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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专栏:曾经一墙永隔

(2014-11-12 22:3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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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三联》专栏:曾经一墙永隔

11月7日,德甲新一轮开战,柏林赫塔主场0比2输给汉诺威96,39710名球迷来到奥林匹克体育场观赛,平淡无奇。如果这场比赛不是安排在周五,而是周日9日的话,当与柏林墙被推翻25周年不期而遇。如果,有心起来,柏林赫塔队真应该选择11月11日来场纪念赛。25年前,柏林墙倒掉后两天,15000名东柏林球迷踏过断壁残垣,涌入奥林匹克体育场,与西柏林45000名球迷一道观看了柏林赫塔队在乙级联赛中挣扎前行的一场比赛,历史一刻,冷战结束了。

《三联》专栏:曾经一墙永隔

1892年,柏林赫塔足球俱乐部诞生,八年后,成为德国足协创始会员协会。两次大战之间,柏林赫塔号称德国足坛第二最成功俱乐部。1945年,德国现实中的一切都需要推倒重来,新联赛,柏林赫塔一度有了新名字。1949年,冷战阴霾笼罩人心,柏林赫塔因为接纳了从德国东部德累斯顿悄然迁居西柏林的几位球员和教练而被禁止参加新联赛,东柏林的球队也告别联赛,因为民主德国有了自己的联赛。

《三联》专栏:曾经一墙永隔

五十年代,赫塔队球迷遍布柏林城,但东西之隔,让追随球队变得越来越艰辛。1961年,当柏林墙开始兴建,东柏林球迷与赫塔队曾经永难相见。起初,值得庆幸的是,赫塔队主场距离柏林墙只有咫尺之遥,胆大的球迷还可以揣着收音机聚集在柏林墙东侧倾听战况。其实,收音机根本没有实际意义,主场球迷的欢呼声才是最好的号令,一墙相隔的球迷内心相连,只不过东边一侧比西边一侧稍微慢个一拍而已。

《三联》专栏:曾经一墙永隔

好景不长,东德秘密警察斯塔西注意到了墙边聚集的赫塔球迷,坚决驱离,甚至长期跟踪球迷,剥夺他们的护照,生怕东德人因为追随赫塔心切而转道西柏林去看球。1963年,柏林赫塔加盟新兴的德甲联赛,将主场转移至奥林匹克体育场,那里距离柏林墙有十几公里,东柏林人再好的耳力也不可能听到欢呼声了。柏林赫塔队知道大墙东侧有亲人,因此秘密给个别球迷定期写信告知战况。大墙一侧的飞鸿让东柏林中居然成立了赫塔球迷地下组织,大家聚在酒吧和咖啡馆里分享来信中那些迟到的资讯,无论输赢,只要还有关联。

《三联》专栏:曾经一墙永隔

25年前的11月9日,柏林墙倒掉,这一天22岁的民主德国国脚萨默尔正在莱比锡随同国际队备战与奥地利队的世界杯预选赛。消息传来,出生在德累斯顿的萨默尔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终于可以去德甲踢球了,这是所有民主德国国脚压抑心中的梦想,那个年代政府居然禁止国民公开谈论自己身在柏林墙西侧亲人们的健康状况,似乎如此都是通敌。

柏林墙倒掉前不久,萨默尔在德累斯顿的酒店里巧遇后来成为斯图加特队主教练的荷兰人阿里汉,没错就是日后执教中国队的那一位。阿里汉劈头就是一句,“你完全可以为德甲踢球啊!”萨默尔简直五雷轰顶,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桌子底下是不是有斯塔西安装的窃听器啊?事后,萨默尔找到斯塔西汇报了与阿里汉见面的所有细节,因为他生怕隔墙有耳,德累斯顿队的多名球员就是因为与在联邦德国的亲人保持联系而被取消了踢球的资格。

《三联》专栏:曾经一墙永隔

柏林墙倒掉八个月后,萨默尔加盟了斯图加特,第一个赛季打进<11球,并在1990年帮助统一的德国捧得世界杯,1991-92年赛季斯图加特夺得了统一联赛的第一个冠军。夺得世界杯后,萨默尔长处一口气,默念道:“感谢上帝!我们又是一个国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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