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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四月,北京玉兰花开,芳菲怡然,但是人们的脸上,却挂着恐惧与哀伤。一种叫“非典”的阴霾弥漫在城市的上空,整个城市浸润在死亡威胁的不安之中。
在“北京即将封城”的谣传最盛行的一个下午,一位女生很无助地打电话问我,她是否该离开--各种各样的传说让她无所适从,慌乱的日子看不到尽头。她说只有到家在父母身边,心里才会觉得最安全。
我问及她的男友,她说他已经逃回家了。
我心里一紧,脑海里跳出康德式的追问:“爱如何成为可能?”
那时候,我坚定的认为,爱就是给予,就是把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切给予对方,让对方幸福。面对“非典”死亡的威胁,恋爱的两人理应相依为命,或者至少应该让女孩子先走,他怎么可以跑得如此之快?
十年后的现在,同样是北京玉兰花开的季节,我遇到一位可爱的男生。他曾经非常用心地爱着自己的女友,无比关心她,呵护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甚至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他都可能提前做好。他会每天发短信问她吃了没有,吃了什么;会问她有没有背单词,有没有上自习,有没有在降温时加衣。他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女孩子的世界里充满了他的影子和痕迹,但是一年之后,她竟然提出了分手。
艳羡她的室友们感到无比震惊,她只给了一句理由:“我要的只是一颗樱桃,他却推来一车水果。他的爱,浓得让我窒息”。
其实,当我们爱一个人的时候,我们时常会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去爱对方,时常会不顾对方的内在感受,让爱情成为成就自己或者掌控对方的途径。那位年轻的男生,他每晚去车站接实习下班的女友,不单单因为爱,也因为担心,担心那个开车顺路搭她回校的已婚男人会别有用心。
爱如何成为可能?或许还需要减法。
爱情其实是一面镜子,我们通过它来照见自己,我们在爱里知道了自己是谁,知道了自己需要谁。真正的爱是存在而不是占有,是给被爱者幸福而不是束缚,是用对方愉悦的方式与对方相处。
爱情是两个纯粹灵魂的舞蹈。
愿我们爱得更简单、更纯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