薇要出去？明明是她自己闲不住就对了。

“好勒！”小燕子十分顺从地趴回永琪的胸膛上，心里却在不禁得意地偷笑：想跟着我小燕子？嘿嘿……没门儿！

闻着永琪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小燕子觉得这一刻真是太美妙了，她几乎是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这一刻的温存。

“永琪——”又过了一会儿，小燕子又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永琪揉着她软软的发丝，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啊！——”小燕子说完，便害羞地低下头，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他温暖的怀抱里。

“嗯——我也是——”

半响，见小燕子没有再说话，永琪看向怀中的人儿。只见她紧紧地钻在自己的怀中，两眼闭着，长长的睫毛合在一起，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凑到近处，还能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他不禁莞尔：小傻瓜，刚刚还说睡不着，结果这么快就去见周公了。不舍得弄醒她，永琪就这样靠在床上，轻轻地搂着她，闻着幽幽的发香，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好久不曾好好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