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医学院校到工作至今,在医院里也算是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了。但是近些年来当医生的那种神圣感越来越淡了(可能与本人从事的专业有关吧),社会上医患关系持续性紧张、阵发性加重也冲淡了那种神圣。由于本人健康的原因,做了甲状腺肿物切除手术,同时也记录下了一段医生当患者的亲身经历与历程的解读。
【疾病的演变】
小时候随父母走“6、26”在农村,那里的地方病是“地甲”、大骨节病,那段时间自己就有“地甲”了。6年前,体检发现双侧甲状腺肿物,因此分别找了几位自己信得过的医生看了,他们都说观察一下吧,不建议做手术,原因可能会术后复发、术后如果甲减要常年服药,所以建议每半年复查一次。半个月前一直为我复查的同学觉得我的甲状腺回声有变化,建议我手术了,于是,又找到了一位比较信任的医生,他的语气也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做吧!”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不怕手术。
【术前准备】
既然决定手术了,自然就进入我个人的术前准备阶段,包括请假、选医院、选医生等等。我个人的医保在北京,但是亲属、朋友多在老家——长春,加上从小就是在白求恩医大长大的,对那里的都熟悉,虽然回老家手术是自费,但最后权衡还是决定回老家做。手术医生也有两位备选,一位是甲状腺科主任,一位是有省内第一把刀之称的医生,两位都是我父亲的学生,是我上一届的校友,只要求他们为我操刀,没问题!
手术医生确定了,在吉林大学二院做,办好住院手续,为了不前一天晚上就住在医院里,早晨五点钟就来抽血化验了,之后就把手术同意书签了,所谓医院里的有些潜规则咱还是理解的,毕竟医生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现在社会上哪里还有一块净土呢?该咱做的咱要做,人家不要那是感情,哈哈。一起准备停当,回家过周末,只等周一早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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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成功】
心里有事,周日晚也没睡好,尽管如此,心想把觉留到ICU去睡吧,反正ICU也是逃不过去了。周一的一大早就赶到医院,做试敏、输术前营养液、留置导尿......,一切准备结束只等进手术室。大约九点多,手术室来人接我了。我随着来人到了手术室,在手术间门口看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我的学生小Y(也是副教授了),她早已替我把好多事情协调好了。说实话,到这时我也不紧张,如果说恐惧也是对术后的ICU最打怵,主要是想现在的全麻手术后,很快就清醒了,非要留在那里24小时还是很难过的。
躺在手术床上,医生、护士把各种监护给我接好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时,手术已经做完了,我是一种似醒非醒的朦胧状态,躺在被人推着的车上,隐约的还记得他们说手术很成功,也按我要求把手术切下的标本拍照了,手术中做快速冰冻病理是良性的。之后我就被ICU了,这应该是我这次手术住院最难忘的一段了。
后来听说,手术中一侧切除的大体标本外观不好(恶性?),如果完全切除甲状腺我后半生将终身服用甲状腺素,为此房学东主任一直等到快速病理报告是良性,期间还与我家属商量手术方案,最后才结束手术。在此对房学东主任、张弘副教授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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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的ICU病房】
在外科的ICU里,我迷迷糊糊的睡到了黄昏时分,因为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自然也没有手表),这里的人都是一丝不挂的盖着大被。我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自言自语的说话看看自己的发音情况,再就是做吞咽动作,都很正常我就放心了,因为甲状腺手术后的两个重要的并发症是声音嘶哑和饮水反呛。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煎熬了,此时已再无睡意了,我想环顾一下这里的ICU,这时才发现,我颈部的手术部位重重的压着什么东西(防止出血的),外固定的敷料也让我头部不能左右转动,而且头下也没有枕头,我的视野只能是头上的一片天花板了。大约到了晚上21:00左右时,我已完全清醒了,在反复与护士要求下(手术后早已过六小时)给我头下垫上了枕头。此时我已感觉到手术切口的疼痛了,而且每次做吞咽时都会很痛,我期盼着有奇迹发生——有人来捞我出去。
过一会,我发现有很多患者开始说话了,可能是他们都和我一样麻醉后清醒了,躺在ICU床上太难受了的缘故吧!他们大多要求是能够变换一下体位,最大的心愿是回普通病房去。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时的ICU对于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患来说已不是有利于休息的环境了。已经开始有呻吟的、聊天的、术后恶心呕吐的、还有一位八十多岁的大娘开始大声说话了(这位大娘一直说到天亮才睡),好不热闹的ICU呀。在这里,大概仅能看见的几位穿白衣的多数是实习护士或者合同护士吧,这时我才知道我所在的外科ICU一共22张床,今天爆满。比邻的几位病友不时的问护士几点了?大概都是在期待天明吧。
后来,我已不再幻想谁会来捞我出去了,只是觉得切口疼、吞咽时疼,我终于向护士提出另一个请求给点卫生纸——吐痰用,不然痰只能咽下去,要求得到同意后,就是千方百计的想睡觉,那样时间过得会快点。事情就是那么怪,我越想睡越睡不着,刀口疼痛不能翻身,长时间的一种体位的很不舒服,加上房间的嘈杂声根本无法入睡。很清醒的状态下,干嘛还要吸氧呀?我自己将氧气去掉了,夹在手上的血氧监护也去掉了,也没人发现,更没有报警,真不理解这样的监护还有什么意义。大概是凌晨3点多吧,我忍着痛侧了身,这时我才发现我的镇痛泵没有接上呀!我真是有点生气了,可是,此时我就连发脾气力量都没有了,我对护士说“我的镇痛泵接在哪里了?难怪我的切口一直疼呀”!护士看看在一边闲置的镇痛泵说“你不是有反应吗(实际上是我旁边床的病人有反应)?所以拔掉了!”简直让我哭笑不得,我说“我是有反应,那就是疼!”重新接上镇痛泵后,很快疼痛减轻了,就这样我又勉强的睡了一会,等再醒来时天已亮了。就听附近的几张床病友们说,“我们要是有衣服就自己回普通病房去,太难熬了......”。终于熬到了时间,我被释放回普通病房了!
【恢复中】
在ICU病房门口,有很多患者家属在那就像在幼儿园门口接孩子一样。我姐姐说我的脸色很难看、也很憔悴,一看就是大病一场。回到普通病房后,我第一件要求是穿上衣服,扶我坐起来(后来听说几位病友回到病房后见到家属的第一件事和我一样),在普通病房休息了几个小时后所有的人都说我好多了,和刚从ICU出来时判若两人了。在病房里美美的睡上一夜后,我自觉恢复大半了。今天是术后第四天了,谢天谢地终于拔除引流了,切口对合也很好,剩下的就让它去自然恢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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