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何由而得?如何用人才是正道?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里谈到这个问题。
下面引用司马光的文字,有点长,但他打穿后壁说话,道理衍译,层层推进,说得完整透彻。虽然是千年前的说话,至少对我来说,识见之高,仍不失当世镜,温读温读,大有裨益。
司马光说:“为治之要,莫先于用人,而知人之道,圣贤所难也。是故求之于毁誉,则爱憎竞进而善恶浑;考之于功状,则巧诈横生而真伪相冒。要之,其本在于至公至明而已矣。为人上者至公至明,则群下之能否焯然形于目中,无所复逃矣。苟为不公不明,则考课之法,适足以为曲私欺罔之资也。”
司马光再申论说:“何以言之?公明者,心也;功状者,迹也。己之心不能治,而以考人之迹,不亦难乎!为人上者,诚能不以亲疏贵贱异其心,喜怒好恶乱其志……虽询谋于人而决之在己,虽考求于迹而察之在心,研核其实而斟酌其宜,至精至微,不可以口述,不可以书传也,安得豫为之法而悉委有司哉!”(《资治通鉴》卷七十三;〈魏纪五〉)。
简单来说,司马光的意思,制度也好,知人也好,是工具、形式,属器用层面;要制度行得顺当,人才选用妥善,在于主管是否“至公”,审断是否“至明”,这是道的层面,直挖人之本心。治理上的治乱兴衰,管理上的旺盛沉微,制度完善、用人机制完整固然重要,但保证运用得宜,端视乎主持者的“至公至明”,全在为人之“心学”了。我常对年轻人和同事说,学管理,首先在学做人;如何做人,就会有如何的管理。难者在这里,易者也在这里。明乎此,历代兴衰,企业隆替,即一目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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