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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扣儿:西溪

(2014-11-17 15:42:53)
标签:

江南

霜扣儿

西溪

文化

分类: 流水

霜扣儿:西溪

 

————不觉得这是一间屋。这是一个人。他或她,静静地在这里。等人来路过,或回归。

小路无阻,行人可来?归人可来?无声处,只有散花幽香,点于郁草。似是浩渺宇宙间,轻轻闪烁的星星。

 

霜扣儿:西溪

 

————这一处亮起的灯盏,三只。三生。哪只在前?哪只在中?哪只在后? 我不知。点灯的人也不知。那红黄的光亮也不知。可见的,是它们并不整齐的排列,错落之间,有浮生流烟,淡淡过去了。

 

霜扣儿:西溪

 

————这两朵,这两片,这两处,漂于一处流水。一动而全动。一静则全静。不远不近。就这样观着,倚着,伴着。或,分开着,流离着,揖别着。

 

霜扣儿:西溪

 

————小桃子正微红。自顾自的经历了酸,也将自顾自的品着甜。这样的果子是有福气的。她还没有被语声剌破了绒绒的袍子,也没有被人的眼睛看到了柔软后面的核。她的完整,正缘于她安于了安静。

 

霜扣儿:西溪

 

————茅草小栈,并无茅草的干香。空间里流溢的是婉约的江南水韵。不远处,有筝声悠悠,琴律绵绵。仿佛来自于地下,仿佛来自于空中,仿佛来自于心上。

 

霜扣儿:西溪

 

————花草静好,不疾不徐。红绿粉,一半儿一半儿一半儿。假如哪个人的一生能够像形如此,那此人必步入仙道佛之列。亦是一半儿一半儿一半儿。

 

霜扣儿:西溪

 

————天暗了。有雨欲来。这时,可听得雨走在途中的声音,可听得见风荡在水上的声音。可望得见一泓波光渐渐入梦的影像。唯不见的,是熏面的烟火。唯不闻的,是吵耳的杂音。

 

霜扣儿:西溪

 

————步下旧木楼台,有天光在背后追来。这古旧的,为新制成。这些新制成的,为未来之古旧的。如何辩别?不必析解。只记得,这个地方,来便来了,去便去了,人生一程,全在眼下。

 

《江南:步入西溪》

 

十年前,于冬末春初之际,病于京城。那病似有似无,天天半梦半醒,教科所的一间半地下室里,我像一个游魂,不分昼夜地睡着。偶尔披着厚厚的绵袄,穿过冷硬的风,站在过街天桥上,看对面的北影厂,人影幢幢,出来进去的男女都急匆匆,有熟识的明星,也有不必有台词的群众演员。我常做的事,就是用灰灰然地目光猜度着他们是在戏里演着自己的人生,在自己的人生里演着别人的戏。

旁边一个酒楼,挂满大红灯笼,在白天并不晃眼,却摇来摇去的,把“梦红楼”几个字时时的送到行人的眼中。而桥下,就有一家干净整洁的小面馆,兰州来的老板娘整天笑眯眯的,给人以安静祥和的气息。那家小馆,叫“天天见面”。

风景日日不变。我们的小书本日日不变,京城的节奏日日不变。我在其中,像一棵没有根的纤草,日渐萎靡消沉。每至凌晨,都会从极为阴冷混沌的梦里惊醒过来,醒来望着黑青的天,总觉得那是更大的深渊了。偶有莲花与白衣慈目人召我,一闪而过,余下的全部是漫天黄沙及层层下去的阶台。

隔壁的一个导演和一个非著名诗人说,看这个样子像个游魂,非此地长留之人。

彼时我自认荒诞至极,但从医生开出的“一切正常”的诊断书里,我将自己抛于了一个千里之外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听了我的声音,说我不宜远行,更不要往南走了。不合适。

问及为什么,她说,宿命轮回。

现在想起来,也不必说是笑谈。人生有太多的转折只因了一件小事或一句让人心恸的话语。恰恰的,是那些小事,那句话,正好发生在一个人连扶墙的力气也没有的时候,于是成就了从此再不能的感慨与隐忍后面的绝决。

记得当时听过她的话后,趴在办公桌上,泪如雨下,整个人都掉到深而又深的地界里去——离家乡几千里,我仍然是走不出乡关枝条的牵绊。仍然走不出那些牵绊缠于我心我灵我身的痛楚与勒痕。更是走不出大而无形广而无垠却时时抓着我的头发不肯让我顺水而流的那些暗处的力道。

回来了。尘埃不曾随风。只随了我流落于一地又一地的心。

十年,尘埃日深。我再不曾越过河北。在关东的黑土地上,寂寂安然,无求无寄。甚或连人也是被日子带着走的。

偶尔的文字,只为平凡人生中一个又一个开即败的昙花。无香,也记不得有形。转瞬便随着时光隐去了。

倘若提及轮回,我不知几年算一个。也不知几世算一个。终归今年没有心怀惴惴,往返万里,在龙卷风袭击了家乡第二日,穿过了阴云密雨,于万米高空落下,到达江南。

一地温湿,扑面而来。一心梦魇遗迹,亦恍如立体。在萧山的广场上,回望来时的天空,一大片的深远与遥迢,一大片的深重与隔离,一大片的记忆复如春草春花开始蓬勃与烂漫。由此,更加相信,别人爱江南是爱了风景,我去看江南,是看了一下有关于心灵或魂魄深处的一个留言。

 

先至西溪。

那桥那水那屋那檐那果那木那廊那荷那拐角那倒影那挑起的灯笼那茅草小栈,都是新落成的旧景,亦是我曾见过的旧时代。一座座一亭亭一株株一道道,全部在什么时候串插过我久远的记忆。不要问那是多久以前。只需说那造景之人,曾是我一个旧识。

关于那个遥远的带着神香味道的电话,关于那年我如何泪如雨下,关于梦红楼的暖昏昏的酒气,关于天天见面的美好愿望,关于事隔十年的人事更换,境遇更迭,关于近乎半生的炎凉与甜苦,都已不必再提。三皇六道,五百年次递回眸,当已带走了水下云中的一部分,留一部分,侍人间烟火,呼儿唤女,做灶前妇人。

走过西溪,走过新旧的自己。也走过了一个缚我多年的软藤。

一事至终结时,必该有一个新的途径等人去攀附。

关于江南,掠影之一,便是这些散乱的文字缀起了世纪之交至如今的流年。

由此,已无需辩识这景这物是否古老,只需记得,一程走过,浮云落花各消散,只留了永恒的水幔在一个女人的生命里了。那幅水幔,与我而言,断了前生今世,接了今世来生。

 

西溪尚未有太多游人采踏。因此在西溪,有着分外的静与安宁。一个角落里,还有着工匠在专心地刨制木制屋檐。这种剔新制旧的过程并没有让人鄙薄虚假,到是油然令人叹息一声,为何今人不喜今事,都急着回到旧朝去呢。


2010-05-26 16:11:11 / 个人分类:心头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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