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初临

作者/黄河

时令刚刚跨过晚秋，寒气来的那么突兀，秋叶在西风的摧促下，甩蒂而去，阴沉了十多天的长空，终于在姗姗迟来的冬雨中得到释放。小雨虽然点点丝丝，朦朦胧胧，断断续续，又显得那么无力；冬季却趁机拉开了序幕。

寒冬啊，哪怕有那么一丁点儿西风的协助，冷气就肆无忌惮地侵袭而来。多少带有秋意的世界，瞬间变得凛冽袭人，无处不在的冬气，让那些单薄的秋装，似乎再也无法抵御，出行人们的棉衣已经开始“披挂上阵”。 天气虽然还没有那种寒风透骨的感觉，但冬天的威严初露端倪。

仅仅一场小雨而已，老天的面孔乍就变的这么快？说翻脸就翻脸；指使节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老年人通常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依我看，这话不够准确，秋雨只能算给我们带来了凉爽，也就是给积攒了许久的炎热天气降降温罢了，根本谈不上什么寒气，应当改为“一场冬雨一场寒”，那是最贴切不过的了。只有霜风冷雨后的天气，才是真正的冬天。

公园里那些原本五色斑斓的树叶，在这场风雨的肆虐之下，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憔悴了许多，落下了帷幕的清秋，至此没有了凉爽怡人的气息。最为明显的标志，就是秋风扫落叶的场景，再次登上冬日的舞台，特别是大路两旁的法桐树，一夜北风，便“溃不成军”，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伫立在寒风冷雨之中，接受冬的检阅。

此时，笔者猛然间想起了李白《行路难》：“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这联诗，勾起我内心深处最美的回忆，在我们北方有一个“无雪不成冬” 的说法，每年冬天来临，天空或大或小都会降下一场瑞雪。因为雪为北方冬日的符号，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雪又是农家田园丰收的象征，冬日的瑞雪，预兆着来年庄稼的丰收。
　　玩雪，是北方冬季的文化传统，打雪仗、滚雪球、堆雪人，古已有之，在唐代，中国的“冰雪活动”就有较大规模的开展。只不过那时的冰雪活动，生理本能占领首位，游戏娱乐退为其次。这些玩雪活动发端于田园，乡野。那时的冬天比现在寒冷的多，每年的冬季，瘠薄的土地、贫寒的乡村都会有几场大雪惠临。

曾记得我小时候，经常结伴捉迷藏、玩游戏。有多次，小伙伴们跑进打轧五谷的宽阔场地上，上面覆盖了厚厚的雪，大伙索性在厚厚的积雪上玩耍。惬意间，我借鉴《智取威虎山》的电影故事，当起了指挥员，组织了一次解放军““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的活动。用手指简易的把雪地划成一部分一部分的阵地，以雪堆或树木做掩体。然后点兵，再冲锋陷阵。至此，在这个雪封乡野的季节里，我们这些小伙伴们的心中，便荡起了丛丛绿意。

如今的冬日里，即使无冰雪，总有寒霜，也能让孩儿们过把瘾。雪后的公园就在一夜之间，白霜能把青竹变琼枝，虽不见雪的厚重，却也薄得剔透，远远望去，好像用银笔勾勒的素描，长青灌木顶上撒上了一层糖霜，精致可人。一行行树木，黄叶落尽，枝条像鹿角一样遒劲，在风的助力下傲慢荡扬。每棵树都如一位独立寒冬的皎皎者。

2022-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