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炳梅

秋雨一旦飘落如细碎柔情，就会格外缠绵，似诉不完的情话，没有尽头。

　 蒙蒙细雨中，我们携手走进幽静满眼绿意的植物园。雨丝柔软，时断时续，用不着撑伞，零星飘落的雨丝在我们发髻温柔地积聚着一缕清凉，而眼前的草地绿树，亦被雨丝浸润的分外翠绿起来。

　　池塘里荷叶盈盈间，一朵朵白色的莲花稀疏而恬然地静立，根根莲蓬林立在绿叶白花间，昂首挺胸，任由雨丝在结满莲子巴掌大小的莲蓬上划过，似天真孩童昂起的一张傲娇诱人的童真小脸。

　　一树树鲜艳欲滴形如樱桃的红色海棠，在绿树间异常醒目地扑入眼帘。那一串串珍珠般玲珑小巧鲜红的海棠，娇艳欲滴。树杈上吊牌写着“亚当海棠”，果然是名副其实充满诱惑的果子啊，令人如痴如醉。旁边一树海棠也是累累果实缀满枝头，指头蛋大小乳黄色的果子,犹如金黄钻石，哦！原来它叫“钻石海棠”。

　　我们一路低低细语，一路寻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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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路过的僻静村道，是十几户人家在林立的高楼大厦间隙依势各自大门朝北或向南建起自家庭院的城中村。一块十几平米不规则长满树木荒草的绿地将一个暂存垃圾的场地挡在角落。而那簇木槿花株在一棵高大的樱花树一侧紧靠路边茂密地生长着。

　 夏末至深秋，那些木槿枝条上青叶碧翠，会次第开出一大朵一大朵紫色的、粉色的花来，花瓣柔美，旖旎，随风婀娜摇曳。而地上更有大朵大朵的昨日开过的花儿，萎落尘埃。村子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上学的，务工的，下地的，走在晨光或暮色里，宁静而平和。每天都会有人经过这簇木槿花簇去倒垃圾，他们好像不当它是花儿，而是和野草、庄稼及各自庭院的葡萄藤、葫芦架一样稀松平常，难得有人对着花驻足，留恋。而我每每路过这簇木槿，却常常不自禁地痴然凝神。

　 木槿的花，花期绵长，跨过两个季节每日都可繁花似锦。但木槿枝端的每一朵花却是朝开暮谢，以花季的24小时为生命的区间，演绎着今日花非昔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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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经过的这条道，比较偏僻。道旁的绿化带也不如主街道那样葱郁，一排冬青树因疏于修剪而肆意生长得和人一般高。

　　每天路过目光总有意无意地看向那一排冬青，看向那片参差不齐的碧绿。一天惊奇地瞥见冬青丛的尽头有一株不一样的绿植，它对生的如手掌一般的心型叶片比冬青叶子大许多，茎杆和叶片上的经络是紫红色的。因为与冬青树混杂一处且一样翠绿，才一直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它明显大于冬青的叶片最终还是让我发现了它的存在。

　　于是每天都会不自禁地多看它一眼，终于有一天，那簇绿植顶端竟开出一大朵粉红色如同绣球一般的花，让我大为惊讶。快步凑近一看，只见那簇绿植的每条指头粗细的枝干顶端，都有一撮细密的玫红色的小珍珠般的花苞，被嫩绿却又有红色经络异常醒目的小叶片簇拥着，楚楚动人。

　　盛开的那朵花，更是别致到让我惊叹。无数小花簇成绣球状的花朵上，一支支小喇叭样的小花是如银针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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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往将遥远的经历沉淀成带点薄薄乡愁类的美好，而对于刚刚发生的身边的事情则疏于倾注注意。无意中看到一位老师这样的文字，深有同感，比如我们家阳台，那一盆盆竞相生长的各式绿植，几乎成为家里最熟悉而又常常令我们熟视无睹的存在。

　　随着气温回升，阳台上那些绿植日渐茂盛起来，以至于郁郁葱葱让不足五平米的阳台笼罩在一片绿意盎然中。且不说那盆金手指与吊兰因无处安放而伸过来柔嫩长枝条的纠缠，也不说那簇将整个枝蔓花蕾依靠在铜钱草花盆边沿与铜钱草盈盈绿叶悄然私语的长寿花，单说那盆栽植在废弃油桶里的尖尾芋，撑开的偌大心形叶子，如同巨人手臂，将左右两盆紫罗兰和吊兰遮挡在铁扇公主巨大蒲扇般的大叶子后的那股霸气，就足以让我惊愕和震撼。

　　每一个生命都奋力迎着阳光，不管不顾地争着抢着呈现自己欣欣向荣的活力。被尖尾芋大叶子挡在身后的紫罗兰，原本笔直的枝条，为了那一米阳光，竟侧身打弯从那尖尾芋大叶子粗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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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下班带回来一袋紫黑的桑椹，冲洗后端给我们。“闭声翅回归务速，西林紫椹行当熟。”时间真是转眼即逝，刚刚才见春暖花开，却已是桑椹上市了。

　 捏起一颗紫黑的桑椹，放入口中，一丝香甜在嘴中浸开，这种甜腻全然没有儿时记忆中的那种酸涩中带甜的味道。让我不禁感叹起来，儿时摘桑椹的情景异常清晰地浮现脑海。

　 小时候，老家大门外土塄边有一棵爷爷栽植的桑树，每年四月就开始结出青色的小果。我们一群小伙伴常常站在土塄边，如同一群小鸟昂着头，期待着那一树的青果早日成熟。

　 那些小小的青果在阳光的沐浴下，在我们不厌其烦的注视里，逐渐丰厚，变红，鲜艳地点缀在心形的桑叶间，惹人怜爱垂涎。每到春暮夏至，桑椹就会成熟，那或红或紫的小小桑椹结满绿叶婆婆的枝条，诱人眼馋。

　 其实，我们多半是等不急桑椹变红变紫的。桑椹青青的时候，就撺掇胆子大的小伙伴攀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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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村子对面的山坡上有一大块草地，每到春末夏初，草地上那小如珍珠般的野草莓儿，就是大自然奉献给乡村孩童的一份珍稀美味，常常让我们贫瘠寡淡的味蕾享受到一场难得的盛宴。

　 野草莓的根蔓萎地而生，向阴的叶片茂盛浓郁墨绿，向阳的根蔓就有些稀疏黄绿了，红润诱人的小小野草莓就藏在叶蔓下。

　野草莓先开白色的小花，后结小青果，等到果儿红透时，就是我们大饱口福的时候了。有时会发现成片的野草莓，红玛瑙般的果儿星星似地点缀在一片郁郁葱葱绿草中。一阵风让红红的野草莓在绿叶间嗖忽一露脸，又迅速隐没，如同一个个顽皮的小孩在和我们做迷藏。

　 我们匍匐着跪在一片结满野草莓的草丛前，顾不得擦不知什么时候已流满嘴角的口水，正争着抢那颗最大的野草莓。几个小脑袋挤成一团，却被突然斜冲过来的小胖子一下子推倒。小胖子用力过猛，刹不住脚，自己也来了个狗啃屎扑倒在草丛里。那颗最大的野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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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托人带来一袋新鲜肥嫩的香椿芽，在打开袋子的一瞬间，一股香椿特有的浓郁清香扑鼻而来，让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乡村老家，回到父亲身边。

　 父亲在老家大门外的土崖边栽种了好几棵香椿树，每年三月，草木萌芽时，那些香椿树就会争先恐后的冒出胖墩墩深红色的嫩芽，它们簇拥在香椿树的枝头，如同刚出生的婴儿，鲜嫩可爱。

　 开春刚刚生发出的香椿芽四处飘香，肥短脆嫩，鲜美可口，是我们农家餐桌上一道美味。因为第一茬香椿芽，是香椿树积攒了一冬一春的能量，全都聚集在香椿芽上了，因而初春的香椿芽特别的肥硕鲜嫩，不仅营养丰富，且具有健脾开胃，增加食欲等药用价值，是人人喜爱的树上蔬菜。

　 那几年母亲病了生活不能自理，每到开春香椿芽长到一两寸时，父亲就会将母亲用轮椅推到大门外，让母亲坐着等，他从土崖边那些大小不一的香椿树上，扳下那肥嘟嘟的一棵棵嫩芽，一边对母亲说：“你爱吃香椿芽，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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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棵高大茂盛的玉兰树又如期开花了。

站在树下，仰头凝视，那一树的洁白如雪，让人心亦洁净起来。

花朵间有夹杂的花骨朵儿，含苞待放，外面紧紧地裹着一件黄绿色的绒衣，饱胀得似乎马上要脱衣而出，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像极了就要破壳的小鸡。

有的才展开两三个花瓣儿，羞羞答答地低着头，仿佛是一位年轻少女掩面而笑。花瓣儿全都展开了的，大片清白色的花瓣向上张开托起，那乳白色的花瓣上，沾满晶莹欲滴的水珠，让人忍不住靠近却不敢抚摸，唯恐渎亵。

一缕缕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是玉兰知我心意，懂我尊重的馈赠？

　 那洁白如玉的花朵，似圣洁孤傲的白衣仙子，高雅地绽开着，冷艳绝俗的气质，于亭亭玉立中透出情致高远，于花团锦簇中蕴藏着蕙心兰质，与蔚蓝的天空呼应，和谐温馨，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