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文化娱乐情感历史教育 |
第六章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光芒里面,细微的灰尘在上下飞扬。时间已过去了八分钟,钱明德还呆在家,坐在那条破沙发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钱明德是从到了宏大公司当副总经理后,总是正儿八经按时上班下班。尽管那是装给别人看的,但他觉得这很重要。现在他迟迟不肯去上班,由于他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时潘月英凭空打的那笔50万借贷款官司,已由法院判决了,也就是说,钱明德就是想再捞点什么,也不见哪地方有了。无利可图还起早,那就是自己太不正常了。不过,钱明德迟迟不想上班,也有点儿为这事心烦。他想不到潘月英真会说得出做得出,事成之后,真会从那多出的30万中再分去一半,只给他15万。钱明德也不想就这样当冤头,问题是这笔官司是潘月英出面打的,钱不可能从他手里过,只能看潘月英高兴给他多少。
钱多多已经上学去了。张艳还和往常一样,仍每天推着三轮车挨街做卖些小东西的生意。这并不是她习惯了起早摸黑、风里雨里和不觉得苦和累,而是她觉得他们家就是有个十万二十万还是贫困户。现在家里就剩钱明德一个人。说来又奇怪,老婆和孩子在家时,钱明德总感到别别扭扭,仿佛走进别人的家里一样,巴不得躲出去,现在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不知道怎么的,又感到不习惯,心里空荡荡的,说起来人还真是个贱坯。
钱明德从家里走了出来。可他到了街上,却又茫然,到处是行色匆匆的人们,觉得没处可去,愣了好一会儿,就想还是到宏大公司去吧。
办公室就大酒店的五楼。这时候,整幢大楼里就钱明德一个人来上班了。现在,潘月英也像钱明德一样,想着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了。
钱明德坐办公室里,想不起来有什么应该做的事,就只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来消磨时间。当然,他其实是极不情愿这样虚度时光的。他现在非常清楚急需的是什么,说白了,只有拥有一大笔的钱,得到物质享受,才能得到称号和头衔,得到心里平衡,也就是说,获得完全的幸福。这世上,虽说金钱不是万能,还有不由金钱左右的东西,但可悲的是不争的事实告诉人们,你一旦有了钱,就什么都会变,朝你所希望的方向变。钱明德现在无所事事,问题是就凭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周围并不是充满可能性,他寻求什么东西,这种东西就可以提供。他能到宏大公司来,乘上这趟末班车,能捞到一些,已经不错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11点,钱明德从椅上挪起了身。吃午饭的时间到了,他想终于有个去处。人闲来无事的时候,最怕的是孤独。午后,那些茶室也开门了,吃过午饭后,就可以坐进茶室里。
就在这时,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钱明德没有马上就接电话,而是等响了好一阵子后,才伸手从袋里取出手机。他这么漫不经心,倒不是懒得去接,而是想反正不会是什么要紧的电话。配手机总的来说还是为了方便别人,让别人随时随地能找到你。可他的这部手机不是别人的那样整天吵个不停,而是三天两头不见响,也就是说总是沉默着。当然他知道不响的原因,他现在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谁都不把他当回事,公司里不会有人求他,社会上也不会有人请他泡歌厅玩小姐。
钱明德估计得没错,给他打电话的是跟他半斤八两的阿勇。不过,阿勇给他打电话,倒是叫他一起吃午饭。人在世上活着,谁都渴望有个跟自己合得来的人,现在他两过往甚密,常有事没事聚在一起聊聊。
这家饭馆不大,是个小二层楼。一楼没有单间,只是卖大众菜。二楼完全是单间,有漂亮小姐服务。比如说一旦来客人,漂亮小姐就会主动接过客人的外衣挂到衣架上,这可见二楼相对一楼的档次要高了。
阿勇是坐在二楼的一个单间等着钱明德到来的。
菜还没上来,服务小姐先给两人冲了茶。茶杯是透明的玻璃杯,能看见绿汪汪的水里只浮着三、四片挺大的树叶。
钱明德把茶杯端起来放到鼻子下边闻了闻,又喝了一口,然后说:“这是什么茶?看起来绿汪汪,却不像茶叶,味还带点苦。”
阿勇笑笑,说:“没喝过吧?”
钱明德说:“我要是喝过,就用不着再问你了。”
“正宗的特级大佛苦丁茶,两千多块钱一斤。产这茶的那地方有座石佛,是江南第一大佛,所以叫大佛苦丁茶。中午请德哥吃饭,我特地叫他们泡上这茶的。”
“二千多块钱一斤,怪不得这么好喝,别有味道。”钱明德喃喃地说完,看着阿勇,又说,“对了,原来你倒是挺会享受的!”
阿勇咂了一下嘴,说:“我也不过是请客户时喝过一两回。当然了,钱要是像拧自来水龙头一样一拧就源源不断而来,谁不想吃最好的喝最好的?”
这时候,漂亮小姐端上了酒菜。
酒过三巡,阿勇说:“德哥,最近在忙些什么了?你那里还有没有别的财路?”
钱明德一听这话,就满腹惆怅,仿佛要将积郁在胸中的所有烦闷吐出来似的使劲叹口气。
“阿勇,我也正在为这个发愁!”
阿勇似乎感到不明白,用迷惑而又吃惊的目光望着他。
钱明德看看阿勇的样子,知道他对他满腹狐疑,随即苦着脸,摆起手,一字字道:“阿勇,不要以为我好像是在装神弄鬼,有钱赚也不肯让你沾光似的。不瞒你说,我实际上并不像你想像中的很了不起。有本事并不等于运气就好了,说白了,我努力到现在,也还是矮瓜一个,跟你彼此彼此,只不过我的有些事,你并不清楚而已。”
阿勇不好意思了,他低下了头。
“对不起,德哥,我是想钱想得都发疯了!”
钱明德又摇摇手,不无感慨地说:“用不着感到过意不去。是啊,黄金未为贵,安乐值钱多。这话可是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人,才说得出来的!贫贱忧戚,本来就是孪生兄弟。没有钱,哪有乐?”
阿勇趁钱明德沉默时,他举起杯跟钱明德碰了一下。
“德哥,不是我想着奉承你,如果说你以前并不怎么走运的话,那从现在开始,会是时来运转的!”
钱明德没加思索地说:“你的意思说,我现在搭上天线了?”
阿勇十分诚恳地点点头。
钱明德却自嘲地笑了一下。
“这也算是时来运转?不错,方总这一次是把老叶免了,让我这个过河拆桥的人当宏大公司的总经理。说白了,他方总也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见我尾巴摇得比那个老叶起劲,就发一回善心,并不是他就是当我是根葱了!”
“德哥,好像你分析得也没错,可我总觉得方总并不完全是他高兴怎样做就怎样做……”
“那你说这能意味着什么了?”
“这我也说不清楚。”
“好了,阿勇,说到底只不过自己在一厢情愿,自己太想人家给机会顺杆子爬上了。自己不得志,就妄想冷不丁撞上个伯乐。就像整天想金想银,做梦也想梦见天上突然掉馅饼,砸到自己头上。”
接下来,他们互不吭声地沉默了一会儿。
“德哥,昨天我去看过阿玲。”
“她对你还是爱理不理吧?”
阿勇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他的沮丧,但装出轻松的样子一笑。
“我是不会在乎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再怎么努力,我妹妹也不一定给你机会?”
“我不会去想这样的问题。”
“那就是说,你是一直盲目地在追她,就像只知道目标,却没有考虑这值不值得?”
“有点吧!”
钱明德喝了一口酒,然后拍着阿勇的肩说:“阿勇,阿玲是我妹妹,如果从人品上讲,她除了对我这个大哥还说得过去,除此之外,连我这个当大哥的都不敢袒护。我会非常关心她,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当大哥的不关心,谁关心?也就是情比理重。还有你应该清楚,阿玲像你一样也念过大学,并不是无知无识。也就是说,她并不是一时糊涂。就像现在的我跟现在的你,能不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吗?其实是非常清醒的,非常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但还是要这样做……”
“德哥,可我还是喜欢阿玲。”
“这是另一回事!我指的是生活态度。因为这是一个两人世界,生活态度才是最最重要,如果真的臭味相投,人品好与不好成了旁人怎么看的东西。可阿玲连对另一个人相处最起码的诚心也没有,好像天生是个没心的,只知道伤害别人。你就是真诚所至,她也不一定会改变。”
“德哥,我想阿玲不会总是像对待别人那样来对待我!”
“阿勇,你会那么喜欢阿玲,实际上是不是被阿玲的漂亮外貌迷住了?”
“总之,我对阿玲是真心的!”
“你是见她越是冷酷,就越不甘心吧?”
阿勇说:“德哥,我这个人没什么可取之处,但在待人处事上,一旦自己认定了,觉得跟自己有缘,句是一厢情愿也不会在乎!”
这时钱明德认真地看着阿勇,然后有拍了拍阿勇的肩,说:“这我完全相信,两年前,你刚开始追阿玲的时候,我就对你有这个印象。也因为这样,那时候我就劝阿玲应该跟你交朋友。对了,我应该告诉你一下,最近我特意去了趟监狱,花钱打点了一下,阿玲有希望早点出来了,大概再过两个月就行……”
夜幕下,钱明德迈步进了黑玫瑰歌舞厅。钱明德自从对公司会计潘月英产生冷酷的仇恨后,他就开始经常光顾这里。黑玫瑰舞厅开设在一条很不起眼的破旧街道上。不过,这条街上的歌舞厅,不只黑玫瑰歌舞厅一家,而是多得让你不敢相信,差不多是走上几步就是一家。这么一来,夜幕降临,狭窄的街道总是被穿着迷你裙,伸出诱人双腿的女人与皮条壳所占据。
钱明德刚从楼梯口上来,还未走进吧台,领班就扭着屁股迎来了。领班一边灿烂地笑着,一边不由分说地挽起钱明德。领班穿着开叉到臀部的旗袍,没有戴胸罩,乳房就压在钱明德的手肘上。钱明德来黑玫瑰歌舞厅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知道领班对这里的客人都像见了亲爹一样亲热。可领班在大庭广众之下总是这样亲热得不得了,钱明德心里还真有点打鼓,仿佛做贼被人逮住似的感到难堪。来这种地方,到底不是一个正经男人该来的。不过,他又不想被人笑他老土,强迫自己装出一副老练的样子,抬手拍拍领班的脸。
领班做了娇态,说:“老板,好像有两天没来光顾了吧?”
进了舞厅,领班让钱明德在散座上坐下。散座上客人大约坐满了一半,一个个风骚撩人的小姐正在跟客人闲聊,她们发出像小孩一样的娇嗲声。灯火昏黄的舞池里,萦绕着靡靡曼曼的舞曲;那些拥在一起跳舞的男女舞步懒散。钱明德见领班走开后,点了根烟抽着。
不一会儿,领班挽着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年轻小姐过来,嘴凑在钱明德的耳际,说:“老板,这是小红,我们黑玫瑰舞厅最温馨的小姐,肯定会令你满意的!”
钱明德的表情近乎麻木,对领班说:“你是知道的,我来这里,总是点阿紫的台……”
领班堆起迷人的微笑说:“这我当然知道啦!您这么看得起我们阿紫,我也为她感到高兴。老板,可阿紫今晚有点事,到现在还没有来,我怎么好意思让您坐在这里等她呢?”
这时候,叫小红的小姐不由分说地双臂吊住钱明德的脖颈,整个人往他怀里滚,说:“是啊老板,阿紫会的我也会,甚至比她做得更好。您一旦认识我,就会懒得再去想着阿紫了!”
钱明德想挣脱开来,却挣脱不了,只好站了起来,说:“既然阿紫还没有来,那我等她就是了!”
这是明白无误的拒绝,叫小红的小姐只好松开,悻悻地走开。
领班没想到钱明德对别的小姐会拒之千里。实际上,阿紫并不是还没有来,而是在钱明德到来之前,已有客人点了她的台,进入小包厢了。
“老板,既然您那么在乎我们阿紫,我也就不勉强您了。不过,让您干坐着等,我也过意不去。这样吧,您是知道的,我们黑玫瑰舞厅还没有表演厅,您先进去看一会儿靓妹们的表演,等会儿阿紫来了,我再叫您……”领班想先把钱明德支开。那一间间包厢,就设在舞池的两边,要是不先支开钱明德,这事未免难以斡旋。做领班的最清楚不过了,来这里的男人都是为了泡妞,虽说男人们名知道想泡的妞,不单是光陪自己的,但还是很在乎眼不见为净,否则心里会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不舒服。
“不好意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钱明德摆着手说完,摆出一副极有耐心等待的样子,猫在沙发里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老板,可我们老板见您这样,会以为我没照顾好客人的!”领班说着,把手伸过来,一副非要拖人起来的样子。
钱明德觉得领班热忱得过了头,心中有了疑问,意味到了什么,不过他没有流露出来,一边自动站起来,一边客气地笑笑,说:“好吧,既然你这么客气,恭敬不如从命了!”
表演厅里人满为患,二百来平方米的空间,观众席上却坐了足有一百多人。传到耳际的是柴可夫斯基的代表作《天鹅湖》;小型表演台上,正有七、八个穿得极露的女郎随着这部代表作跳艳舞,那情形就活像一只只褪了毛的裸鸭踮着脚尖蹦来跳去。其中的一位女郎,由于她的乳房特别硕大,不堪颠动,那乳房就俨然成了一对活蹦乱跳的大白兔,时不时要挣脱乳罩的束缚,在观众眼前暴露无遗。这么拙劣的表演,却引起轰动,欢呼声响成一片。
坐在观众席上的无一不是男人,几乎都抽着烟,这使表演厅里烟雾弥漫,简直叫人窒息。钱明德感到难受,也对这类表演不会有兴趣,可他还是强迫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来。
钱明德是坐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后,才走出表演厅的。
正等在吧台上的领班一见到钱明德,就风风火火地迎上来,说:“哎呀老板,刚才是您等阿紫,这会儿可是阿紫在等您了!”说完,不由分说地把钱明德拉到一间小包厢门前,再说了一声请,转身走开。
小包厢没有门,连块布帘子什么的也没有。钱明德知道阿紫已在里面,就径直走了进去。里面没有灯光,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可黑暗中传来阿紫甜蜜的声音:“您好,钱老板!”
小包厢里只有一条仅容得下两人的沙发,阿紫就坐在沙发上。钱明德摸黑傍着阿紫坐下。他想说句什么,一时却找不出合适的字眼,只好沉默着。
“对了钱老板,我没想到您今夜会来,”阿紫边说,边软绵绵地靠到钱明德身上,“结果让您等了这么久,实在对不起了!”
“领班告诉过我了,说你今晚有点事。”钱明德言不由衷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有个姐妹生了病在医院打吊针,我去陪了一会儿。对了钱老板,您有两天没来了,可想死我了!”阿紫说完,手就径直伸向钱明德的下身,一摸到他那东西就用力捏起来。
钱明德却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里捏着。
阿紫微微一愣,然后幽幽地说:“钱老板,是不是我来得晚了点,您就不想要了?”
钱明德和气地说:“阿紫,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能碰在一起,实际上是很有缘分的?”
“这还用得着说嘛!天底下那么多人,成千上万,多得就像蚂蚁一般来来往往,要是没缘,当然碰不到一起啦。”
“我的意思是说,我对你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您的意思是说,我是您的红颜知己?”
“我希望是这样。”钱明德说完,拥了一下阿紫。
阿紫就势猫在钱明德的怀里,非常轻柔地说:“钱老板,大概是您在哄我开心吧?”
“你是坐台小姐,我是来泡妞的,我要是光为了哄你开心,用不着这么罗嗦的。”钱明德说,“阿紫,虽说你是坐台小姐,是陪男人玩的,可我觉得你比谁都聪明,而且善良、善解人意。一旦跟你在一起,不知怎么的,就无话不说,而且有一种幸福感。”
“您真的觉得我有那么好?”
“我都在为直到现在才认识你感到可惜了!”
“您就不怀疑这也许是我们这些做坐台小姐练出来的本领,见鬼说鬼话,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钱明德没有回答她,而是这样说:“你不都已经说了,你也是身不由己,没有比这更好的活路,才干上这一行的。人活在世上,有时候不免是吃饭比自尊更重要的。可不管怎么说,挣钱养活自己,也是劳动阶级。”
阿紫头抵在钱明德的胸膛上,轻轻摩挲着,用试探的口吻说:“对了,那您今晚找我,是不是有别的什么话要对我讲……”
“我想对你说的话,刚才都说了。”钱明德轻轻地抚摸着阿紫的脸蛋说,“阿紫,以后我要是来这里找你,你就不要认为我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跟你干那种事了,陪我随便聊聊天,小费我会照付不误的。对了,以后见面,叫我一声大哥就行了,也不要您啊您的,嗯?”
阿紫不知怎么的沉默着了,许久不吭声。
钱明德意识到了,问:“怎么又不说话了?”
阿紫幽幽地说:“钱大哥,你那么看得起我,按理,我也该只陪你一个人才对,可你是知道的,我呆在这种地方,就是最恶心的男人也得陪,否则就养不活自己……”
钱明德沉吟片刻,说:“你的意思我明白。阿紫,不瞒你说,我实际上还不是那种钱多得怎么花也花不光,可以到处花钱打水漂一样潇洒的男人。”
阿紫喃喃地说:“可我的攀心也并不高,只要以后不再做坐台小姐就够了。”
钱明德说:“这我可以相信。对不起阿紫,可我目前还真的没有救你脱离苦海的能力!请你相信我,我目前除了能够多给你点小费,别的饿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阿紫……”
阿紫是个机灵的坐台小姐,这时捂住了钱明德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了。她说:“钱大哥,不要再说什么对不起了,对不起您的应该是我。您都心里有我了,我还想得寸进尺。好了,就像您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一样,人活在世上,有许多的无奈,最重要的还是有个人能够跟自己心心相通,就什么都有了。”
钱明德不无感慨地说:“阿紫,我这辈子能跟你认识,真是三生有幸!我现在向你保证,只要我一旦有了能力,肯定会尽力帮你!”
这时,阿紫送上一个吻,温温和和,既没有掩饰也没有放纵情欲的狂热。钱明德感觉似乎沉醉在恋爱中一样,他就还她的吻。结果,越吻越动情,燃烧起来的情欲使身体脱了意识。阿紫喘着粗气,唏唏嗬嗬地说:“钱大哥,你想不想要?”说完,又将舌头送进钱明德的嘴里。
钱明德衔着阿紫温润的舌头,含含糊糊地说:“想……要,想要……”
“来吧,想要就来……”
标签:
文化教育时评历史 |
分类: 《杂评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