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赣行随记(二)--烟雨江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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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0日,周一。这天是春分,春情正当时。
此行第一站江西婺源江岭。此景致似已定格在意念中:群山环抱着的梯田,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其间的油菜花随风起伏,一派金色的海洋。我们从肥至此,约400公里路程。驾车离肥八时许,走京台高速—济广高速—杭瑞高速这条线,意即6小时赶到江岭。在车上便通过携程网预定了江岭附近的“康源山庄”。
一路上,车辆不多。车过安徽境,天便由阴转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了。进入山区,抬望眼,便会看到座座山头云雾缭绕,随风卷舒。雨水洗刷的山林分外洁净,翠微欲滴。人在此境中,心底里某个角落的那根弦总会被拨起,顿生感动。此时不愿说话,总是痴痴地望着眼前如梦如画的山境发呆。每年春季我都要到徽州转一圈,说白了也是这个缘故。屡屡面对空旷、静谧的群山,有种由外而内被净化般的舒服感。这也只能意会罢了。
车进婺源,已是午后三点多。随百度地图进入江岭景区,欣喜地得知可自行开车直达山顶观看万亩梯田油菜花海。此时雨不大,仍在下个不停。山地公路总是七拐八弯,我们跟在多辆车后谨慎前行。在一急弯处,我紧跟的前面那辆车停下不动了。超车时见是一位女性,满脸犹豫,估计是不敢往上开了。我们的车开到山顶一停车处。几乎是急切切地打着伞、踩着雨水走向1号观景台。此时,山顶的游客已不多了。
待站在木制的观景台上,哪有壮观的梯田花海,已看不见10米开外的物象了,都笼罩在云雾中。我们面面相觑,油然而生的失望之情刻骨难忘。游人用着各种调侃语在开脱心情。是的,山区雨天湿度大,山顶温度又低于山下,极易形成云遮雾罩状况。一位身穿红色服装的汉子大声说道,你们可到2号观景台去看看。众人得令一窝蜂便离开。2号观景台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但有条通往山下村庄的路。一些上了年纪的村妇沿途相邀游客去食宿。
我们缓步向下在梯田中穿行,边走边观察,期盼着雾散云开。雨下得不大,似很欢畅。行至不过百十米,平视和向下的能见度渐开,目击可达几百米,人群一阵欢呼。但见不少游人扑入花海,争相在花丛中留影。笑声笑脸笑语一片,大有“劫后余生”的兴奋。我似极力在寻找意念中的场景,那是能令我心中一动甚或颤抖的场景。我已知在半山腰绝不会看到辽阔又壮观的花海场面了,那是必须登高望远才能感觉到的“势”。为此有心凉的感觉,只能将希望放到翌日登临篁岭了。此刻,从山顶下来的游人逐渐多了,挤拥在山间小道上。我不断目视着各角度景致,不甘心就此作罢。但我将视线由花海伸向山脚下的村庄时,还是有点感觉。细雨中,那青砖白墙黛瓦的村庄,朦朦胧胧,在金色花海的映衬下,展示出了特有的山乡韵味—宁静、神秘、极具诱惑力。这正是烟雨徽州的本真写照,特此记下。

雨仍在下,视线又模糊起来,周遭景象浸漫在雾气中。我们有点不舍、也有点不甘地离开了江岭。失落感也油然而生。途中,都在祈愿明天不再有雨。我们明天还要去篁岭。“康园山庄”已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