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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情掠过秋雨

(2006-08-12 09:26:34)
分类: 潇彧咖啡-美文赏析

当心情掠过秋雨

■文/潇彧
【话 外 音】
丫丫:秧秧哥,你说秋雨下什么最美丽?(丫丫认真的问秧秧)
秧秧:是被雨水打湿了你的脸最美丽!(秧秧不假思索调皮的回答)
丫丫:不对不对,再好好想想!(丫丫有点生气了……) 
秧秧:其实秋天雨下,你淋湿的睫毛最美,还有……还有依偎在同一把雨伞下的两个人的笑容最美丽^(秧秧最后才想起来想说的话) 
丫丫说伞花最美丽的,于是丫丫和我就写了这个美丽的故事,谨以此文献给喜欢丫丫,也喜欢秧秧的朋友…… 
【当心情掠过秋雨】 
    秋阴郁的午后,让自己与那排整齐的街旁的树默立无语,看一如既往的街景和匆匆的行人,悬在头顶的树冠,不时有片片脆弱的黄叶,无奈地零落在我的周围。就这样静静地等候着,公共汽车却像一个傲慢的公主,久久不见到来。
    有冷风轻轻掠过,才觉得衣薄单缕已经不住那份秋寒。树荫外的水泥地街面,渐渐闪出静幽幽湿润的光泽,满树的叶子也微澜起沙沙的细响。是下雨了。绵绵细细的秋雨,鼓动着心里的惆怅和渺茫,唉!一层秋雨一层凉,这样的天气潇潇落落的雨声,它渲染的氛围那么压抑,让人莫名就重新历练起心灵的凄苦与孤寂,让我再度走上那条冷雨打湿的泥泞土路……生命的感受和记忆多么顽强,它在心中筑起一个掩盖不住的堡垒,一场小小的秋雨,足以把人逼进那窄小堡垒里走不出来。在那场不堪回首的秋雨中,恍惚自己也只是一片飘零的秋叶。就是从那条泥泞小路走过了童年,走进了风雨飘摇的人生。岁月的呜咽,凄凉的雨声,在心灵深处,响成永远抑郁的情调,织成一片无法走出的阴影……
           
    然而雨声却愈来愈清晰,沙沙沙地连成一片繁响,树叶上水珠落下,滴哒有声,行人已经寥落,空空荡荡的街头仍然没有公共汽车开来的影子,令人沮丧不安。忽然,身后传来轻轻的说话声:“爸,这雨声,真好听。你说象什么?”接着,一个低沉的男音温和地说:“哦,你说呢像什么?你想想。”
   禁不住回过头去,看见一朵雨伞下,有个五六岁的女孩扬起一张稚气的脸,很自信的样子,说:“爸,我说这雨声像音乐,对了,像肖邦的《D大调前奏曲》。”慈祥的父亲微笑着点点头,爱怜地扶弄着女孩的短发,此情此境,让我忽然受到微微的触动,心为之一颤,觉得那女孩是那样的天真无邪,楚楚可爱。我情不自禁地琢磨着这女孩,想她真不简单,该是受过良好的幼教吧,要不怎么会把雨声听成音乐呢——而且是肖邦的钢琴曲。
    这个小小的插曲,在我的心里泛起了异样的涟漪。车还是不来,雨声依然沙沙细响,笼罩在我的周围。趁着小女孩带给我感觉上的新鲜和敏锐,静心细细地聆听雨声,情绪和想象因此而活跃起来,啊,那沙沙沙的响声,是悠远的背景,密集而温柔;那滴哒成韵的雨滴声,是美丽的节奏,和谐而动听,它们交织着,共鸣着,互相衬托,互相融合,成为一种生动的旋律,那么轻柔温婉。那么优美抒情。这样听着品味着想象着,我渐渐被一种完全新奇的感觉所占有所更新,眼眶里盈满烫热的泪水。……我就这样沉浸在自己崭新的体验里,任凭这种全新的感觉暖暖的流遍全身,凄冷的秋雨竟也会这般的美妙动人,我豁然明白:因此而走出了那场笼罩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秋雨,获得了这种本应该属于自己而却从未得到过的美感体验,被往事沾得湿重的情绪变得明朗轻快了。
    于是心中升起一种由衷的感动,对那位可爱的女孩——那位美丽的小天使,也对这一场令人难忘的秋雨,同时也对小女孩生出深深的羡慕和欣慰,为她有着与音乐相伴的童年,为她小小年纪得到了健康和审美熏陶,我的心里,油然涌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母性的慈爱和温柔。
    雨还在沙沙飘洒,沉浸在独自的回味之中,直到披着细碎雨花的公共汽车缓缓驶来,直到雨声淹没于轰轰闹闹的人声,我的心中还回旋着秋雨绵绵不绝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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