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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像花灯六朝血泪帝王南京旅游 |
分类: 李春诗集《狂奔》 |
诗一首:
映像·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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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一盏秦淮河边的花灯
梦回公元前427年的那个下午
巴黎 东京 伦敦
以何之名,遥想一段离奇的爱情
帝王 美人 随风远去
龙蟠钟山 六朝怀古
轻些 再轻些
别惊碎了那段血泪交织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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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李春浙江台州陕北夏笋阳光蝼蚁言谈世道休闲 |
分类: 李春诗集《狂奔》 |
奢侈的爱情,错位的人生
终日惶惶的我该拥有什么样的快感?
台风骤停,微潮的空气里
我的孩子,夏笋一样疯长
我想,此刻我一定是幸福的
阳光很暖,合适说些幸福之类的话
可我无法开口
时间把我变成一个不善言谈的人
我又怎么去说清一只蝼蚁的虔诚
到底该忘却还是该记忆?
这么多年的不幸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幸)
生活多是不如意
从这一刻开始
不去抱怨这变态的世道,浑浊的人生
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去
爱每一个人
我想我一定是幸福的
阳光很暖,合适说些幸福之类的话
可我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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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白虎彩色电视机麦克浙江 |
分类: 李春散文写作 |
和狗有关的记忆
一
我喜欢狗的原因是它比其他动物更具有灵性,更多了些忠诚。这或许也是其他爱犬人士普遍的心衷,但对我来说喜欢的理由远非如此。
我想,今天的孩子很少有知道《警犬卡尔》这部电视剧的,可是对于出生在上世纪70年代的人来说,一定对这部曾经风靡一时的日本连续剧记忆犹新。那条聪明勇敢的德国牧羊犬简直就是正义之神的化身,它总是能在危难之时第一个出现,解救人质、制服歹徒,帮助警察排除障碍,锁定真凶,惊险的剧情和完美的制作,在当时掀起了一阵热潮。我对于狗的喜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对戴大盖帽的警察也多了崇敬。
当时,彩色电视机在中国的普通家庭中不是很普遍。我家的经济状况在当地基本上还算是中等水平。当然,这有赖于父亲在当地是位较有盛名的木匠。按道理来说拥有一台电视机并非难事,但父亲坚持说等一段时间买彩电,一步到位。14寸的彩色电视机,父亲毅然的说,骄傲的神态足够让人羡慕。那时候,我们兄妹四人一直生活在父亲的彩色电视机承诺中,逢人便讲,引此为豪。在连台黑白的电视机都没有的日子里,《警犬卡尔》是在隔壁的婶子家在断断续续看的。那时,母亲和婶子的邻里关系处的不是很好。不过,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是无辜的,并不能太多的理解那些的人间是非。我们两家七个小孩经常挤在一起玩耍、凑热闹,争先恐后的讲电视剧情,讲警犬卡尔是如何的聪明和勇猛。有时候说话的声音过大,也少不了婶子的白眼和热嘲冷讽。
在一个秋天。我和弟弟李林拥有了一条黑色的小母狗,取名黑虎。至于那条狗的具体来历,我现在是记不得清楚了,好像是族里的二爷送的。它是条本地土狗,耷拉着耳朵,警觉性极高,护家护院尽职尽责,和我们很是友好,我们走到哪它跟到哪,给我们的少年时光带来无数的乐趣。自从有了黑虎以后,我们在婶子家的孩子面前多了炫耀的资本,这和他们家拥有一台17英寸黑白电视机值得炫耀相差不了多少。所以,自从有了黑虎后,婶子家的孩子也多了些巴结我们的成分,主动叫我们到他们家看电视。每当有好看的、我们喜欢的电视剧开始,婶子家的小孩就会急匆匆的从隔壁跑来,破门而入喊起来,声音巨大,某某电视开始啦!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换来和我们一起和黑虎玩。倘若不是这样,我们基本不同意他们抱狗、摸狗的。
黑虎后来生了一只纯白色的小公狗。由于只生了一只狗仔,母乳喂养的小崽子的营养极其丰富,绝对过剩,俨然一副小胖墩的模样。还很小的时候,走几步路就会因为太胖而摔倒。很自然,我们给小家伙起名白虎。(当时我们给狗的起名水平也只能到此)虽然黑虎和白虎母子没有像警犬卡尔那样勇敢聪明,但对与年少的我们在那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已经够满足了。白虎和黑虎的性情大不相同,白虎不知继承了哪只流浪父亲的血统,一天到晚不在家,深更半夜才能回来,有时候还伤痕累累,让人看了心疼,我们就用纱布为其绑伤。
父亲的彩色电视机终于买回来了。可是推迟了几年,直到1990年的夏天。中间还有一次受骗的经历,父亲把钱给了身在西安的一个同乡,这个同乡是我们本村人,到西安多年,他鼓吹自己能“搞”到彩电,而且价格很优惠。父亲放心的把钱交给他,结果两个月后他就人间蒸发。母亲打趣的说父亲,我看啊,娃娃们的彩电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啦!每每此时,父亲咬牙切齿的恨自己的过失。新的彩电是我们90年搬进新房子后才买的,21英寸。那时候买彩电已不是什么难事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年了?大概是地方政府叫"打狗",原由是被狗咬了会得疯狗病,那时医疗条件不是很好,不像现在给狗打疫苗就解决问题了。首先,执行的吃公家饭人的爱狗,尤其领导和党员要起带头作用,以表打狗的决心。父亲是村干部,我们家的狗也不能幸免与难,是作为典型来消灭的。我和弟弟知道此事后,把黑虎母子藏在山后“打狼沟”里,准备让它们逃过此劫,但被严厉的父亲责回。父亲骂人,你们给老子不要胡来。
打狗队的人终于来了,显然一副鬼子进村的表情和嘴脸,全村的狗被集中在一个地方准备集体执行枪决。打狗队的是县武警中队和民兵被政府临时组织起来的,荷枪实弹,煞是威风。村里有的人已经自动的把自己家狗的实行的绞刑,饱餐一顿。空气中弥漫着喷香的狗肉味,有些小孩嘴上还挂着红油辣椒渍,跑到打狗刑场看热闹。但更多的人不忍心自己亲手处置已经养出了感情的狗,宁愿被送上刑场让打狗队处死。黑虎和白虎分别被栓在电线杆上。由于栓白虎缰绳比较长,持枪打狗的人站的比较远,白虎老是乱窜,每打一枪如果没打准,人群就会嗷的叫一声,所以浪费了武警叔叔的七颗子弹。使武警叔叔很没面子。杀红了眼的打狗人最后走到黑虎不到一米的距离,一枪就结束了黑虎的生命,也不知什么原因,又额外的补了一枪。
掩埋黑虎母子尸体的过程至今都很难忘的。我和弟弟将黑虎和白虎抬上山坡,挖了半人深的坑把它俩放进去,然后一点一点的用铁锹盖土。等到最后一锹黄土散上去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我和弟弟,哇的都哭了。那天晚上,我们一家六口基本没有言语,空气一度沉默,电视也没开,早早就入睡了。这是我和弟弟有关狗的少时记忆。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对武警和大盖帽有种对仇人般的恨,这种奇怪的情感保持了很多年。上世纪90年的时候,村里分地盖新房,婶子家和我们分到两个不同的地方。自此,母亲和婶子的关系才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对儿时的那段和狗、电视等有关的记忆,使我至今难以忘怀。
二
再一次和狗的相处是世纪末,1999年一个飘雪的冬天。那时,我认识了女朋友,可爱的雪。
先说狗。那是条纯白色的京巴犬,似乎娇贵的很,晚上必须睡沙发。弟弟起了个洋气的名字-麦克。它的到来有渊源:麦克曾经的主人是我一位朋友的朋友的姑父的母亲。由于一家人要搬到兰州生活,而城市对于狗的管理甚是严格,无奈中要将狗送人。麦克就幸运的来了我家。它来的时候是个漆黑的晚上,我开车从城东把它接过来。刚来的那晚,环境的原因吧,麦克还不太适应,可第二天把这里当家了,在沙发上跳上跳上的。我经常出车上长途的时候就会带上麦克,上车的时候给它灌上点酒,到目的地了,它也慢慢醒了过来。很是有意思!
雪是个说普通话的大眼睛女孩。那年,PP机比较流行,我配了个数字显示的。有时出车去远点的地方,没有信号,雪就急的要命,一连几十个的呼叫。而我回来也基本都是在晚上,把雪约出来,花前月下,有说不尽的话。每次麦克都在我们身边,它见证了我们的最初、最真实、纯净的爱情。值得记忆的一幕,虽然过去已近十年,现在想起来那个画面还是很温馨。那年我扁桃体发炎,看了很多西医都没治好。母亲带我到一个老中医那里针灸,由于上火,几天没吃进去饭。雪就在寒冷的风雪中去买橘子。剥开一瓣一瓣喂给我吃。躺在病床上的我很是感动,决定这辈子对她好。经过几天的针灸治疗,也不知是老中医的水平高超还是有雪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的病居然好了。那晚,我们在新建成的环城路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我和雪私定终身彼此终生相爱。雪下的很大,飘飘洒洒从苍茫的天穹中飘落的雪的睫毛上,可爱的了不得,像七个小矮人中的白雪公主中。
没过几天,麦克在街上走丢了。母亲说,我们家没有养狗的命。我恩了一声,叹了口气,却没有了少时的那份失去后的感伤。我发现我变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的懂得了怎么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悲伤。
2000年6月我南下浙江。走的时候,雪两百个不愿意,最终我还是走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愿意自己短暂的一生就只生活在这弹丸之地,我对雪说。走的那天如同逃离。刚到浙江的时候,我们还经常通电话,频繁的接到她爱意绵绵的长信,再后来几乎是一天一封,但我却回信甚少。食不果腹的我在茫茫人海中飘荡着,艰难的生活着,无法对一段沉重的感情负责,也没那个心境。又到了北国的飘雪的季节,雪打来电话说她要结婚了,我应了声,没有问是谁,也没有问为什么。两千多公里的实际距离以及半年的时间,隔断了一段美好的爱情,年轻的爱是多么脆弱、不堪一击。我烧毁了她所有的信件和记忆,她在我的记忆中就那么轻易的抹去了。
2003年夏天回老家,雪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直到雪结婚的那天,她一直都有逃婚到浙江来的想法。但也就在那一刻,她看到那个男人的无辜,她下定决心一辈子对他好,永远永远只爱他一个。那个朋友说,当时也不知道你们想什么,好端端的。我苦笑了一下。无语。
也是在2003年吧,有个浙江本地的女孩喜欢我,但我对她毫无感觉。也不知她从那里得知我喜欢狗,几天后抱那个就来一条肉墩墩的长毛狼狗,可惜的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对狗没什么感觉了。我对自己的生活都没办法掌控,更何况是条小狗的命运。我以不方便养狗拒绝了。她抱着小狗失望的下楼,我突然想起了雪。
三
进入老年的父母也在2002年养过一条叫“蹦蹦”的小狗。那年的7月4日凌晨,家乡子长县遭遇了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洪水袭击,秀延河水位迅速上升,洪水漫出河床冲上两岸的街道和村庄。洪水所到之处,房屋被淹、桥梁被毁、道路被冲断,市政设施损坏严重,不计其数的货物、商品、家具甚至汽车被洪水卷走,那条狗也在那次洪灾中遇难。
认识几年后,走到了一起,她是本地人。妻是不喜欢狗的,总说那东西脏。她怀女儿的时候家里跑来一条小狗,白色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种,或是杂交的吧。我跑遍整栋楼,挨家挨户的去问是谁家走失的?根本没有人知道这条小狗的来历。舍不得让它当流浪狗,我就在家养起来。可没多久,我出差后,妻就将它送了人。我回家后的没看到小狗就问妻,妻说,送人了。我问妻子送了什么人?她回答,不认识的路人。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火“噌”的就从头上冒了出来。万一是坏人,他把它杀的吃了狗肉怎么办?我说。
妻子也火了,这东西脏!你竟然为了一条小狗对我发脾气?我还不如条狗?
我懒的和你说,我愤愤的丢下一句话,转身下楼了。
夜晚的海滨城市灯火辉煌,可我心里冷冷的,莫名的出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的孤寂和失落。社会的猛速发展,可我们最真最纯净的灵魂被逼得无处可逃。身处异乡的我和一只狗的命运是多么相像。这么多年,我表面上的似乎融入了这个城市的生活和人群,其实内心中根本就没有过,一丝都没有。我还是原来的我,还是那个曾经洒泪埋葬狗的少年,那个还有真爱的男人。只是,生活的压力让我变得一度沉默,心中的情感埋藏的太深,自己刻意拒绝激情的燃烧。我后来想,她骨子里就没这个细胞,对于小动物她不感冒,我对她的总结是她不具备这样的“爱心”,这点让我很是失望,但是生活必须要照旧,必须的。
两岁的女儿不像她母亲,看见可爱的小动物,眼睛里就放光。今夏,送女儿回陕北,搬进小洋楼的父母养了只叫“闹闹”的京巴。母亲说,你们都在外面,家里没个人说话,怪冷清的。女儿见了“闹闹”甚是喜欢,一天到晚追着“闹闹”跑。父亲说,怪了,“闹闹”见了生人就乱叫,怎么见了你和可儿(女儿名)就不叫了?奇怪啊!我笑着说,知道是自己家人吧。刚见面就和弟弟李林很熟悉的女儿成天追着弟弟叫“二爸爸”,我有一种久违了的幸福感,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