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断绝师徒
(2019-03-02 04:24:43)
好在秋月的孩子在娘家,她跑回家大哭……
二喜爹惊疑道:“嗯?秋月,是谁欺负你了?”
二喜惊疑地注视秋月,见她不说话总是悲伤地哭道:“唉,你光哭也不是个事儿,快说你因何哭啊?”见她还是不说话,眼珠子转悠片刻道:“哦,准是子孝这个畜牲欺负你了吧?嗯?!”
秋月强忍住哭声抽泣道:“哥,我扶他回家,我问他为何仇视他师父,原来他……”边哭边诉说。
范二喜听罢大怒:“我肏他个娘的!这个王八蛋!这哪是人啊!竟敢张这个嘴,他竟然看上了庄主的女人,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秋月,你摊上这么个倒霉蛋那都是命中注定的事,难过有什么用?哥帮你想想法子。”
二喜娘脸一沉道:“这庄主的老婆也是,子孝这么肏蛋的一个混小子她能不知道吗?怎么就昧着良心把秋月介绍给他了?”
秋月擦了把眼泪道:“娘,这可不能怨人家庄主夫人,连我和我哥都上当受骗了。庄主和庄主夫人根本不知他的恶习。”
二喜爹道:“什么不知!他们一起过了四五年怎么会不知?”
秋月道:“听说原先子孝也不是这样子。就是因为庄主娶了那个高丽二夫人后……”
范二喜插话说:“别瞎说!今后凡涉及庄主二房的事一律不许说,不许提一个字。都听到没?秋月,你也不用瞎上火,哥一定想办法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别看你嫁过人,就凭你的长相和为人,再找个年轻小伙子一点都不成问题。咱这儿就是闺女少,好小伙子有的是!我和东山手下就有好几个相当棒的小伙子。哥可不是哄你,哥一定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啊!你别哭了。哥给你作主和那个浑蛋离婚!”
二喜爹道:“尽胡扯!那是庄主和庄主夫人指派的婚姻怎么敢随便黄了。”
二喜道:“不黄,那就让咱一家人看着秋月受气?这婚是离定了!”
二喜爹娘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当即二喜和秋月坐着驴车回家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搬到娘家。
傍晚子孝一瘸一拐地走进小酒馆,独自将一坛子烧酒一直喝到大半夜……晃晃荡荡,一步一跟头,七倒八歪好不容易回到家门口,一推门没推开,定睛一看门锁的,好不容易摸出钥匙将门打开走进屋。黑灯瞎火的,子孝摸索着走进屋里躺炕上就睡着了。
次日早上,子孝醒来四处扫视心说:“嗯?怎么老婆孩子都没了?哦,想起来了,昨晚我醉酒回来门就是锁着的。”匆忙坐起穿上衣服,打开炕柜一看大惊!匆忙下炕穿鞋四处查看……心说:“坏了!她的东西都拿走了,什么吃的都没了,就连粮也没了。唉,我耍钱输得手中没了分文怎么办?这没钱的滋味也太难受了。哎?对了,还是到郝积德那里弄点吃的吧。”
郝店主惊疑地望着走进店门一瘸一拐的子孝道:“哎?这不是辛孝嘛?你这是?”
子孝道:“孙叔,我不小心摔坏了腿。我的老婆真不是个东西,怕是外面有相好的了,她看我摔坏了腿,昨天夜里趁我睡着了把家里的东西全拿跑了,就是粮也都拿走了。”
郝店主道:“辛孝,你是不是没吃饭?”见他点头“好,我让他们给你盛碗面。”
几个民工穿戴的年轻人放下碗筷望着子孝的背影议论道:
“哎哎哎,这小子可真能说瞎话,什么不小心把腿摔坏了,那是他耍钱被人打的。”
“刚才他说老婆真不是个东西,他才不是个东西呢!”
“一准是他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光了老婆才跑了。”
“嗬!你们也知道这小子不是个东西!”
……
郝店主边听边紧皱眉头只听得一人道:
“你们还不知道呢,这小子起初学木匠,可干了大半年什么活儿都不能独自干不说,还与师傅瞪眼扒皮的被师傅一脚踹出去了,可他学瓦匠还是恶习不改不务正业,干了二年多还是什么都不会,把他师傅都气蒙了!”
……
郝店主窥视议论者边听边心说:“嗯?我原想找公孙大侠帮助向范二喜说个情,劝劝辛孝媳妇回家过日子,哼!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真他娘的是狗改不了吃屎!他是不可救药了!我可别管他,谁管他谁倒霉!如果这小子再来,哼!我要让这小子永远没脸再登这店门!”
子孝离开郝家客店直奔范家门前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门里二喜爹问道。
子孝道:“是我!我是来找秋月的!”
二喜爹怒道:“你打她还来找她干什么!她不会跟你回去!你快走吧!”
子孝边敲门边嚎叫:“咚咚咚!咚咚咚!!快开门!”
秋月道:“你快走吧!我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与你离婚了,你快走吧!!”
子孝边狠命地敲门边喊道:“咚咚咚!咚咚咚!快开门!咚咚咚!我操你娘的!你再不开门,我把门踹开揍死你个臭女人!”
左邻右舍都翘首向范家望去,议论纷纷……
马妻看罢心说:“坏了,那混小子看样一会儿必会冲进院门!嗳呀,他们非打起来不可,哎?范二喜不是在西庄干活嘛,我得赶快跑去告诉他。”疾步而去。
二喜爹骂道:“你个有娘养无娘教的畜生!还反了你了!你再踹门我看看!”
子孝听罢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将门踹开了,进院里揪住秋月的头发狠狠地打了起来。秋月爹娘为了保护秋月也参入打斗,一向静悄悄的范家顿时厮打声、哭叫声、喊叫声、痛骂声惊天动地,打得鸡飞狗跳,难分难解。
……
再说范二喜与一帮人正在西庄盖房子,见马妻跑的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近前,呼呼大喘,疑惑地注视她道:“弟妹,发生什么事了?”
马妻大叫道:“范师傅,可了不得了!你妹夫砸你家的门就要把门砸开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范二喜听罢大怒目视弟子们道:“你们都拿着棍棒,到我家去打那个畜生,给我往死的打!”
秦玉林道:“师傅,子孝是庄主的徒弟,咱还是教训教训他算了吧。”
范二喜道:“哦,那你们别把他打死,别把他胳膊腿打断了,四个人按住他的胳膊腿,照他的屁股蛋子给我狠狠地打!庄主怪罪我兜着!咱们走!!”
二喜带着十几个徒弟拿着棍棒跑进院子,见子孝与爹娘和秋月撕打成一团乃大怒道:“都给我上!狠狠打这个畜生!”话音刚落,二喜的徒弟们一拥而上将子孝拽出来按倒在地,雨点般的棍棒照着子孝的屁股后背狠狠地打了起来……片刻见子孝不动了。
秦玉林悄声道:“师傅,他老实了怎么办?”
范二喜怒气冲冲道:“你带几个人用驴把这畜生拉到山坳往大沙河子去的路口,把他扔到那里,他死活咱管不着!”
秦玉林与师弟们把子孝抬到驴背上,打着驴小跑……他怕子孝回来找麻烦,一直把子孝送到大沙河边仍在路边的沟里就都走了。
大约半个时辰子孝醒来,愁眉苦脸无精打采勉强站起身来,向大沙河西移动着,突然停止脚步望向远方心说:“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哎呀,打得我浑身痛,侥幸的是没伤筋动骨,一旦把骨头打断了……”
子孝来到郝店主的面前道:“郝叔,我想回店里干活?”
郝店主用蔑视的目光扫视他道:“你是不是又没吃饭?”
子孝道:“是啊,郝叔我昨天一天都没吃饭了。我到丈人家想叫老婆孩子回家,不想,他哥领了一大帮人把我好一顿打!”
郝店主:“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的故事,看在公孙大侠的面子上我让你吃饱喝足。来呀,炒四个菜,上壶酒,再拿四个馒头来。”
子孝狼吞虎咽喝酒吃菜,兴高采烈地酒足饭饱打着饱嗝道:“还是郝叔好!我真后悔……”
郝店主把脸一沉怒气冲冲道:“你闭嘴!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也太没良心了,你说!这世上谁能比你师父师娘好!就是你亲爹娘能教你武功,花银子请先生让你读书识字、给你盖房子娶媳妇嘛?嗯?那么好的媳妇你也忍心动手打,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畜生!你给我滚!快滚!!从此不准你再登这店门!滚!”
子孝听罢大惊,羞愧满面灰溜溜地走了。
傍晚子孝回到家中躺在炕上望着天棚发大闷心说:“都说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他们知道什么呀。他们谁知道如果不是我师娘坏我,师父的小老婆权心莹就是我的了。”正想着,突然听到开门声见邢道推门走了进来,他看了邢道一眼没起身也没搭话,反而把脸转向墙里面。
邢道在炕沿边坐下强忍着怒气道:“子孝,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使你会堕落到如此地步,这究竟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见他没说话的意思邢道心里烦恼透了!他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道:“你看你学木匠不行;学瓦匠种庄稼烧砖窑更不行!你说你到底能干什么!你耍钱挨打难道不应该吗?难道我这当师父的就该让你耍下去把家输个精光,把老婆孩子都输没了就对了?你说秋月是多好的媳妇你竟把她打跑了!你还是不是人了!你看看你现在与那些不务正业的二流子还有什么区别!”
邢道见他还是没反应顿时怒气冲冲心说:“唉!这畜生!一直就那么瞅着墙壁不说话,这可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真气死我了!我早就该与他了断!这小子真是没救了。”他望着子孝怒气冲冲踱步生气回想——
邢道边听边莫名其妙地望着郝店主没言语……
他又回想起在客厅门外欧阳贞望着子孝走出大门的背影道:“师兄,你看权大哥多有眼力呀!”
“你是说他早就看出子孝不是习武的料?”
“何止不是习武的料?在你送子孝回客店时权大哥望着子孝的背影道:‘弟妹,我看这小子不是那么好调理的孩子,你们今后得好好教训这小子走正道,否则,这小子一旦走邪道,你们再想让他悔改那是很难的。你看他刚才那一番话,说明只要是他认准的事儿那很难改变。”
邢道听罢沉默片刻道:“是呀!姜还是老的辣!我当时只想他是孤儿身世可怜才没想过多。不过,也不能就是断定他不能悔改,他毕竟是人。”
“他毕竟是人?哼!你怎么忘了无为兄弟的话了?”
“我忘了无为的什么话?”
“你忘了无为说人分三种吗?”
邢道听罢眼一亮道:“哦,想起来了!他是说人分为正宗的人、半人半兽人和厉鬼附身的人。”
欧阳贞道:“你这不挺明白的嘛。我认为,大白话人也分品种,那品种疵的人要教养成好品种的人很难!除非神灵插手。例如,心莹、陈云鹤、常顺咱儿子,都是好品种就是邪恶者教他们作恶都很难……”
邢道想罢怒不可遏地在屋里来回徘徊了片刻,回转身来怒视子孝心说:“还是常言说得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不服不行啊!我必须与这个畜生了断!”想罢扫视子孝:“你,你个畜牲!我真想废了你!都怪我当初怎么瞎了眼那么轻易地收了你这个混蛋!今天我到你家本来想对你说人的一生谁都有走错路做错事的时候,关键是能否知错就改。即使是鬼迷心窍的人也会有清醒的时候,我是想让你悔过痛改前非,可你!你看看你个熊样!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与你师徒之情算是一刀两断了!今后如果我听到你在外面说是我的徒弟,我立刻废了你!你可给我记住了!”
说罢气愤地转身走了二步,情不自禁扫视他曾亲自监工盖的这套房子,现在已经乱七八糟,臭气熏天,一贫如洗,回头扫视子孝无依无靠那个可怜相不禁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扔在他身边转身走了出去。
子孝听邢道走出门的脚步声立刻翻身坐起,扫视空空的家心说:“崔举人说,家徒四壁,孤苦伶仃原来说的是我呀。昨天,我实在没办法才硬着头皮去找蔡总管要求重新安排活,不想被他一顿挖苦指责。唉,家里没粮了,人都叫我得罪了,不干活怎么活呀?我该怎么办呢?”他四处扫视突然惊喜地看到炕上银子匆忙将银子踹进兜里,疾步走出门。谁都会估计他不是去耍钱便是去喝酒。
次日一早,子孝到江边找了个抬木头的活儿算是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