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花儿开--摄于2023、2、15、）

     上月26日，小姐姐由X国视频电话告知将于本月8日回国，异常高兴。这之前我给她打了几次视频电话，都因各种原因没有接通，让人心里空落。前天夜里他们到家，昨天准备上门探望。不料妻以一种崩溃似的哭腔诉说了一件事：小姐姐在X国于今年三月份便被检查出ZCA，已于5月、7月做了二次全麻手术。现在人的精神以及饮食状态都很好，经检查手术情况也很不错。只待回国做HL。顿时人被“炸”了，坐在书房黯然泪下，不能自己。一天都在努力地平静心情，挣扎着接受这个事实。四姐经历丰富，显得坚强，平复心情后即去看望小姐姐，并数次电话给我以精神鼓励。也难为妻子了，为此竟瞒了我3个多月。 

    这几年，我们兄弟姊妹的大家小家都各自安逸、安分地生活着，老有尊严，小有勤奋。唯有面对的便是疾病的困扰以及生离死别的蚀骨大痛。八个兄弟姊妹，我是老八，也近70岁，最大者已过90岁。二年多前，曾在《经年杂说》一文中详说过。多少年来，我们向以家家齐全、户户安宁为傲。直至2019年9月好情况还在持续中。那年的9月28日晚，在京接听到五姐的儿子晓光的电话，告知其父已气如游丝。待我翌日从京到肥刚走出车站，晓光来电说是其父已离世。赶到无为黄雒告别五姐夫。在其灵前，顿感建立了半个多世纪的大家庭架构，自此已露出了我们不想看到的“残缺”。相继2020年5月23日，大姐夫也在病中离世。得知消息从京当天赶回合肥。途中真是百感交集，岁月真如自落的花。2021年2月6日，我们敬重的大姐也撒手人寰。多年来犹如长辈般地关照我们。5日晚病床前，面对非常清醒的老大姐，我们是送行，说不出话语；是别离，激起的是数十年的记忆。老兄弟姊妹之间的生离死别，有种血脉相依的凄凉，非常沉重，有点透不过气。2021年4月27日，四姐夫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病离世。四姐的感伤，令我们悲痛。看到其子家欣的落寞，不由想到独生子女都将要面对这独力支撑的现实。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多少年来，我们这些老兄弟姊妹喜欢一起聊天，翻篇倒叙着往事，淡了曾经生活的苦楚，浓了对岁月的依恋。既有当年屡屡团聚的无限快乐，就有今后别离的无限悲伤，生活的法则就是这样。应该说，这世间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还是老兄弟姊妹，是面对日趋老去的相互精神支撑，也是各自心里永不减退的温暖之源。还记得去年中秋节聚餐，得知了小姐姐一家继兄长后将要移民X国，吃惊不小，四姐当场流泪，我的心中不觉升腾起浓郁的不舍之情。每人选择的生活方式都有其理由。只是大姐的离世，我们的心理已不笃定，来日方长的感觉日渐式微。那天和四姐视频电话，特别想说以前去她所在的小区特别欢，依次从10楼的大姐家到8楼的四姐家，最后到11楼的小姐家，去一次便可看到三位姐姐，特别有味道，很有幸福感。不曾想，如今一位仙逝，一位移民，只有一位四姐，年近80，整日还忙着为儿孙忙碌。聚散离合总有时，如此面对这般岁月，心境更是静凉。

    小姐姐回来了，我们当镇定自如。面对此病现已有非常成熟的治疗技术，对此抱有充分的信心。今天中午，四姐做东，我们在金星汇（小区内的餐馆）见面。经过一天的沉淀，各自心情都平静了许多。目前，小姐姐已较我们更有认识、更有信念，甚感欣慰。我们要做好的一定是给予亲情滋养，并给予能力所及的帮助，以及不可估量的精神支撑。与小姐姐共同度过这段至暗日子。一切都会、也应该好起来！

                                        作于2023、6、27、                                                                 修改于2023、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