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

秋水回归

我们一行走在山路上

脚下洪水咆哮

那一刻，我抱紧了自己

看见被冲走的一片墓地

可是昊王坟无恙

有人说：全靠风水

同人不同命

活着是如此

死后还是这样

我站稳了。看看脚下

昊王坟还在有什么用

死了就是死了

坟墓不庇佑

死人。死人

也不庇佑生者

刀郎啊刀郎

爬到贺兰山顶

方才看清楚

身子乘风已经骑在铁马上

敖包圪垯不过如此

汝萁沟不过如此

三关口不过如此

什么针阔混交林、西夏王陵、灌丛草甸

怎么打量也就是马瘦毛长马蹄初踏

赤裸裸的肋骨是磨刀石

碎片涌动磨那嚓、嚓、嚓的梦

从心底窜出几句歌词

假扮成的先知

刀郎啊刀郎，耳麦

不用提在手上。西北

望那又鸟不知道自己是只鸡

马户不知道自己是头驴

别提那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这山不是那山

重名不重事

缺的不是

一点两点

一成两成
发表于《诗日历》2023.8.28第310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