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回头，窗外无人。

大片的夏天的云朵跟着风远去了。

草坪的边缘落了秋雨的黄，一把把的，把秋天从枝叶里扯下来。

堆到一起，就是一眼帘的霜痕。

绿色旁边的霜，有着怎么样的感觉？

树尖上的阳光不知道。

草丛里的根须也不和道。

看着它的人，也许，也不知道。

冷雨不是从天下下来的。

它是从山梁旁边绕回来的。

一滴滴的汇集，裹成一个团，包起凝视着它的眼睛。

也包起了这个冷秋的某一天。

这一天，其实是天天。

一个连着一个的，挤着追着，要流落到冬天里去。

冬天来了，春天就不会远。

这时光，又过了一年。

跟Z说，去看雪。雪乡茫茫，独立于深山一隅。茫茫的，好像到处都是寒冷，到处是围困，又到处是遮挡与躲藏。

Z说，会不会很冷呢。

会不会？不会。最冷的不是眼见的景物，最冷的，是看这景物的人，本来就没有怀着一颗热的心。

那么，看雪吗？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白相衬，仿佛喜庆，有着绵里藏针的提醒——这里，离人群很近，这里，离红尘稍远了一些。

她说，那有多好。

那我们去吧。把影子留在那里。把脚踩在可以吱吱响动的雪上。

我说，那好吧。

那我们去吧。把眼睛放到无限的白里。唯有放进无限的白，才有可能在瞬间的晕眩里，留一个留白。

只有留白，才是永久的。

窗处，还是没有人走过来，或走过去。

深秋，午后，雨刚刚离开。

冷了。这天气。看这天气的人。

回家的时候，看那些被秋水打湿的绿，有着浓重的秋天的味道。

明早的更冷，会让它们回忆今天并爱上今天。

窗外，会慢慢的变了。变回到以前的某些样子。轮回之中，往复重来，

季节或人，都在变幻中，远离或接近自己。

所以，S说，有一些，其实一直在。只是当事人，不明白。

窗外，原来是在心里。

2010-09-28 22:31:30 / 个人分类：心头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