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扣儿: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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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
我知道终于有一天会遇到你。
听到你的声音,想象你的人。
下楼时,心里忽然之间有隔世的恍惚。
我们相识吗?我们相知吗?从茫茫人海中,因为文字,竟然可以一见,可以一握,可以一拥?
很简短的三层楼,路途并不长。但心中,已过万水千山。或,心里,已翻过沧海桑田。
并有些怕了。怕这一见,伤了原本的美好。原本的渴念。原本的期待。
宾馆外,春风似暖还寒。阳光大片地铺下来,我在阳光下,找寻你。找寻一个一直以来的心灵知己。或文字中,所熟知的那个人。
呵呵,你在笑。阳光下,笑的灿然。你的独特,吻合了我的想象。这是可爱的吧。一个人与一另一个人,于陌生之中,从远处,渐渐走到一起来。并要走到对方的心里。这个过程,可遇而不可求。
最近,一直迷恋于曼珠沙华。因为这名字的美好,因为这传说的绝决,因为天堂与地狱的区分,也因为,消极如我,一直在文字中,悄悄吐露心层深处的那一脉苦水之流。是的,是消极,是悲观,是对人生的无望。至极处,竟貌似张扬。在繁华的背后,一定站着荒凉。这相辐相依的生存态势永不可改变。因而,一切无助都在嬉笑之中漫流出来。懂得的,或可与我遥相问候之后,心怀戚戚,各走各路。不懂得的,可以在路过我时,疑惑回眸。问一声,人为何愁。人为何忧。而问与不问,实则已没有答案。正如水至东流,流至东方的哪里,是不需问的。大概的方向没有人可以摆脱,而途中的经过,亦早在预测之中。
坐下来,与你对饮一杯微苦的咖啡。
厅堂中,有人来人往。来者从来处来。往者去往处去。在一个屋檐下,彼此不曾想过擦肩之原由。
而你我,此时,也无需再细细考究,此生,为何要在一个叫绅特的地方相见。并,从网络走至现实,从跟贴转换为对话。这是缘。缘,早已泛滥。而我们,除了不用这个字,又能如何概括?
十盒520,200颗红色的心。现在,静静的摆在我面前。
心心相叠,心心相加,我想着在以后的日子里,当它们一日日化成淡青色的烟雾,从我手指间,飞升而去,那是什么感觉。会真的飞走吗?烟可以散去,心可以散去吗?
或者,我可以永久的保存起来,这200颗红色的心,把它放在檀木的柜子中,任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如衣如覆,历经华年,最终封存,成为你我人生中一粒小小的琥珀。
在无常的有尽的生命旅途中,悄悄的,慢慢地,任我们擎于手掌中,看最初的时光是如何从这个午后,流至将来,流至终老。
那时,也许我们的眼前,只有一扇不再愿意打开的窗子。我们的耳朵,已不再听风声雨声花开声。
我们的案上,只有一杯咖啡或一杯浓酽的花茶。那一杯水,泡着的,是我们今天的对白。及这个匆然相见的2009年4月23日下午。
说了好多吧?可是,又什么也没有说。
太多的话,尚如山谷中的一条小溪,汩汩而来,与林花绽放处,探出头来,想要临泽命运的荒渡,给予彼此一盏温泉,沐眼,沐心。
而时间是无情的。在各自的轨道上,我们不能真正停下脚步,仍要持续地辗转于琐碎之中,延画自己的那一道年轮。于两轮日月之中,奔向自己的那个终点。
别时,你说,握下吧。
我说,还是我领着你走吧。呵呵,从宾馆到我开会的地方,一百米。我领着你。从过一段比现实中的朋友更为亲近的时光。这很好。这有多好。
这很好,这有多好。这几个字,我在曼珠沙华里说过。如今再说,又是别一番心绪。
相约此生,此地与彼地,默默挥手,及诚挚祈盼,也许才是最好的。
仍然是,只走过你的上空,不深深的涉足你的生活。这样的状态,相信你会喜欢。
唯一有憾的,是我未能在万千慧语中,拾得一粒灵丹,来点化俗情,摆脱世故,使今日之见之散记更为圆满。原谅我,未以华丽之词来我倾诉此时之心绪。此文不成文,亦不是流水。于我手中流出的,于我屏上显现的,不是我的字,是我的心吧。
而520,在这之前,我是不喜欢的。我说过我不喜欢过于女性的烟。而你送的,不是我不喜欢的那种。知我,如你。也唯你。
为此,我该言谢吗?
不。这一字,若一说,必伤了全部的心。因而,我不说。
那么,我该送你什么呢?
眼里无点灰尘,方可读书千卷;胸中没些渣滓,才能处世一番。
————这话,你会喜欢吧。
匆匆于2009年4月23日下午1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