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之前，或花开之后。

荷叶无声无息……你如何分辩，雨何时落过，莲于何时来过？

你又如何分辩，被误入的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

 

 

云朵还不肯散去。

她还披着快要落尽的夕阳……逝水的金……

树梢，勉强的支撑着。

勉强，还留着黑夜前，最后一团温柔……最后一团温柔的灰烬……

 

 

谁把她画了出来。

落也不落，飞也不飞。

我没有找到牵线的人，不知那细细的线轴是不是已丢失。

人间天上。

都已不是她想要的地方。

 

 

她在那，色彩微微。淡红，淡白，如在彼岸。

她身上没有烟火的气息，只有暮色里的光线，天光的牵连。

隐隐的，那些形状，那些开放……

是夜，无人知道她未成花前的静寂，及成花后，独自的芳香。

 

……被路过的采撷或喜欢，是命定，还是孽缘……

 

 

 

谁曾在那里的白日，摆弄过萧音，弹唱过风波渺渺。

是夜，它只余了模糊的线条，与安静。

时光的水无声流过，流过了它的身体，怀抱，或暖或凉，它从不说。

年年月月，它就那样坐着，看着来来往往的那些奔赴，与那些空欢喜。

 

 

花一样的簇拥。

光亮的珠子，被世人举的那么高。

她指引一些人回家的路途，像个智者。

——陪你穿过暗夜，抵达真相：昨天，或者昨晚的遇见，已成过往。

 

 

花非花，树非树。

我怜你，你便妖娆，我倚你，你便有根有节，我离开……你要好好的，继续繁茂，与荒芜……

……转念，缔结了因果……

 

 

望了许久了。

小小的亭子，意念中的庙宇。

那种高处，果然能远离来路的喧嚣，临风远望，看到四野的低，与低处的苦吗？

每一步，都将踩着心血……靠近，到底是舍弃，还是获得？

拜日月，问神佛，不若低头问心。

自古梵音与禅语，都在说：空，空。

散不散尽，都是尘埃……

 

 

走了。走了。

趁花还在开。

夜深，漏尽，更残。星光也暗淡了。

我带不走一切，我不带走这一切。我只带走自己。

仿佛,我从没有来过……

 

 

 

重新空旷，安静。没有影像与声音。

幽幽复悠悠，全部的流年。

……多少记忆成了传说。

多少传说，唱着岁月蹉跎……多少蹉跎，缠尽了恩怨丝络……

 

曲折吗？

众生的命都在百草深处……

 

你若想我，会听到我说：

山河遥迢，故事早已嶙峋……

 

 2013-06-27 10:42:37 / 个人分类：心头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