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秋叶谁知秋?自是泰山花楸红。每到深秋,岱顶的花楸树果实红了,总会吸引络绎不绝、慕名前来的游客,只为一睹这“漫山尽披花楸红”的绚烂。此时花楸又到了最佳观赏期,我仿佛听到泰山喊我去赏花楸的声音,背起行囊,带上呼之欲出的心,去邂逅泰山花楸最璀璨的那份美丽。
我习惯了按自己节奏随心游走,一不留神就成了收队,自己收自己,哈哈。闲云野鹤般地拾阶而上,不疾不缓。阳光从密密匝匝的华山松缝隙间穿过,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光斑。沿途景色秀绝,集雄奇险秀幽于一体:峰险谷深、绝壁耸立;古松千姿、奇石百态;蝶舞蜂飞、野花芬芳。但我经受住了美景的诱惑,此次登顶,只为这一年一季的花楸红。过古松园、元君庙,寻八仙洞未果,一阵疾步快走,到了摩云岭,漫山遍野的花楸树就映入眼帘了。
花楸树原产地中国,有80多个树种,它的果实是一味中药。汉代大面积种植,既获得了丰厚收入,又把花楸树作为财产遗传给了子孙后代。它是俄罗斯的国树,在俄罗斯的文化里,花楸树是祖国和大自然的化身,花楸树枝有驱鬼辟邪的神奇魔力。前苏联歌曲《山楂树》唱的就是花楸树,被误译了(二者天壤之别,咋就翻译错了呢?)。它也是一种长在诗里的树,普希金和茨维塔耶娃都曾赋诗咏赞,海子的《致秋天的花楸树》也广为流传。
泰山的花楸红了,正宗的中国红,红得纯正,红得娇艳。丰满剔透的球状红色果实,一簇簇、一团团、一树树缀满枝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宛如晶莹透亮的红宝石。秋风阵阵吹来,这些精灵般的小果实随风摇曳,婀娜多姿,像跳跃燃烧的火焰,映红了山谷,映红了山脊,映红了整个泰山之巅。与泰山的苍翠绿形成鲜明的碰撞和对比,在颇具深秋特色的蓝天白云映衬下,极富魅惑的视觉冲击力,让人产生一种眩晕感。这是我眼眸里能看到的泰山最绚丽的色彩,是秋季的泰山一道独特靓丽的风景线,为秋日的泰山增添了无以言说的动人魅力,让人搜尽所有词汇也难以恰当描写它的美丽神韵。唯美,不需言,也言不尽……
花楸树年年迎着秋风,红透在这高海拔的泰山之巅。我喜欢它,不仅因为它的纯原生态,没有一丝人为的雕琢,没有刻意的修剪与灌溉,就那样无拘无束地恣意生长,兀自逍遥。更因为它顽强的生命力,在海拔千米以上的山坡或杂木丛里,不需要环境多肥沃,就能倔强自在地成长。无论你欣不欣赏,它每年都如约火红灿烂,一任娇艳的容颜在渐渐凛冽的寒风中枯萎风干,无怨无悔。也许正是这惊艳的花楸红,点燃了我的目光,我久久伫足凝望,依稀看见花楸正以一种蓬勃的力量宣泄着生命最为璀璨的辉煌......
登顶打卡,穿过仙人桥,观瞻佛龛,眺望蘑菇石后,一路马不停蹄,一路奇石不断,望驾石、训子石、风转石、莲花石等一一零距离亲密合影。中溪山向东的山梁上,浅红、深紫、深红、淡黄、洁白等各色小花泛着点点绚烂,在不经意间给了我一个惊喜,尽管已深秋,但它们依然怒放着。我在花丛中穿行,眼睛和心灵获得了无以言说的欣喜和愉悦。静看这些淡雅倍致的小花在群山的怀抱里摇曳成花影迷离,璀璨成大自然的天籁,我用相机定格了这不经意间偶遇的美丽,无需修饰加上框就是画。时间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转眼已是黄昏。夕阳余晖笼罩在犁铧尖子上,金光闪闪,这不就是“日照金山”么?顾不得滞留细赏,脚步匆匆,辗转下山,已是万家灯火。
有一种红,看到了,就想起一座山,红是花楸果,山是泰山。驴行拍照码字,初衷与目的都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神经出窍,更不是无病呻吟,是这满山的花楸红驱使我轻蘸墨香,捕捉驴程中的美好,定格进秋天的诗行。趁秋风不寒,花楸正红,给自己挤出一个空档,快去泰山一览漫山巅的花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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