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散开

 

1

 

小语在微信上听我的《当我老了》。她转了去。

说，听的泪雨滂沱。

时，已在网上结识八年。

八年——说出来，彼此都吓了一跳，然而，时光匆匆，时光无言。

时光能说出的，都是我们自己的，一点点。

一点点而已。

这么少的一点点。

 

2

 

有这么多字需要写。

而我到底要写些什么。

电脑里是男声的低沉的《乌拉巴托》。

不知他是谁，又何必知道他是谁。这人生有很多时候我们只需要知道一个人存在，并不真正需要知道他到底是谁。

 

3

 

我听到来国外的女诗人朗诵我诗歌的声音。

箫然转过来。

这些小小的诗歌，共同引发了一些人的内心和鸣——大洋多大，我们就此相知，以诗歌里的情意的名义。

感谢他们。

祝福他们。

而这有雨的冷的五月，我说的感谢，似乎也是可以省略的——时差有别，有人正在梦中，不与我们一同行走。

 

4

 

习惯了出门回来时，要记些日记，一路疲惫与感触。

而旧博的消失，使人痛苦。

这个后院我不喜欢——它没有我原来的“家”那么真实。

因为不能及时的记下日记，我也倍觉，我在越来越不真实。就好象为了应约而写的一些诗歌，再没有从前的自顾自的流溢。

 

这是流动，还是分支。

积压而来的事情越发使人想拖延——不看那慢慢黑下来的天边。

 

5

 

从别处转回来一些照片。

渐渐有点想不起当时的人与事，酒与诗，湖与夜色，祠与草堂。人生太多事如果不及时记下，就只有遗忘。

比较想要的一些，竟然在候机时误删了。拍照的人一再问照片在哪？我无言。或许这本不该留下痕迹。如同我不该在那个地方出现。

 

6

 

母亲节的时候，鸟在微信上给我唱了《南山南》与《倒带》。

那么好听。可是她之前，我竟然从没有听过。

果然——她长大了，我老了。

 

7

 

整理不了的一些事情，就压在那里吧。

明天少一些，后天少一天，慢慢就做完了。

整个下午都在这样想。

 

8

 

再听——《南山南》。

 

9

 

五个小时后，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