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病骨支离，国势日蹙。一因内忧，教育不普，内治不精，兵力不足，粮械不积；一因外患，蒋廷黻《中国近代史》开篇“剿夷与抚夷”一节

只过年，不长大，哪有这等可能。记准生日者，除了老妈，惟有自动生成的号码推送。受人贺分，即一箑一丝，无微不答，万物归虚无，无人知晓，反倒自在。量不甚洪，而性嗜酒，席不劝酒，只想为自己的心事多喝几杯。诗是青年的艺术，也是青年的心思；酒是中年的寂寞，也是中年的回避。

前世相欠，今生相见，却总是在枕头底下放把刀，以防有人突然送来蛋糕。此刀也是岁月的那把杀猪刀，这世间所有的变化，皆悄无声息完成。

潮流即风尚。八十年代初，网罗旧闻、采附今事的口述文学成为一时风尚，著名者有冯骥才的《100个人的10年》、张辛欣、桑晔的《北京人——100个普通人的自述》等。

倘若恰巧有人与你在同样的时间，读过同样的书，那你便是遇到了远亲。笔笔含情，句句噙泪，还有了一种时间的错觉。

废话说了不如不说，等同于震动空气，却有人心知其意，在别人心中修行自己，在废话中慰藉自己。原本无以表述的悲喜，在此找到共情，有共情如有共鸣，如遇远亲。揣着答案找问题，有些问题其实无需答案，只需验证，斯蒂芬·平克《人性中的善良天使》中有段话：“阅读是一种转换视角的技巧。当别人的想法出现在你的脑海中时，你就是站在

一半的人斗另一半人，以前被斗的人是坏人，后来斗人的人是坏人。照此推理，所有的人都是坏人。

虽曰文人的重量，比鸿毛还轻，作为独立个体的文人，被鲁迅骂过的，以前以为是坏人，实则都不是坏人。不同于无病呻吟的无害之作，他的文章具有引导与规约的力量，其《我还不能“带住”》云：“我自己也知道，在中国，我的笔要算较为尖刻的，说话有时也不留情面。但我又知道人们怎样地用了公理正义的美名，正人君子的徽号，温良敦厚的假脸

县城里的童年，何其有趣。翻墙偷吃桑葚，但被逮着，一嘴黑紫，抵赖不了。泥塘耍水，但被家长怀疑，在胳膊上划一道，自可分晓。

记得铁道旁有片池塘，待有客车通过，岸上的全体赶紧下水掩身，货车经过，则不以为然。后来淹死过一个孩子，人们找来一口工地上的大锅为之挤水，也没救活，消停几日后，这里复又热闹起来。没有过不去的事情，只有过不去的心情，未必缺乏同情心，日午闷热，夏木阴阴，如此消夏之法实在诱人。水失鱼，犹为水

学门手艺，生计之外，尚能活命。

江盈科《雪涛谐史》载：“沈青霞重忤严分宜，遇害。其子三人，皆逮系诏狱，遂毙其二。第三子讳襄者，号小霞，在狱中，工画梅，诸中贵求为画梅，时有赠遗，借以不死。久之，分宜败，朝议褒青霞忠，遂官小霞，除授临湘令。后人追论小霞狱中不死，只吃着梅。罗汝鹏笑曰：‘好到好，只亏他牙齿不酸。’”很是蹊跷，会画之人，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1959

有时候，说不清哪疼但就是疼，有些事，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当年鲁迅应蔡元培之托，为北大设计校徽，刘半农快人快语，说这校徽“活画了个愁眉苦脸”，又自圆道：“国难校苦，何能不愁。”这种周期性释放的疼，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姑且找一个平价替代品，称之为忧伤。高尔泰《弱者的胜利》中为之定义：“所谓的忧伤，是指人对于失去了的幸福的憧憬。”失去的

提及自学，便会想到《数理化自学丛书》。1977年，这套17册的丛书由上海人民出版社重版，顿时风靡全国，一册在手，似乎就能考上大学，就有不可估量的前程期待。无形变化，造成有形后果，由于需求量巨大，随到货，随告罄，为此开足马力赶印，以致出版不定板，一本书内有白报纸与胶版纸夹杂，如千层饼般有色阶。吾生虽未到黄河，亦知黄河之水天上来，自学等于自救

志行高洁者，无道则隐。清军入关后，反清复明无望的顾炎武，变卖家产，行走天下，随学术兴趣，考察华北地区的山川地貌，车尘马迹，几遍中原。往来曲折二三万里，所览书又得万余卷，遂成地理志长编，即《天下郡国利病书》《肇域志》。名山事业在名山，不在书斋也，全祖望《亭林先生神道表》载：“凡先生之游，以二马二骡，载书自随。所至厄塞，即呼老兵退卒，询其曲折，或与平日所闻不合，则即坊肆中发书而对勘之。或径行平原大野，无足留意，则于鞍上默诵诸经注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