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趣加拿大”之与座头鲸面对面

   几十吨重的座头鲸弯曲的背部高高露出水面，尾流掀起的浪花伴随着动听的叫声，没多久，海洋之王便慢慢游走了，只剩下溅起的水雾和如痴如醉的我们。

   我的赏鲸之旅从维多利亚移师温哥华。这里同样有很多观鲸公司，挑来选去，选择了两家：“Wild Whales Vancouver”距离温哥华市区最近，从我住的费尔蒙酒店步行十五分钟到码头，然后坐上小渡轮，两分钟就到了观鲸公司所在的格兰威尔岛（Granville Island），交通很便利。第二家“Vancouver Whale Watch”则在里士满（Richmond）的“渔人码头”（fishing village of Steveston），好在观鲸公司的班车就停在我的酒店对面，也非常方便。因为距离鲸鱼活动频繁的海域远，这两家的观鲸时间都需要一整天，前者竟然高达七个小时（上午十点出发，下午五点回），后者也要五个小时。一整天在海上，还要自带午餐便当，在气温不过五六度的十月中旬，吃着冰冷的便当，在海上颠簸六七个小时，确实有些辛苦。然而，这两次观鲸，让我收获了另一种鲸类王国的“奇葩”—座头鲸（Megaptera novaeangliae humpback whales）。以前只在海面远远地望见过其“翻尾”，这两次观鲸终于得以近距离观赏拍摄。

 

 （鲸鱼觅食之地的上空盘旋着很多海鸟）

 

 （鲸尾在海上优雅“绽放”）

 

   到达温哥华的第二天早上，我来到格兰威尔岛，从码头附近的市场买好便当上船，由于天气寒冷，“Wild Whales Vancouver”的快艇项目已经停了，带顶棚的大船很旧，甚至还有些漏水。我们开到宽阔的海面就花了两个小时，马达噪声震得人头疼。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竟然又回到维多利亚附近的海域。原来这一带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是无数鲸鱼觅食繁衍的天堂，灰鲸（Eschrichtius robustus）与座头鲸的迁徙路线就在这片海域之中。

 

 （母子座头鲸）

 

 

   很快船方就收到信息，说附近有座头鲸活动。果然，不久便看到距离岸边不远的水面上一大一下两头鲸鱼喷出水柱，还是母子鲸。我赶紧拿着相机来到甲板上，母鲸与幼鲸，一前一后，越游越近。有趣的是，幼鲸总在模仿妈妈的动作，于是母鲸翻尾，它也跟着翻尾，母鲸喷水，小家伙也喷水。本来鲸鱼翻尾动作难以捕捉，现在则容易了，因为知道母鲸翻尾后，小鲸必定要重复。母子鲸在我们周围足足游弋了半个多小时才消失在视野中。据说在一般情况下雌性座头鲸养育幼鲸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一头成年雄性座头鲸担任护卫的任务，对敢于靠近的其他鲸和小船猛烈反击。

 

   两天后，我乘坐“Vancouver Whale Watch”的赏鲸船继续观鲸之旅，这次的大船要舒适许多，然而出发时的天气却让人担忧起来，里士满大雾弥漫，能见度只有二十米左右。船公司的人安慰大家，说开到海上就会云开雾散。这条路线经过美丽的高尔夫群岛（Gulf Islands），沿着乔治亚海峡驶入太平洋，沿途不仅风光秀丽，还可以见到很多其它动物。 

 

 

 

（途经雪雁栖息地）

   我们刚驶出码头不久，途径一座小岛时，岛上成片的白色立刻吸引了大家，“雪雁！”每年冬季都会有大批雪雁从加拿大北部飞到温哥华附近的低地栖息避寒，我本来还想专程前往弗雷泽河口三角洲地区观看，结果这里便见到了。除了雪雁，鹰隼、白头鹰、港海豹(Harbor Seals)、北海狮等也是常客。远远望见一只目光威压的白头鹰，这只“城市新移民”很聪明地将巢穴建在了人工太阳能板的架上。海狮们的根据地依旧是近海处的岩礁，与双冠鸬鹚(Double Crested Cormorants)为邻，懒洋洋地卧着。我们没有过多停留，向着外海开去，开出去一个小时后，天空放晴起来。

 

   今天出场的依然是座头鲸，我也终于有更多的机会观察拍摄这鲸鱼中的“明星”了。它们的外貌奇异，尤其是有一对呈乌翼状的超长前翅，也叫做“大翅鲸”，尾叶腹面则颜色雪白，背部不像一般鲸那样平直，而是向上弓起，故又名“弓背鲸”或“驼背鲸”。这些特点使得它们非常好辨认，只要浮出水面便知道。座头鲸的行为也很高调，游泳、嬉水的本领都十分高超，这样一头十几米长，几十吨重的庞然大物，仅仅几秒钟功夫，就可迅速潜入水中。除了会喷出蔚为壮观的水柱、“歌声”悦耳，听觉敏锐，它们还有一个很特殊的彼此拍打和跳跃的动作，用自己特有的鳍状肢或宽薄的鲸尾去拍打同伙，或者互相触体跳跃，甚至偶尔还会兴奋得全身跃出水面（高度可达6米），而后用长长的鳍拍打水面，蔚为奇观。

 

 

 

   座头鲸在我们的船边表演着翻尾：弓身，缓慢翘起尾叶，头部直入水中，尾巴甩出水面，带着流苏般的水花，以极其优美的姿态消失在大海之中。一次又一次，似乎在问，“都拍下来了吗？不行我再翻一次。” 还从不同角度配合着摄影师，真让人感激不尽。由于距离非常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们尾巴上的寄生物，那是藤壶和茗荷等蔓足类动物，有时还会有一些带吸盘的海洋动物，据说加起来足有半吨之重。

 

 

   座头鲸的智力也很出众。就捕猎来说，它们会使用气泡形成的柱网捕食，座头鲸在水中发现猎物群时（比如它最喜欢的华丽磷虾），便放出许多大小不等的气泡，气泡上升，形成一种圆柱形或管形的气泡网，把猎物团团包围起来。在水泡出现水面后30秒内，座头鲸突然从网中央出现，张开大口，吞食猎物。

 

 

 

 

   三次赏鲸，均收获颇丰，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毕竟是野生动物，看来加拿大的确是赏鲸的乐园。不过人类与鲸鱼的关系并非一直是和睦相处，几个世纪之前，人类一直将鲸鱼列为捕杀对象。到了上个世纪下半叶，海洋生态意识鹊起。1967年，西部捕鲸公司的关闭标志着BC省海域的捕鲸史宣告结束。然而直到1972至1973年间，加拿大和美国的渔季才正式停止商业捕鲸行为。鲸鱼作为保护物种，终于逃脱了人类滥杀的命运，自由徜徉于碧波白浪之中。今天，我们才得以泛舟海上，在蓝天碧海与习习海风中，观赏着身边翻腾着的神秘海洋巨兽，“水中灵物”的神奇演出。

 

 （观鲸船上关于今天看到的鲸鱼介绍和路线）

 

 座头鲸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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